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yre in their finery
把所有女士驱逐出去
她们个个雍容华贵,琳琅满目
dancing around the lies we tell
dancing around big eyes as well, ah
even the atose they dont dance and tell
围绕着谎言,
在众目睽睽下起舞
不必理会周遭昏昏欲睡之人
……
台上的人是熊熊燃烧的烈焰,撒下一把火种,台下为之疯狂。
她把这支舞跳成了战歌,没有一星半点娇媚。可轰鸣的音乐声里,她又是唯一的星光,带着无关性别的纯粹美感。
她在音乐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摘了棒球帽,扔下了舞台。
台下,一片在半空里争先恐后的手,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路知意站在至高点,分明的面容,利落的短发。肤色健康,未着半点脂粉。眉眼清冽,若高山之巅的一缕晨光。
像歌里唱的那样,不雍容华贵,不琳琅满目。
她笑了笑,鞠躬,下台。
对这舞台毫无留恋。
她在众目睽睽下起舞,丝毫不理会周遭昏昏欲睡之人。
隔着半个操场都能感受到人潮的沸腾。
陈声立在铁丝后,双手懒洋洋插在裤兜里,又杵在那好一阵。
掌心的手机震了又震,说好的十分钟早已过去,饥肠辘辘的室友濒临死亡边缘。
最后,他终于挪动了步子,转身离开的瞬间,掏出手机低头看。
韩宏从“要变成一具尸体”到“已成为一具尸体”。
凌书成让他回寝室的路上顺便买点纸钱。
他回了句:“就来。”
然后把手机揣进包里,加了步伐。
走着走着,没忍住,嘴角蓦然一弯。
……到底还是小瞧了她。
*
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
他照样带大一的跑操,她照样沉默寡言跑在最前面。
虽然陈声嘴贱,但路知意知道,只要她不搭理,这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沉沉冬夜,她第一个跑到终点,“跑完了,走了。”
他站在跑道边瞎子似的,在空气里一气儿乱摸,“路知意,你在哪呢?黑不溜秋煤炭似的,一到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起雾的早上,他对第一排那瑟瑟发抖的胖子说:“怕冷啊?裹得跟球似的,来跑操还是来玩儿相扑的?”
下一句:“你看看你后面那女汉子,学学人家,皮厚的人不需要穿棉袄,自带防寒服。”
下雨的天气,她戴着帽子跑步,经过他身边。
他冲她说:“多淋点雨是好事,说不定雨后春笋,某些扁平部位也能拔地而起。”
艳阳天,她趴地上做俯卧撑,脑门儿上忽的被人扣下一顶帽子。
陈声站她面前,狭长的阴影覆在她身上,而他低头笑眯眯对她说:“凉吧?你人黑,吸热,戴顶帽子刚好。”
她爬了起来,摘下帽子一看。
绿的。
陈声就跟个幼稚的纨绔子弟似的,不损上她几句总不舒服。
路知意一般不搭理,不耐烦了就骂两句,那人拿她没办法,顶多绞尽脑汁再想点损人的话,留着次日继续挤兑她。
他挤兑归挤兑,她扬长而去,留个指就够气死他。
苏洋起初是震惊,接着是抱不平,后来习以为常,哪天陈声要是不调侃路知意一两句,她反倒浑身不自在。
室友们的聊天话题,从美妆品牌渐渐升级,发展到每晚睡前一问:“今天,陈声羞辱路知意了吗?”
答:“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