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也在狠狠地灌下一口从怀里取出的酒壶里的白兰地后,停止了战抖——将所有的累赘物事全部放下,夏普德打开了带来的那个容器,立刻,一股刺鼻的气味就从容器中传了出来。
“没想到,库房里居然还有汽油这种东西...正好,反正现在油气类的机械都快淘汰了,就让我来废物利用一下吧...哈哈...哈哈哈哈...”
将象征着死亡的液体乱七八糟的洒进坑里,正准备点火的他,却发现找遍全身,自己也摸不出能够点火的工具——导力枪刚才掉在了办公室里,自己也忘记了带来。
既然没有办法自主,那就只好就地取材了——这么想着的夏普德,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辆依然燃烧着的导力战车残骸。
随便找了一根木棒,再在容器里沾了一些汽油,伸向火源——腾起的火光照耀着的夏普德的脸,就和他的内心一样,形同魔鬼。
走回坑旁,发自真心微笑着的夏普德,举起了手中的火把——
——一只手从坑中缓缓伸起,似乎正要抓向他的脚踝——
“叽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黑夜,战场,“诈尸”——发出比杀猪还难听的惨叫声,在这些要素的影响下,本就心中有鬼的夏普德,发狂一般的一脚踢开了那只“尸体的手”,随便的把火把往坑的方向一扔,头也不回,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片刻后,滩头冒起了汽油燃烧时,那种鲜亮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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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死了吧...”
看着面前的ghost,roach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理所当然的获得了对方不以为然的吐槽——
“哈?你少女了?怎么莫名其妙的突然来这么一句?”
“...跟你这个棒槌说这种话是我错了...”
——那个时候,先醒过来的,并向sheperd的脚踝伸出手臂的,是ghost,也就是艾克斯。
被高高扔起的火把,如同耗子一样逃窜的“凶手”,自己和兄弟身上那刺鼻的气味——
艾克斯应该感谢自己家过世的老爷子,因为老爷子曾经在他小时候,为了整他,故意给他闻过汽油的味道——对于那个味道没有丝毫好感的艾克斯,于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对这个味道深恶痛绝的同时,记忆尤甚。
所以,这个心理阴影——救了他和维塔(roach)的小命。
由于被击中的是左边的肺叶——夏普德对于自己的枪法太有自信了点,以为正中的是心脏——所以没办法大声呼喊,也没办法弄醒同样昏迷不醒的维塔,艾克斯瞬间做下了决定——
一把抄起身旁同伴的左臂,扛在自己的肩上——火把升到了最高点;
奋力的爬出浅坑,浑身上下的汽油,开始像要把他们和死亡连接在一起一般,洒落地面,和坑中连成一线——火把开始落地;
拖着脚步,一步一歪着,背负着自己的和兄弟的命,向着湖边拼命地移动——在该死的重力的引导下,火源坠落于大地之上:
“.................!!!!”
背后爆发出的火光,艾克斯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张开嘴,无声的咆哮着,但是喷出的血水,却比任何怒吼都要来得沉重——
火焰的传播速度,何等的迅速——转瞬间,夺命的热量就通过那死亡的锁链,爬遍了两个少年的全身。
第一刻,衣物开始着火,然后少年们失去了最后的屏障;
第二秒,毛发全部烧毁,连眉毛也没有放过;
第三瞬,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死亡开始吞噬着年轻的生命;
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跃,几乎让人休克的冰冷触感传遍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元细胞——冰冷的瓦雷利亚湖水,混杂着血液的腥臭,让死里逃生的艾克斯彻底失去了知觉。
直到最后,艾克斯都没有放开紧紧抱着维塔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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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被湖边的某户人家救起时,王都的战争已经彻底结束了。
然而,受到严重烧伤,不得不进行整容,以至于和过去的面貌大相径庭的两人,已经连“活人”的身份都失去了。
两人所属的志愿军部队,除了作为“英雄”,带着部队抵抗到最后一刻然后活下来的总指挥官夏普德.金内诺“正式少校”以外,全部成为了冰冷的尸骨,倒在了王城的街道上。
事实上,傻瓜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了避免艾克斯他们的事情穿帮,夏普德一手将孩子们推向了帝国军的正前方...然后被轻而易举的蚕食。
为了自己的仕途,他用近500条人命,来掩饰着自己的罪行,为了自己的小命,他用了近一个团的年轻人,来做自己的垫脚石。
躲在人群中,听着夏普德慷慨激昂演讲着:“那一刻...我在一瞬间失去了500个人,而该死的帝国军却对这群孩子毫不留情...”云云的维塔,拉住了几乎想要就这么冲上去咬断那个男人喉咙的艾克斯。
“我们现在,没有复仇的力量,和资格...但是...”
然后许下了那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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