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在这里。”顾晓水幡然明白了、看懂了。在家里临行时妈妈的话,这两天老头和爷爷叽叽咕咕神秘对话,原来是要把她留在这里,她就大声喊道。她是想找和尚玩,可是玩完是要回家的啊,不是留在这里的。难道妈妈、爷爷都不要自己了?
“晓水,不许跟师父大声说话。”爷爷叱喝她说道。站在师父边上的行光见此情况去佛案给晓水拿了个苹果,看了看师父,师父点头后就递给晓水。顾晓水把行光给的苹果打落在地,转身抱起猫儿拔腿就往外跑。
爷爷立马追了出来,一边追一边焦急的喊:“晓水,别跑,小心摔倒,晓水。”
“爷爷,你骗人,你骗人。”顾晓水头也不回的使劲的喊着、跑着。跑到天王殿外,往里看着四大天王的像害怕的不敢进去。她犹豫了下拐了弯继续跑,正好撞上监院法师,监院法师一把扶住她,站稳后看着眼前的小孩。晓水怀里的猫也被撞了下,喵喵的发着不安的叫声。顾晓水看着这个年纪四十来岁的监院有点惊慌,她不知道这个是谁。但是他的眼神很是清明,波澜不惊的表情却是不容轻犯的,看起来也比德宏法师严厉了几分。晓水越看越怕,心里想着他可能是老头派来抓她的,就一把推开监院大师,转身跑了。由于跑的惊慌,没跑稳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被赶来的爷爷扶住了。
“大师”爷爷扶稳了晓水,见了监院大师合十行礼。晓水看爷爷并不追究她就跑掉了
监院见是沙桥镇的顾老师就合十还礼仍是平静的说道:“顾老师,什么时候来我寺的?”
“昨天就来了,明儿就回去。”爷爷站在原地回答着方丈的话。
监院法师笑了笑说道:“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刚才那个小孩是?”
“是我孙女,带来给德宏大师做个俗家徒弟,她不愿意就跑了。”爷爷说着无奈看了下监院大师,见这位方丈相貌威武、器宇不凡,不怒而威,让见到的人不自觉的都会仰视的看,打心底的会添加几分恭敬,怪不得老方丈要把方丈位子传给他。这普门寺自文革时期老方丈圆寂,方丈位子一直空了十来年。佛教复兴后,请来的法师们都推荐德宏法师做方丈,但不知道为什么德宏法师拒绝了。把老方丈的弟子本惠法师从北方请来任命普门寺监院兼代方丈,所以也可以称他为方丈。
“哦,是个女孩子,我还以为是个小男孩。顾老师,小僧有事先走一步,您来了就多住几天。”说着合十跟爷爷告别步履轻盈的走了。
正在爷爷鞠躬还礼时,德宏大师出来碰上了监院本惠法师,就对法师合十道“当家师,回来啦,觉智在外面还习惯吗?”
本惠扶住给自己行礼的师叔说道:“习惯,年纪小是要到外面去锻炼下,不习惯也要学会习惯,师叔您说对吗?”
“对,对,当年师兄也是把你送出去学佛法修行的,年轻人是要出去锻炼下,行忍,听见当家师的话了吗?”德宏大师对他身边的一位徒弟说道。
“师父,徒弟知道了”行忍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行忍在德宏法师九个徒弟中排行老七,年纪刚满十六岁,出家才二年,他要管小他五岁的行光叫师兄。本惠给德宏法师合十告退后就回方丈殿。
边上侍者多了一句话说道:“师父,知客师父让行忍也出去学习吗?”本惠回头看了侍者一眼,并没有说话。眼光落在侍者的脸上,侍者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侍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弯低了身子诺诺的跟着他在后面走着。心里暗暗叫苦他忘了什么是不可说,不可说,一切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