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给爹请安。”许若水屈膝道。
“起来吧,你听听博儿,是不是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孟老爷像似要得到许若水的赞同。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一首诗读得整整齐齐,正如平常人一般。
“大少爷本与常人无异。”
“嘎”摇椅停了下来,孟老爷睁开深潭般的眼眸,“常人无异?晚秋,你是在自欺欺人还是欺骗我呢?”
声音不大,可充满冷意,许若水连忙低下了头,“儿媳以为大少爷他天真,虽有些地方比不上平常人,可是连状元不会的题目他都能解答,这一点便是平常人不能匹及的,另外。。。。”声音停了下来。
“直说,不比藏藏掖掖。”孟老爷是商人的作风,干脆利落。
“平常之人包藏祸心而让人不知,大少爷他这次出了意外,而事后并无一点责怪他人的意思,就连儿媳他都宽容对待,可见了他的心性纯良。”
“心性纯良?”孟老爷重复道,“哎~~~你说的没错啊~~~博儿他就是太单纯了,人心叵测,我这当爹的怎能放心得下。”
为何孟老爷心事重重,他虽年过四十,但也不至于这般忧愁孟天博以后的生计啊?难道他是发觉了孟天启的用心?
“爹,儿媳还有一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许若水试探地问道,“若是说错了,还望爹免了责罚。”
“你说。”
“如果大少爷与常人无异,是个聪慧之人,那自当如何?”
“这个~~~~,”孟老爷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孟天博是个平常人,其天资不会在别人之下,从他刁难老先生和答出状元的题目来看,无疑是个聪颖之人,“如果博儿是个正常人,我也不至于这般劳心了,家中的产业势必会分了一半交予他打理。”
许若水心中一惊,孟天齐果然是怕孟天博装傻,所以才用了这么一个方法来试探,为得就是保住自己在这府里的一切。
“儿媳深知家里产业大多传嫡不传庶,爹爹的想法肯定是让很多人不大认同吧。”
孟老爷转过头来,正眼看着许若水,“这事我可只与你娘和启儿说过,他们没理由不认同,我是当家之人,自有我说了算,而且博儿这般模样,我是该多为他着想。”
“爹,你这么做不是爱大少爷,而是害大少爷,儿媳进府之前也在别府伺候过,只有嫡庶有别,没有亲疏之分,爹该明白其中道理。”
等许若水说完,孟老爷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这个儿媳妇句句话中有话,口齿伶俐,可不像是之前那个木讷的女子,“何人教你说的?”
“噗通,”许若水跪了下来,对长辈说这个话,可算是大逆不道了,“儿媳晓得这话不能讲,但是为了大少爷也唯有坦然说了,如果爹疼爱大少爷,那便收回之前说的那些话,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怎么能承受爹爹手上一半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