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大声赞道:“玄德,你的这个办法好,太好了。胡才和袁绍联手,不但jūn_duì兵力多,粮草也充足,我们仓促之下,很难击败他们。我们的确需要时间,硬打肯定是死路一条。”
&nb天,我们就有了和白波军、冀州军相抗衡的实力。四个月后,我们不但有足够的jing壮兵力,粮草军械,还有足够多的郡县。”
“明年我们如果打赢了,我们就能讨董勤王,拯救社稷。打输了,我们就以一部兵力北上,一部兵力南下,依靠冀州的河间和渤海两个郡国,青州的平原和济南几个郡国,重整jūn_duì,南北夹击,固守我们现有的地盘。”
公孙瓒高兴地笑道,“就算我们被胡才彻底打输了,我们还可以北上撤回幽州,或者南下撤到青州。但不管我们撤到那里,我们都能重整旗鼓,从头再来。”
“好办法。”公孙瓒用力一柏案几,神采飞扬,一扫刚才的沮丧和忧虑,“玄德,我早就说过,只要你我兄弟一起,必能建下盖世功业,哈哈……”
田楷、关靖等人也在旁边点点头,刘备不愧的卢植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占领渤海,河间等六个郡,他们就可以有落脚之地。
公孙瓒更是想到,如果占领冀州,他可以让刘虞作天子,自己掌控幽州和冀州,青州四郡,扩充兵马几十万,天下谁是对手?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田楷问道,“是不是立即派人和徐晃言和?”
“不……”关靖摇摇手,“要打,而且还要狠狠打。”
关靖说道:“看征北大将军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和董卓其实一样,一个挟持天子和朝廷,一个倚仗强悍武力称霸北疆,都是祸国之臣,他们都是卑鄙无耻之徒,大汉jian侫。狼子野心,所以必须要狠狠的教训他们。”
&天他一旦看到我们实力太强,从并州抽调大军南下,我们未必打得过他。所以我们现在要竭尽全力进攻,尽可能消耗白波军的实力。同时,我们这种攻打冀州的决心和气势,也能震骇一下胡才和袁绍,议和的时候肯定能从他们身上捞到更多的好处。”
“的确要打。”公孙瓒也说道,“我们分兵北上,南下需要粮草军械,但我们手头上的储备已经不多了。如果这十万黄巾降卒能在张辽战死一半,粮草军械就省出来了。另外,北上、南下的jūn_duì肯定要用我们原来的幽州军,主力一走,监控黄巾降卒的兵力就不足,如果这些黄巾降卒突然叛乱,那就麻烦了,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打得越激烈越好。我们不计代价,死多少我们都无所谓,但白波军的损失就相当惊人了。”
公孙瓒脸se一冷,咬牙说道,“胡才不是想占领冀州,没那么容易。袁绍想渔翁得利,想的到美。”
“死得太多,黄巾降卒的士气……”刘备于心不忍,小声劝道,“还是适可而止吧。”
“士气?”公孙瓒冷笑道,“死得越多,仇恨就越大,明年白波军就等死吧。还有,仗打多了,尤其是和白波军打,那些活下来的黄巾降卒马上就会成为悍不畏死的勇士,成为我幽州军的主力。我看在这里打上十天半月,比得上cao练他们一年。”
关靖赞道:“主公说得有道理。以我看,如果我们打疯了,白波军为了减少伤亡,肯定要撤退。”
关靖指着地图,把白波军未来几个月可能陷入两个战场甚至三个战场的可能分析了一下,“袁绍是头狐狸,不要指望他会帮胡才,他不给胡才背后一刀就不错了。所以明年形势非常复杂,胡才极有可能遭受数面围攻之苦,无奈之下退回并州。”
公孙瓒点头道:“不错。明年我们攻占冀州的可能的确非常大,但前提是我们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回旋余地,以免被胡才和袁绍等人联手算计了。”接着他看看在座众人,忽然神秘一笑,“我们拿下冀州后,当务之急是平定天下,振兴大汉。河北之地是光武皇帝中兴社稷的根基之地,我们拥有了中兴社稷的根基之地,接着……”
关靖心领神会,捻须轻笑,“接着我们需要一位真命天子,带着我们再建中兴大业。”
田楷、严纲、单经、公孙范、邹丹等人好象早就知道似的,一起笑了起来。刘备蓦然想到刘虞,心里不由一惊,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茫然四顾。
第二天,严纲带着三千人北上渤海郡。公孙范带着三千人北上河间国。田楷、刘备带着一万大军急速南下平原郡,攻打青州。
公孙瓒让关靖写了一遍讨伐袁绍的檄文,历数其祸乱社稷的十大罪状,让人带着到各地四处张贴传散,并送了一份给徐晃,作为自己的回复书信。
徐晃等大怒,一面急报胡才、袁绍,一面命令大军准备迎战。
同一时间,公孙瓒的十万大军,从三个方向对白波军猛攻,白波军的校尉荻平,廖化、张杰三人抵挡不住公孙瓒的猛攻,不到两个时辰,先后向徐晃求援。徐晃的总兵力不过一万七千,面对公孙瓒十万大军的攻击,岌岌可危。
在战场上,深冬的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很厚,看不到一丝太阳。呼啸的寒风一阵阵掠过战场,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窒息yu吐。
马颊河的河面上浮尸累累,清澈的河水已被鲜血染成红se,河水在人缝里缓缓流动,yu有yu无的声音就像死去的怨魂在低声呜咽。
两旁的河堤上,死尸盈野,双方士卒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堆砌在泥泞里,几面残破的战旗顽强地冲出尸堆,在风中昂首怒号。
白波军,公孙瓒军,几万兵马在这马颊河战场上,杀的难解难分,杀的昏天黑地。
杀……
杀……
为了让黄巾军的俘虏提失斗志,公孙瓒对黄巾军俘虏进行了重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个黄巾军俘虏士气高昂,杀的白波jūn_rén仰马翻。
白波军总共才一万七千人,除了五千预备队,三个战场上一万两千兵马,每一个战场上只有四千人,面对公孙瓒军两到三万人的攻击,岌岌可危。
一杆长矛上挑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披散的长发因为沾满了鲜血而变成了一缕缕褐红se的发鞭,一双恐怖、痛苦而仇恨的眼睛正望着对岸猎猎作响的无数面旌旗,仿佛要化作厉鬼把它们一扫而净。
一只大手抚过,轻轻地阖上了这双眼睛。
公孙瓒低头看看手上的血迹,英俊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痛苦。他一把握住矛柄,用力拔起了这支洞穿了两具尸体的长矛,拽下了那颗头颅。公孙瓒一手提着长矛,一手拎着头颅,踩着横七竖八的僵硬的尸体,缓缓走上了河堤。
杀声震天。
前方两百步之内,一里多长的战场上,数万将士舍生忘死,酣呼鏖战。
远处的山冈上、坡地上,白波军的弩炮在发出一声声怒吼,数不清的长箭在空中呼啸,密集的箭矢就象下雨一样,肆意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