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荆觉得周围安静得诡异，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楼小夜的肩，“呃……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楼小夜抬头看了看柯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鱼尾，心中一动，长长的鱼尾一秒变回细长白皙的两条腿，然后猛地扑倒柯荆身上，抱住柯荆的腰，响响亮亮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两口。

她声音清脆空灵犹如金石撞玉：“柯荆，你太厉害了太可爱了！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伴侣吗？”

全车厢的人类和非人类都惊呆了。

柯荆也是惊呆了。

他们都没想到楼小夜居然如此热情奔放，如此随便得就告白求嫁了！难道深海人鱼一族竟如此任性随便吗！你们认识好像都不到一个小时啊喂！

人鱼一族就是这样任性╮(╯▽╰)╭

被如此貌美的人鱼妹子告白，柯荆竟没有喜只有惊，等惊完了，摸摸刚才被亲的地方，不知为何居然有种心虚感？

这一定是我的幻觉，我才不会被妹子告白就心虚呢！柯荆自欺欺人地在心里大喊，我才没有想到那个在沙漠里告白的魔、王、陛、下呢！

“不，不不。”柯荆慌张地连忙摆手，“这样不行的，我们才认识，你不能这么草率就要我当你……你的伴侣。”

楼小夜鼓起腮帮子，一脸的天真无邪，“为什么不行？我们那才不管这些，只要互相喜欢就可以成为伴侣了！”

哦……柯荆无奈地捂脸，难道要告诉她‘就算你很可爱很漂亮，但我不是看到美女就一见钟情的种马……所以我其实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吗？她妥妥地会哭的好吗！

白鹰还在他脑中兴奋地插嘴：‘吾主，您的魅力果然无人能及，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会为您的风采所迷！’

‘闭嘴！’

楼小夜眨巴着闪亮的海蓝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柯荆，等待他的回答。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没有一点声音，那可不是为了看戏，只是害怕凶残人鱼告白失败，恼羞成怒殃及池鱼。

“是这样的。”柯荆思索了半天，才字句斟酌地开口：“在人类社会呢，要成为伴侣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相处，确定双方相爱而不是简单的一时兴起，只有经历过时间的磨合，才能证明双方适合成为伴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对我一见钟情，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你是个好女孩，但我现在只把你当成朋友，没有爱情的那种朋友，你能理解吗？”

啊……我居然给萝莉妹子发了好人卡！

楼小夜的神色暗了下去，原本清亮的海蓝色眼睛也蒙上了薄雾，让人看不出情绪，她把抱着柯荆腰的两只胳膊收回来，从他身上移开身子，站起身。

她低着头，栗色的额发遮住双眼，大半张脸隐在阴影中，柯荆微微仰头，只看得见她优美莹白的下颚。

不知为何，她这副样子让柯荆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柯荆，你刚才的话意思是要拒绝吗？”这声音没有一点忧伤，反倒比之前更加灵动好听。

柯荆无比后悔之前直接拒绝的行为，他一大男生怎么能当众甩妹子的面子呢，应该私下解决才是。敲了敲头，刚才果然被惊吓过度脑袋抽了吧！

他干巴巴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我还不够好。”啊……我居然又发了一次好人卡！

可惜妹子不喜欢好人卡。

柯荆看到楼小夜单薄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无力地抬起双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声音带上奇怪的颤音：“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类，可是你却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刚才为什么要救我呢？果然是像其他人鱼说的那样，人类都是虚伪贪婪的生物，是不会真心对我好的！”

不，我只是拒绝和你交往而已，大家还可以做好朋友的！柯荆心里大喊，十分委屈，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喜欢你就更不能答应你了，等到我被召唤走了，你岂不是更伤心！我这完全是为你着想啊，怎么就成虚伪贪婪的生物了？

“那么----”十指指甲瞬间伸长，楼小夜唇角一掀，露出森森白牙，“就让我吃了你的心脏，你就属于我了！”话音未落，锋利如刀寒光闪闪的十指就向柯荆胸膛掏来！

病娇啊！柯荆瞳孔微微放大，眼中映出少女狰狞阴冷的面孔。

“小心！”高术惊叫。

柯荆身子一偏，尖利的长指甲擦着衣服划过，结实柔韧的布料居然随着破裂，他感觉胸膛一丝刺痛，来不及低头看，直接呼喊白鹰。

“砰----”心念转动之间，白鹰已经将窗户连着窗框一齐撞飞，直接化作直升机，柯荆捂着胸膛，坐在驾驶位上，飞走之前还不忘让白鹰把高术也拉进直升机内。

楼小夜恨恨地看着天空中迅速远去的直升机，直到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可恶！”她咬唇骂了一句，看了看指甲上的血迹，低头伸出小舌舔干净。然后仿佛想起什么，抬头一看，目光落到因为柯荆撤走白鹰已经恢复自由的血族身上，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所到之处，众人无不避让。

血族原本志气满满要找楼小夜麻烦，但此时看着她带着微笑轻快走来的样子，心里竟然止不住地害怕，生物直觉让他只想逃！

但是作为一向自诩贵族的血族，他只能握紧短剑，凭着血族非凡的速度与力量硬着头皮冲上去。

“次----”电光火石之间，楼小夜的指甲已经划开血族的胸膛，莹润如玉的五根手指缓缓插入，握住那颗没有心跳的暗红色心脏。

“你当我是什么？太平洋那些弱爆了的浅水人鱼吗？”楼小夜五指成爪掏出没有温度的血族心脏，脸上带着微微笑意：“我可是北冰洋的深海人鱼啊。”

看都不看心脏一眼，随手扔到地上，一脚踩碎。

血族的瞳孔紧缩，跪倒在地，痛苦的嚎叫从嗓子里迸发出来：“啊啊啊----”

楼小夜手指卷了卷自己脸颊旁的碎发，疑惑地瞪大眼睛：“嗯……怎么还没死？”说着蹲下身盯着他的胸口的空洞看，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原来血族可以自愈啊！”

“那么头没了还可以长出来吗？”

纤细的手搁在血族的脖间，手掌收紧，手腕一扭，整个脑袋竟直接被扯了下来，血族那堪比合金的超强骨骼竟没费她一点力气，就被直接挫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