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季严已经满脸不耐烦的接着道:“师父有命季严终生不得再入道门……”他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张搁在桌上的符纸,看了一眼才又说,“我虽然已经被老头子逐出季家,但身体里的血还是一脉相连,你舍不得季英,就让我来。”
张南晨被他一句话说中心事,脸色变了几变,却又听见季严低不可闻的接着道:“就当是为了当年那件事情赎罪吧。”
老人精平松捧着茶杯挡住脸,只当自己不存在。
季英却不明就里的看着张南晨,然后才茫然的问:“要我做什么?”
季严就把那张符纸举到他面前,季英立即看出符纸上所画的正是冰心咒。他双目一触到那张符纸,心中便自发依符胆所画默念起来,却没有了以往那种清心定性,身无尘埃一片清净之感,四肢百骸却有一股极其轻微的麻痹感。
张南晨此时的五感比起原来不知道敏锐了多少倍,立即发现季英神色有异,而鼻端也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
季严也立即屏住呼吸,甚至夸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以避开季英身上的香虫异香。
平松见冰心符有效,立即眉开眼笑的捻了几把山羊胡:“果然不出我所料,季小哥你的血不能用了,还是得仰仗二公子。”
张南晨听他说得蹊跷,正想发问,季严已经一边点头一边说:“系出名门,果然不同凡响。”
他拉过张南晨,指着被季英拿在手中的冰心符说:“这一张符就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张南晨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把冰心符用在小白鼠身上?”
一张符的威力大小,除了受所用材料影响,更重要的是手画符人修行深潜、笔力纯熟与否所控制,长春观传承数百年是华中地区的大宗正派,其弟子的基本功自然不用质疑。虽然平松本人已经功力尽失,单凭他在观中的地位,召唤个把小辈帮忙画几张符应该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张符进行过改良,可以暂时压制感染香虫的活物,而且进一步激发其体内毒素。”季严啧啧称奇,“所以刚才季英拿到手上之后,体内余毒发作,才会产生那股香味儿。”
“说起这个——”季严忽然把目光投射到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南晨身上:“他之前不是没有传上吗,怎么两个晚上不见,也有了?”
张南晨闻言脸上一红,倒是季英答道:“我给小师叔传过功。”
季严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精气相溶啊。”
他说得十分正直,张南晨却听出点不怀好意的意思,便匆忙打断季严:“时间紧迫,还不赶紧试一试?”
季严也不再废话,招来秦前秦后两兄弟。一伙人上了三楼,季严让他们准备实验,自己却咬破右手中指,静待指尖慢慢滴血。
张南晨看得肉痛,季严还有说有笑的,把手指掩藏在一次性口杯里,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安静下来,微微皱起浓眉,自己鼓捣了一会儿才闪电般在早已准备好的冰心符上一划,薄薄的黄纸立即被鲜血浸透。
季英和平松几乎同时出手,一个接过符纸以掌心火急速引燃,将那张冰心符直接烧成了黄豆粒大小的灰烬,而后交给秦前。平松则使劲捏住季英右手中指第一骨节处,防止季严心血继续外涌,又运指如飞急点他身上几处大穴,季严那一脸痛像总算打住。
秦前直接用试管接住那团灰烬,灰烬一掉进生理盐水就化作无形,他不敢耽搁时间,略微摇了几下就用一次性针管抽出来,抓住张牙舞爪的实验鼠,对准正在不停吱吱乱叫的嘴巴就捅了进去。
一针管符水打完,秦后怕实验鼠不安分,那医用胶带在它嘴巴上狠狠的缠了几道,之后才扔回树脂观察箱里。
被灌下符水的实验鼠几乎立即没有了动静,四肢僵硬直挺挺的侧躺在观察箱里,只有剧烈起伏的小胸脯证明此鼠还活着。过了一两分钟,大概是适应了冰心符的桎梏,实验鼠很快再度活动起来,却没有了之前张南晨所看到的那种疯狂,反而显得焦虑急躁,不停地在观察箱里绕圈狂奔,似乎在找出口。
季严拿棉球摁着出血点,看着那实验鼠满意的点了点头:“成了,放两只干净的进去看看。”
秦后按照他说的扔了两只没有被香虫感染的小白鼠进了观察箱,实验鼠不复之前狂态,对缩在角落的“供品”视而不见,依旧一味绕圈,甚至对着观察箱一角又咬又抓,打洞一样。
“装上定位器,准备行动。”
季严扔掉卫生棉球,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敬业的小编鞭打了我……我……我有罪……
五一节尽量多写点,然后就又要投入到紧张繁忙的工作中了,过了六月应该能够轻松点,所以一起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