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魏良才对着贾里玉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贾里玉颔首致意,然后魏良才干净利落地转身下场。
认输了。
“教练……”玉京修身馆一个学员转头看向韩朋,“魏良才认输了?”
韩朋点点头,道:“是。”
“为什么啊,他也只是稍落下风而已。”
“气势输了,再打下去也不过是迎刃而败,那个贾里玉比看起来强很多,以后你如果有机会碰到他,千万小心。”
那学员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魏良才要那么轻易认输,他是jūn_rén,而且是特种兵,即使败也要败得轰轰烈烈,要战斗到最后一刻,说不定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呢。”
韩朋摇了摇头,看向已经退场的魏良才,道:“正因为他是jūn_rén,他才会不惜自毁名誉也要提前下场。”
“为什么?”
“因为下一场比试是生死战,而且是和日本人的生死战,你明白了吗?”
那学员想了想,恍然道:“他故意为贾里玉保留体力?”
韩朋颔首:“宫本家这次大张旗鼓地选保镖,不过就是想借此机会看看我们国内武术界的顶尖水准,至于这个生死战……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教练,什么意思?”
“能进入到最后一轮的竞聘者,不说是国内年轻一代的第一,至少也是我们武术界数得着的人才,他们利用这个生死战将这样一个天才扼杀,不仅可以重创国内武术界,同时还能增强他们自己国家的民族自信心。
日本是个崇尚强者鄙视弱者的民族,只有你打倒它,它才会对你服服帖帖,卑躬屈膝,想一团和气,跟他们握手做朋友,没可能。
更重要的是,我们两个民族之间有血海深仇,即使现在说不翻历史旧帐,一切向前看,但这种伤害,能那么容易抚平吗?也不可能,一直会有疙瘩。”
那个学员点点头,沉思了一会,说:“魏良才不想和贾里玉鹬蚌相争,让日本人渔翁得利,是舍弃小义成全大义。”
韩鹏欣慰点头,道:“对,只不过能不能成全大义,还要看贾里玉接下来的表现。”
井田上二宣布贾里玉获胜,随后让贾里玉从六位日本武士中挑选一位做下一场的对手。
贾里玉目光扫向那六个跪坐在宫本黛子前面的武士,发现他们双眼微闭,气息内敛,白衣黑裤,像六座石头雕刻而成的石像。
贾里玉向前走了几步,目光陡然一眯,射出两道精芒,坐在中间的两个武者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神情戒备地看着贾里玉。
贾里玉指着其中一人,道:“你。”从他们两人的反应来看,功夫应在同一水平上,挑哪个都一样。
被挑中的那个日本武者点了一下头,站起身来,这个时候井田上二忽然道:“为公平起见,佐藤隆一先生在与贾里玉先生交手之前,要先与玉京修身馆一位学徒过招,请贾里玉先生在一旁休息等待。”
贾里玉闻言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心中暗道:“这或许就是有组织的好处,不用说,这种安排上的变动,肯定是有人插了手,而在井田中二宣布了比赛规则后仍能改变比武流程,这个人八成就是玉京修身馆的主人。
而玉京修身馆的主人之所以要利用自己身份改变比武流程,自然是因为六处和邓寅。”
佐藤隆一并没有因为这一变动而产生任何情绪上的变化,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场上,然后双手抱怀,微闭双目,继续养神。不管对手是谁,都不会影响他的取胜的决心。
贾里玉看着他,脸上也流露出赞许的肯定表情,然后退到选手席上坐下。虽然刚才和魏良才交手的时候,连施两掌降龙掌,但损耗什么的也远远谈不上,只能说是小小的热了一把身。
不一会,一位身穿白色练功服的年轻人走到场上,那年轻人步履沉稳、面色平和中正,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可以看得出他学得功夫应当是偏向内敛、沉静一路的风格,比如太极。
玉京修身馆高级学员谭文亮学得正是杨氏太极,如今处于化劲中期层次,在学习太极的高级学员中,以他最擅长太极拳的打法,目前正在向化劲后期进阶。
他今日的出战,是毛遂自荐。
“比武开始!”井田上二宣布道。
佐藤隆一猛地睁开眼睛,两道杀气腾腾的凶光射出,颇为惊人。
闭目养神,闭口养气。
佐藤养的“神”指的是“凶神”,养的“气”是杀气。
谭文亮却没有被这种凶神杀气震慑住,因为养气的功夫原本就是太极的基本功,太极一气,乃万物之始。
两人走到场中,互相致意,继而后退分开,摆出拳架。
佐藤隆一双腿叉开,后拳前掌,前掌四指微曲,随时可化为鹰爪,赫然是空手道的拳架。
谭文亮身子向下一沉,双臂张开抱圆,拳架舒展大气、身法中正,极具观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