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不置可否,轻描淡写地转开脸:“哦。”
哦?哦什么?嬴勾被他的冷淡弄得泄了气。低头就看到被他带在身边的温如是,又来了精神:“哟,怎么带了个小女娃上战场呢,你也不怕上面看到不高兴啊?”
后卿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死样子:“家属。”
嬴勾也不是个傻子,知道后卿是随口敷衍,他偏要顺着他的话往下歪曲:“你就是要带个家属,也该带些像样点的神女吧,带个几岁大的小女娃,莫不是……”嬴勾笑得yín’贱,言下之意,就是后卿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嗜好。
温如是这下坐不住了,笑盈盈地拉了拉后卿的袍袖:“这位大叔是谁啊?长得本来就丑了,笑起来更恶心。”她这话其实一点都没错。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了上千年的嬴勾一脸惨白,说是白得跟尸体一样毫不为过,更兼唇红似血,嘴巴又大,一咧开状若血盆大口。
要是在大半夜的撞上这人,心脏有点毛病的指不定会被吓出大问题。平心而论,说嬴勾长得丑,都算是抬举他了。
后卿回头看了嬴勾一眼,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拍了拍温如是的头:“不要跟长得丑的人说话,会拉低了档次。”
被指拉低了别人档次的嬴勾也不生气。要是没这样貌,他怎么能吓得住黄泉冥海的那帮孤魂野鬼?在嬴勾的心里,温如是这话不是打击,反而被他认定为赤‘裸裸的赞美:“小家伙,有眼光。赶明儿让后卿给你几滴磬鳟液,家属就要有家属的样子嘛,这么小个带出去不像话啊。”
温如是微笑着没有开口。嬴勾跟后卿是多年好友,他们怎么开玩笑都没关系。但是她可不会傻到在后卿都没表态的时候,就急吼吼地凑上去接话。要不要给她磬鳟液,后卿心里想必早有定论。
至于嬴勾嘴里所说的家属——温如是不会当真,家奴也算在家属范围内的,不是吗?她很有自知之明。
嬴勾拍开一坛美酒,啪地一声摆到后卿案上,拖着他拼酒。后卿也不推辞,嬴勾喝多少,他就跟着喝了多少。两人酒量都好,凑上来的人都被他们喝趴下了,也不见嬴勾和后卿有一点酒意。
直到最后,嬴勾喝得兴起,干脆就抱着坛子直接干了,后卿还是不紧不慢地一盏一盏下肚。那玉盏其实并不大,但纵使如此坛子里的酒线下降的速度也并不比嬴勾的慢。一晚尽欢,来捧场的宾客最终都心满意足地被小妖怪们扶了回去。
温如是本来还想着跟嬴勾聊几句,结果他一整晚就没停过,也没给她个甩开后卿,单独接触的机会。无奈,温如是只得在一旁看着他们拼酒,实实在在地干坐了一晚。
第二日,趁着后卿还没有起来,温如是就偷偷跑去了嬴勾门外站岗。
酒醒之后的嬴勾刚一出门,就被蹲在一边的温如是吓了一大跳:“小娃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温如是抬头,笑盈盈地道:“来向你借一样东西。”
嬴勾蹙眉,本就骇人的一张脸更显恐怖:“后卿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借的?”
温如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是主人要的,但是他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让我来借。”
嬴勾这下感兴趣了:“哦?你要借什么?”
“捆仙索。”温如是笑眯眯地回道。
捆仙索,顾名思义就是专门针对神仙的禁锢神器。这捆仙索一共有三根,其中两根为玉虚宫所出,一根在土行孙的师傅惧留孙手中,一根在太乙真人那里。
而嬴勾手里这根,是经过地藏王的重炼,跟另外两根捆仙索的功能又有所不同。玉虚宫的重在对仙体的控制,嬴勾的却主要是束缚灵魂。
听闻后卿说不出口的东西,竟然是捆仙索,嬴勾不懂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让他来,我直接问他。”
温如是羞涩地低头:“闺房之乐……主人怎好直接明言。”
嬴勾:“……”
卧槽!后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居然跟一个五岁的小女娃玩灵魂禁锢?那就算是妖怪……也,也太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