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的时候,经过无极宫正殿,萧折靡站在那里不动,目光一直盯着那把雕龙飞凤的宝座。
齐王负手而立,想了想满含兴味地说道:“你是不是很想去坐坐那把椅子?”
萧折靡点头,将手拢在袖子里,死死地捏着那把淬过剧毒的匕首。
“我真想知道,你们拼了命也要爬上去的那把宝座,究竟有多软,有多么让人迷醉。”
齐王挑眉点头,甚至笑得很从容:“那你就去试试看。”
她手心开始出汗,每走近一步,就觉得腿软一分,但萧折靡表面上仍然走得很镇定,即便脚下像一团棉花,她也终于踏上丹陛,站到了这把宝座面前。她伸出了手,背对着齐王,缓缓抚摸宝座的扶手,其次是软垫,再然后是靠背,最后她心满意足地直起腰,转过身坐了下去。
那把匕首,就这样被藏在了宝座的软垫下,但她坐下之后却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
因为她很聪明地压在角落,而不是正中间。
“感觉如何?”齐王望着她姿态惬意地端坐在龙椅上,身上华雅的杏花红宽袖裙裾四散铺陈,一瞬间竟让人有种错觉,以为她本该如此威仪万千地坐在最高处。
萧折靡随即站起身来,转头望着齐王,笑道:“美不胜收,尤其是当我俯视皇叔的时候,只觉天下威权,俱在我掌中矣。”
“哈哈,朕还以为,只有男子有这样的野心和胸襟。”齐王不怒反笑,但他的笑容总是让人觉得很怪异。
萧折靡挑眉一笑,走下来认真地说道:“男子能做,女子亦无不可。”
齐王啧啧地叹了两声,像在感慨,又像在惋惜。临走前他说道:“须知你越是这样独特迷人,朕越舍不得留下你……”
留下她?留下?
萧折靡辗转反侧思考他这句并未说完的话,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根据上半句的意思,应该说“舍不得放开”,亦或者是“不能留下”,舍不得留下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