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刻少林寺大雄宝殿之情形,玄道大师心中却也是同样的疑惑:“短短的时间内,整个少林寺中的无数僧众不见踪影,是都去了何处呢?掌门方丈这番到底是何打算?”不仅如此,只听了掌门方丈所言,知道那青衣老者是“行病鬼王”,得知行病鬼王将为三位师兄医治之时,玄道大师心中已有不住担忧,“说到底这行病鬼王是与那啖血鬼王一道之人,让此人医治三位师兄,可以么?万一这疯疯癫癫的老头暗中使坏,那三位师兄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且说见,行病鬼王已然煞有其事在为玄苦大师、玄集大师、玄灭大师诊断医治了……说来也怪,也未曾见得啖血鬼王、摄毒鬼王、孟婆、黑白无常等人看到行病鬼王为少林寺三位大师医治重伤而出手、出言制止,反而冷眼旁观,事不关己一般,好似他们都对于行病鬼王这般为敌人医治之举早已见怪不怪了。难道他们不知治好了三位大师会为他们此行增加许多阻碍么?而另一边,也未曾见得觉远大师阻止行病鬼王,反倒很放心似的仍由行病鬼王医治。
行病鬼王一边诊断,嘴中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三个老家伙重伤都是受了啖血鬼王‘铁沙神掌’之伤……这一个又中了摄毒鬼王下的毒……这一个是中了孟婆的毒……嗯,中孟婆之毒的这个人最好治……”正说间,行病鬼王似想到什么一般,瞥了一脸摄毒鬼王,改口道:“不对,不对,是中了摄毒鬼王下的毒的这个人最好治了……”
行病鬼王与摄毒鬼王素有不和,一个善治伤解毒,另一个擅长下毒,故而时常有较劲比较,哪怕是口舌之上,行病鬼王逮着机会便会数落涉毒鬼王。适才第一次所说的“中孟婆之毒的这个人最好治”乃是实情,但想到与摄毒鬼王的较劲比较,忙改口道“中了摄毒鬼王下的毒的这个人最好治了”,言下之意,乃是说摄毒鬼王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对于他来说很容易。
摄毒鬼王沉默如昔,对于行病鬼王的言语仍旧是一贯如昔的漠然,涉毒鬼王那孩子那个简单而更显神秘的面具之下,不知是何表情,或许根本没有表情。
继而,行病鬼王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包袱,乃是与一般大夫所有的诊包一样,中间存有许多跟银针,行病鬼王从中取出了几根银针……
就在行病鬼王医治之时,却见两位小和尚引着七位老和尚缓缓从神像之后出来,觉远大师赶忙起身,一一向七位老和尚行礼,直至这七位老和尚一一落座之后,觉远大师才向那两命小和尚行礼,开口说着:“有劳两位了。”
但看这七位老和尚,各个或已有九十乃至百岁之龄,各个白眉垂下两三尺之长,行色槁枯,几乎没有生气,犹如枯泉双目紧闭,此刻打坐在佛前之前,没有什么生气。
那两个小和尚却是逍遥与花生,此刻换了一身少林白色僧衣,就像是两个刚入少林的小和尚。
逍遥和花生就在七位老和尚之后落座,少林掌门方丈觉远大师向七位老和尚再次行礼,神色恭敬,缓缓开口说着:“此番少林有大劫难,故才打扰‘心禅房七老’清修,还望七位师兄恕罪。”
那七位老和尚乃是少林寺“心禅房七老”:觉正大师,觉圆大师,觉方大师,觉善大师,觉恒大师,觉深大师,觉归大师。
少林方丈觉远大师的辈分乃是排在这七位大师之后。
心禅房七老都未睁开眼睛说话,唯有一位老僧缓缓点点头示意而已。
少林掌门方丈觉远大师得到示意之后,方才落在在心禅房七老之前,正对着啖血鬼王等一众来者,而心禅房七老却是正对着大雄宝殿内的佛像,背对着啖血鬼王等人,逍遥和花生却又是正对着心禅房七老,正对着啖血鬼王等人。
啖血鬼王眼瞅着逍遥和花生有些眼熟,“那两个小子此刻现身于此,还说不是少林中人?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原来这少林的小和尚越发没有规矩,门口的诳语!”
黑白无常也看到了逍遥和花生,心中甚是诧异。逍遥中了“五鬼”五掌,之后更是喝下了孟婆的“孟婆之汤”想来并无再活着的机会,为何还会好端端的活着呢?黑白无常都看向孟婆,隐隐间有些怀疑孟婆之意。
孟婆白了黑白无常一眼,像是在说:“谁给你俩个的胆子竟然敢怀疑我?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何缘故!”黑白无常自讨没趣,相视一望,仍旧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啖血鬼王、摄毒鬼王、孟婆、黑白无常等看到觉远大师请来了“心禅房七老”,严阵以待,心中自然慢慢明白了少林的这番准备。
“好了!”行病鬼王突然说道,擦了擦额头的汗滴,收好了自己诊包,放回衣袖之中,接着饶有兴趣的捋了捋下巴山羊白须,望了望脸色已然逐渐转好、气息逐渐转好的玄苦大师、玄集大师、玄灭大师,绕着三位大师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治好了!”
而后,这个疯疯癫癫的行病鬼王脸色却是越发兴奋之色,好似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是他真正想要做最为让他兴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