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七月底,孟天博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热烈了。那是一种男人的热切目光,而不是单纯孩子般的依赖。
紫嫣可算是安当了,宝梅似乎有所察觉,每次紫嫣送孟天博去文韬楼,总是不让她进去,因此得见玉文君都成了问题,更不用说有更亲密的动作了,这些别人是不大知晓,不过是许若水从她恹恹的神情还有孟天博的话里得知的。
这一日,天色刚亮,烟儿提了水进内室,才帮着许若水梳妆,可看到主子的那一霎那间,眼珠子都顿住了,“大。。。大。。。大少。。。”
许若水身穿白凌中衣,不过刚掀了薄被,就惹得烟儿这般奇怪的神情,“莫不是见鬼了,讲话都不利索了。”语气中颇有点调侃的味道,这段时间过得的确很惬意。
烟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便去了妆台,拿了面镜子过来,“您瞧了便知道了。”
许若水笑着睨了烟儿一眼,伸手接了琉璃镜子过来,脸往镜子里一探,“能有什么不对,我不还是我吗?”看了一看,不对,这张脸怎么这般脏兮兮,她伸手摸了一下,是自己的脸,怎么黄一块白一块的,活像个唱戏的小丑。
“哐啷。”因为失神,一时没拿稳,琉璃镜子掉在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怎么啦这是?”是胡婆子的声音。
“没事。”烟儿和许若水同时出声,可胡婆子还是觉察到了不妥,没有许若水的吩咐,自己打了帘子就进来了,先是看看里面惊愕的两个人,然后又瞅瞅了地上的碎片。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上等的琉璃镜,”胡婆子上前走了两步,好似许若水的脸根本没事一般,“烟儿,你先下去,这里我收拾便成。”
烟儿看见一脸不善的胡婆子,想走又怕许若水受委屈。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胡婆子抬高了声音。
烟儿被胡婆子的强势压住了,吐了吐舌头就出去。
“妈妈这是做什么,难得来我的屋里一趟,坐下来好好说话不是很好吗?”胡婆子大概也有十几日不曾进这正屋了。
“奴婢有话不知当不当讲。”胡婆子做样子弯了弯身子。
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许若水腹诽道,起身去了妆台,也不知道脸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痛不痒的,居然会花成这般模样,原本蜡黄也还属寻常样子看得过去,现在这张脸怕是走不出去了。
“大少奶奶,您不要妄想用自己的美貌出去招蜂引蝶,凡是被大少爷不利的事情,奴婢都不会袖手旁观的。”胡婆子直言不讳,说起这话气定神闲。
招蜂引蝶?许若水忍不住笑了,显得那张脸更为瘆人,“就我这张脸还要出去招蜂引蝶,妈妈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觉着我本事不凡,就凭这条件也能出去招摇?”
“大少奶奶您别揣着聪明装糊涂,不日姨夫人就会回府一趟,您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