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自己太直接了。
但是……委婉动听不是她的专长啊!
“别,你要是不说了,谁还跟我说这些啊。还有其他的么?”林恕又问。
“没了。”江暖晃了晃脑袋。
“你看,你说了这么尖锐直白伤我自尊的话,我也没上前拧你手腕,你觉得我真有那么讨厌吗?”
把对这家伙的不满抒发之后,江暖确实觉得眼前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是海川一的林恕。”林恕朝江暖伸出手,“我保证从此以后不再拧你手腕。”
“你好,我是南市师大附的江暖。”江暖伸出手来,林恕将它握住了。
“你的手可真小。”
“哪里小了!”
当林恕握住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虎口起了茧,这说明他平时练剑一定是非常勤奋的。
“在练剑的女孩子里面肯定算小的。”
林恕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江暖关上门,呼出一口气来。
第二天的早晨,江暖跟着陆然去晨跑之后,就去了沈教练那里。
沈教练十分严肃地看着江暖,其他在这里学剑的孩子们也站在不远处,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江暖,你行啊!明明是江教练的女儿,却跑到我们这里来,你是来偷师的吗?好让你老爸带的学生在俱乐部联赛里把我们都打垮?”
“不是的……我爸之前不让我练剑……”江暖的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哼哼。
“江暖,既然你要离开这里去‘怀风’了,作为你的前任教练,我必须提醒你,不要丢我们的脸。今年暑假的全国学生击剑锦标赛里,你要是没个像样的成绩,我真的会揍你。”
“是的,沈教练,我记住了。”
“去吧……你比赛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去给你加油的。”沈教练的声音里带着对江暖的不舍。
“谢谢沈教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江暖吸了吸鼻子。
“那入门的时候也没给我磕头,离开的时候也昂首挺胸吧。”
江暖有一种自己被“逐出师门”的感觉,怀揣着一腔悲凉,走到了门口。
贺正手里拎着护面,跟在她的身后。
“嘿,暖哥,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行了贺正,我都要离开这里了,你不用再喊我哥了。”
“好吧,江暖。我就是想要告诉你,击剑虽然不像篮球足球那样有个地方就能练,但如果你觉得高生里击剑厉害的没有几个人,那就错了。去过全国学生锦标赛的就知道,那里人才济济,比高考还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平常上课都不怎么认真的贺正,难得露出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
忽然之间形象变得高大英挺,帅气了不少。
“那个,我离开这里,你就是扛把子了,比赛的时候可别丢人。”江暖用拳头轻轻捶了对方一下。
“丢人?哥们我什么时候丢人了啊!”
“去年那个被人一剑劈到屁股着地的是谁啊?”江暖反问。
“被陆然劈到坐地上可不丢人啊。”贺正笑了笑。
江暖就在贺正的目视之下离开了。
而此时,在怀风击剑俱乐部里,十六七岁的少年们都正在做着热身运动。
徐梓天不情愿地给林恕压着腿,陆然就在旁边,帮穆生压腿。
林恕低声说:“陆然,你知道江暖的睡衣是什么颜色的吗?”
被陆然压腿的穆生立刻露出了艰难的表情,暗暗叫着“不好”。
徐梓天那个傻帽还跟着问:“什么颜色的啊!”
穆生真想把他吊起来打。
“粉色的,印着海绵宝宝。”林恕笑着说。
穆生的眉头皱紧,因为陆然摁住他肩膀的手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了。
“我昨天还和她握手了呢。她的手很小啊,没想到上了赛场还能把剑握的那么稳。”
穆生真的很想踹死这个林恕。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死人!
“啊呀——”穆生一声闷哼,他怀疑自己的腰会被陆然给压断。
为了自救,穆生不得不开口,他认为必须要给陆然修理林恕的机会。
“你们看啊,时间很宝贵的……不如趁着早上空气好,你们两个先来一局,让我们感受一下气氛,观摩学习一下。”穆生说。
“好啊!你们直接练起来了,就不用听教练说半天的废话啦!”徐梓天总算没有拆穆生的台了,谢天谢地。
陆然离开了穆生,走到座椅边,拿起了护面,明摆着就是要和林恕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