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木羽还是举起了拳头，仓促出拳应战。

并非死要面子，而是一种姿态。就算对方掌握了神明眼眸，他也要战上一战。而且不到最后一刻，任何事情都不是定局。

“破妄神眸，将世间一切虚妄，给我破！”

与此同时，阳离也大喝。双方再一次竭尽全力的大战到了一起。

“嗡……”

神芒轻颤，发出如绝世神锋一样的颤音，听上去引人心中发寒。

“轰……”

拳意爆发，木羽周身如沐金光，连头发丝都蒙上了一层金色，让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金身不灭的战神。

这一刻，金黄色的拳对上了银白色的神芒，双方激烈交锋，几乎是一瞬间就产生了一股耀目的光芒，两人所在的空间瞬间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嗡……”

周围的空气中，剧烈颤抖而产生的震动声停止。大黑瞪大了双眼看向战场中央，让它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木羽和阳离竟然没有一人倒下。

“噗……”

它刚想欢呼，可是却听到一声血肉被洞穿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到木羽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线，正向外喷着鲜血。

“木羽！”

大黑大惊失色，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要奔上前去。木羽被人开膛破肚，让它如何能够承受。

然而它的四爪刚刚走出两步远，对面的阳离口中随即响起了一声闷哼，接着就见到他那银白色的双眼瞬间一暗，双眼眼角间迅速充血，竟同样朝外流出。

“呃？”

看到这幅画面，大黑实在是不理解了，这一次对决，究竟是谁胜谁败呢？

“叮”、“叮”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木羽首先动了。只见他不无疲惫的抬起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一阵连点，使血剑不再往外流。然后举头，看向阳离。

此时的阳离，早已是面如死灰，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木羽，口中喃喃道：“破妄神眸可破出一切虚妄，不可能杀不了你，这不可能！”

阳离嘶声喊叫，可是木羽却无动于衷。久久之后，木羽方才开口说道：“外物终究是外物，即便你族中的前辈高人为你将神眸契合，这一双眼睛也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一个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是真的强大。符宝、神通都不过是辅助，神物同样是如此！”

木羽平淡的开口，似是教育又像是沟通。可是对面的阳离却不接受这样的事实：“都是狗屁，破妄神眸连灵根大成境的修士都能斩杀，不可能杀不掉你一个区区灵根境的小修士。快说，你的身上是不是隐藏了其他同品阶的神物？”

“你也说了，破妄阴谋破的是妄、是虚，而我跟我的一切都是真、是实，你的破妄神眸伤不了我的！”木羽微笑，声音依旧从容。

可对面的阳离却难以保持平静，暴怒道：“放屁，世间诸般万法都是虚，你刚才明明是展出了拳法，还怎么算得上是实？”

听到对方这句话，木羽突然忍不住噗嗤笑了。“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的掌法并非修炼界中的法，而是凡俗界的武学吗？符法为虚，可武学是实！”

这一次，阳离沉默了。木羽说的没错，在凡俗界的确还有着武学流传，与修炼界所修的符法不同。

那是一种技或者艺，而符法则更接近于道。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前者更多偏重于实际，而后者则为虚妄。

“你试过了，神灵之心你拿不走！”

这个时候，木羽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的他，胸前染血，可脸上却满是从容。平淡的开口，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真。

“是我技不如人，学艺不精。木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出乎木羽的预料，阳离这人虽然高傲的让人讨厌，可是说话办事却也十分干脆。既然败了，就主动承认，并没有拖泥带水。

“好！果然不愧是摘星阁选出的杰出传人！”木羽突然称赞道。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剐你！”木羽接着道。

“见宝其心，是人之常情。这神灵之心等我研究完了，你拿去便是。”

此语一处，战场中的阳离顿时眉梢肌肉一动，不知道木羽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寻找涅槃仙浆，并与我联手取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