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从紧闭的嘴皮里,发出了一个高亢的鼻息声,但还是有点犹豫。
“菲菲,打起精神来。”我抬起了她的手腕,给她打了打气。
“幸亏还有你在。”菲菲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爸爸妈妈要是看到我带着女婿回家会有多么的高兴呢!”
也不知道是怎么迈出的这一步,从她轻微的踏步声里,我听出了沉重而忧郁的心跳声。
我的脚步也很轻,紧紧地捏了一下营养品塑料袋后,就不敢再松手,生怕发出轻微的响动。
只要再迈上半步窗户里的人就可以看到她的头影了,就在这时,我们意外地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谈话。
那个时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个院子,其余的地方全是荒无人烟的沙漠。
就算天空中的鸟儿,就算一条大黄狗在大门外张牙舞爪,就算院子外面有小孩子追赶着打闹,但是,鸟儿轻脆的叫声,猎狗咆哮的狂吠声,孩子们童真无邪的吵闹声,并没有能进入我的耳膜。
我与菲菲躲在窗外侧着脸用一只眼睛注视着屋子里的景象。
爸爸生病了,在土坑上躺着,眼圈深陷,嘴唇发干,脸颊已经只剩下了皮包骨。
花白头发的妈妈用匙子往苍老的爸爸嘴里喂梨子罐头。
“我们的雁儿到底哪里去了?四年没有回家?她是不是已经把我们给忘了?”爸爸虚弱的声音。
“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呢?咱们雁儿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坏孩子。咱们雁儿可乖了,现在在市里打工赚钱,上次月月回来时不是还给咱们捎回了两千块钱的吗?”原来妈妈一直在欺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