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不知我何错之有!还望文太傅将话说个清楚!”
文瑾之也不与他客气了,也不再以儿子自称,只冷冷的看着文太傅,对他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冷笑不已。
“逆子!竟敢如此对为父说话!”
文太傅被文瑾之那一句“文太傅”气得浑身颤抖不已,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文瑾之,半天才哆嗦着骂出这一句来。
“逆子?”
文瑾之冷笑着反问,“是你大半夜的踹开我听竹园的大门,跑进来二话不说的便质问指责我。我倒是想问问,文太傅此举,将我置于何地?将我娘置于何地!”
说完,文瑾之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桌子应声而裂,文瑾之亡母的画像也四散飞去。
文太傅呆呆的看着空中飞舞的画像碎片,还有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激烈情绪的文瑾之,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他的记忆里,文瑾之一向是谦和恭逊的,或是对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淡然随和,从未像今日这样暴怒过。
瞧着文瑾之气愤的绷紧了脸颊,眼中的冰冷厌恶是那样的清晰入眼,文太傅好半天才说道,“我……就算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半夜前来踹开听竹园的大门来质问你,可是,渊儿总归是你的亲弟弟,你又何必要那样对他?”
“渊儿?呵呵,原来是来为你那好儿子出气来了。”
文瑾之只觉得心头止不住的颤抖,对文太傅彻底失望,“你不问青红皂白仅听他一面之词,便认定是我的错,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的为官之道?”
“你!放肆!你是在教训你的父亲吗?!”
文太傅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怒火,此时又被文瑾之给点燃了,气得文太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肩膀不停的颤抖,看着文瑾之咬牙切齿的问道。
文瑾之冲着气愤不已的文太傅,只是云淡风轻的冷哼了一声,便径直在屋子里开始收拾起他逝去的母亲的画像。
对文太傅置之不理,就那样尴尬的晾着他。事实证明,文太傅此时确实挺尴尬的,有话也不好说了。
毕竟,今日是他儿子的生辰,他却根本就忘记了!再怎样,他也是心虚不已啊……
“哎呀,这是怎么了?”
门被打开,福伯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早前便发现听竹园的灯亮了,忙起身亲自去厨房给文瑾之煮长寿面。
这会子煮好了端过来,还未进大门呢,便听到里面父子俩的大吼大叫,好似在吵架,急的福伯忙小跑着往里走来。
果然,一进门便见这满地的夫人的画像碎渣,还有桌子碎裂的木块。
再一看,文太傅正直愣愣的站在屋子中央,脸色铁青的瞪视着文瑾之,胸口起伏不定,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而文瑾之,只云淡风轻的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对他置之不理。
几乎从未见过父子俩吵架的福伯,这会子真的震惊了。忙走过去,扶起文瑾之,“哎哟我的公子啊,您怎么亲自收拾起屋子来了?今儿可是你的生辰呢,快做下来,老奴给您做了一碗长寿面,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