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文公子本就与皇上情同手足,且能力卓然,咱们大家有目共睹。文太傅还有一子,不知与文公子相较,又是如何?”
“文太傅此事考虑欠妥,若是我有文公子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怎会为了一个私生子而不顾嫡子的感受?更何况,是生活在身边多年的优秀的嫡子呢!”
“……”
听到文太傅的话后,满朝文武百官哗然。
有的三五成群的悄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小声谈论着;
有的带着惋惜与同情的目光看着面无表情的文瑾之,摇头叹息着;
有的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在原地,只是眼神悄然在文瑾之与文太傅身上来回穿梭,似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有的则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付珩的脸色,虽说付珩年幼,但终究是天子!加之文瑾之与付珩的情同手足,在心中揣测着付珩究竟会怎样做。
半晌,付珩收回阴沉的紧盯着文太傅的视线,在文瑾之略微一笑中,玩味的说道,“原来是这事!朕还当文太傅有什么天大的事呢!非要耽误朕用早膳的时辰,害的朕饿了一早晨的肚子。”
付珩故意给文太傅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落在文太傅耳中便是另一番意味了。
他抬起头,谨慎的看了付珩一眼,战战兢兢的说道,“这……此事是老臣未曾思虑周全,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文太傅是要为你的私生子请命朕给冠名?”
付珩收回阴沉的目光,表情倏地一变,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样芝麻大小的事情,下朝后直接找朕说便是!何苦非要在这里弄的满朝皆知呢?行了,既是太傅相求,朕便允了便是!”
付珩小手一挥,直接站起身,迈着小小的步子向内殿走去。
“退朝!”
苏公公见付珩下了台阶,忙站出来,一挥拂尘,尖利的嗓音贯穿诸位的耳膜。
见皇上如此不客气的称呼文渊为私生子,其他朝臣想着,皇上定是为了文瑾之,心中责怪与文太傅。
因此,大家也无往日想要与文太傅攀上关系的心思了,纷纷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去。
文瑾之面无表情的看了文太傅一眼,在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中也转身往勤政殿内殿走去,丝毫没有多看他一眼。
“我说老文啊,今日之事你做的可真的不妥当!竟是为了一名私生子,如此落瑾之的脸面,不妥,不妥啊!”
一名与文太傅平日里有些交好的官员,惋惜的看了垂头丧气的文太傅一眼,拍了拍他肩膀,也抬脚离去了。
朝臣尽数散去,瞬间勤政殿便空旷的令人心情压抑。徒留文太傅一人站在原地,心中有一丝悔意与愧疚。
皇上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愿意为渊儿冠名,却又为何直接拂袖离去了,不当着众朝臣的面宣旨?
若是不愿,为何又要答应他?
还有瑾之刚刚跟随皇上离去的那一眼,仿佛直直的穿透了他的心灵。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文瑾之之间的父子感情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若真的为了渊儿,而令他与瑾之反目,这样到底……是不是得不偿失呢?
往日高高在上的文太傅,只有别人来讨好他的份,怎会遭遇今日如此尴尬境地?那些个大臣们,平日里怎敢如此看他?
众朝臣异样的眼光令他如芒刺在背,这会子更是犹豫不已。思索片刻,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文太傅还是腆着老脸,咬咬牙跟进了勤政殿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