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和逍遥似乎已有些乱了心神,华羽向花生使了个眼色,花生会意,上前一手拉着逍遥,一手拉着苏苏,向后拉着,嘴中奉承道:“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
营帐外,剑拔弩张的精悍明军让开一条通道,注视着逍遥、苏苏、蓝染、华羽、华如嫣、花生一行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出大军营帐,走进深林……
“我向几位道歉,我们之所以会被明军发现,因为我,动了手脚……”离了明军营帐,确认明军并没有追来,苏苏歇下了在明军营帐中的那份强势与好斗,陷入一种低落、像知错的孩子一般的神情,“我在大家隐藏在那里的时候,用了点迷香,让大家昏昏欲睡,然后在明军巡卫经过附近之时,发出响动,引他们来发现我们……我的错,害的大家陷身明军的营帐,差点都出不来了……”
“不那样的,都我的错,不管圣姑的事。”一双会话的大眼睛里,包含着受内伤后虚弱与知错后的内疚,蓝染不禁垂泪,为了很多事情而垂泪。
面对这样的情形,谁人又能忍心去怪罪眼前这两个女子呢?
“来,我给你用功疗伤……”逍遥扶过蓝染,盘膝而过,整个过程之中不敢和苏苏有任何眼神接触,苏苏亦如此。
逍遥运息“三元神功”,周身隐隐间泛起一团青色气息笼罩,一股绵延而又强劲的内力从逍遥双掌透出,渗入蓝染后背直达蓝染体内,蓝染顿时感到受用无穷,原本虚弱无力、昏沉欲睡的身体逐渐还原……
借着这个时机,苏苏稍稍远离了就地休息的其他几人,来到一棵大树下,一个身影闪过,苏苏已经跃然于树枝之上,月影朦胧,树影婆娑——进入明军营帐之前,月方枝头,逃离明军营帐之后,月已西斜。
苏苏有些失落,心中莫名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苏苏莫名的烦躁与失落。
“父亲如今的下落到底何处?……大祭司为何那般对我?我感觉不到大祭司对我的恶意与杀机;大祭司那般的纵容妹妹又为何?……自从真正见过了明军的阵势,我就知道以我们这些实力与明军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那些锋利的兵器,坚硬的铠甲,冷血的表情,过不了了多久,就会染上我们苗疆的鲜血,而我们,绝大部分的人只有被屠杀的命运……这一趟再去五毒神教,我又该如何面对大祭司,面对我的妹妹,而他们又会怎么面对我呢?……那个无名老道,武功高深莫测,原来武当派的前任掌门,不知何因流落苗疆,又不知何因只听了两位道长的几句话就匆匆离去呢?如果有他在,以他的功力,或许可以加以利用……为什么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阿妈?……我那么了之后,他又会怎么想?我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为什么我要面对这么多的难题?”
越发烦躁的苏苏表面的表情静如苗疆深夜的天空,谁人又知道他的内心似着火一般,似火般的热度,似火般的煎熬——苏苏折了一段树枝,若有所思的摘下一片接着一片的叶子,落下的叶子在月影朦胧之中犹如缓缓飞舞的蝴蝶,听不到任何声响,悄无声息的躺在地上,也许一阵风起,它就会随风而舞,落在另一个地方……
一行人心照不宣,没有人再赶路的话,都在此处安静的歇息,这里离那明军大军营帐已经够远了……这些日子,似乎都这样的在赶路,只有前几日在青苗一族的山谷内,苏苏和华羽养伤的几日才得片刻休息,可那里埋葬了太多的亡魂,晚上夜深人静风起之时,山谷里的风就会发生一些声音,如若亡魂的呜咽……
安静的夜里,大家都累了,苏苏不经意间的转眼,看见了还在为蓝染用功疗伤的逍遥,看到了华羽和华如嫣fù_nǚ靠在一棵树下,不知道这些什么,看到倒在一旁已然已一副酣睡之状的花生……
无数烦心、不解之事,让苏苏竟有些无奈无法了,看着那几人,苏苏不觉竟有些恍惚,心中暗暗思量,“我怎么会与这个人在一起?我怎么在这个地方?”隐隐间,苏苏觉得太多的往事,好像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一般……
苏苏淡然出了口气,抬头去看天,去看明月,去看明月旁的浮云,心间不觉暗暗对自己着,“怎么那些事都记不太清了……几十年后,我若还活着,那这些往事,我还会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