“先生在酿酒?”连凤玖冲一旁石头和袭月使了个眼色,两人皆快速的退了下去。
白卿端着浅碗品了一口醇酿目不斜视的回道,“连大人门也砸了,宅子也擅闯了,莫不是今晚想留在白某这里夜宿?”他背对着连凤玖,话说的不急不缓,好像一曲古调,抑扬顿挫、气韵优雅。
“我若叨扰,先生会下逐客令吗?”连凤玖在来的路上就做足了“厚脸皮”的准备,毕竟皇上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谁会在意她到底用体面还是不体面的法子。
“我若不允,大人会不会一把火烧了我这宅子?”白卿端着酒碗转了身,笑容混着阵阵酒香一点点的打开了连凤玖的感官世界。
“先生说笑了。”连凤玖难得认真,“山间不可随意引火,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大人言行多有鲁莽,不想却还有这般理智。”
连凤玖一时竟词了穷,她没有想到白卿骂人的本事倒挺好,简直是绵里藏针的高手。
不过未等她绞尽脑汁回话,白卿已经拎着一坛酒回了屋,只独留她一人站于空旷的院落中。
白卿的院子处于半山,围墙不高,连凤玖抬头便能看到环绕四周的松林,青翠欲滴,似春绿从未离开过一般令人赏心悦目。深秋少见花,可在白卿这院落里,却有一片怒放微败的蔷薇,花色由粉渐红,远远看去,好像霞云沉落,正是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