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偷听’,明明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好不好?”这臭小子,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你听的时候没有问我可不可以听,所以你就是偷听!”苏政雅还分外理直气壮。
温婉力气敌不过他,只能被他拉着走。苏政雅这次似乎确实是精心谋划过的,离开京学府后,便先去买了马。一开始是准备买两匹马,但是温婉说自己不会骑,建议要么买头小毛驴让她骑。苏政雅嫌小毛驴脚程慢,便说只要一匹,他纡尊降贵地带温婉骑。
接下来就是装马鞍,备水之类的活。苏大少爷对马鞍的质地挑剔得很,这个不行,那个不要的,弄得整个马店的人都忙得人仰马翻的。但由于他扔出的金子份量也重得很,所以店家一直非常殷勤地伺候着。趁着这会儿功夫,温婉从包里摸出一个银铢,悄悄塞给门口蹲着的一个乞丐,让他送讯去左相府。还说送到后,那边还有重赏。乞丐看到银铢子,眼睛早就亮了,听说送到还有重赏,立马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装好鞍后,苏政雅俐落地翻身上马验收,在门外“踢踢踏踏”地转了两圈,非常满意。停到温婉面前,用马蹄敲敲地面,示意她爬上马来坐他后面。温婉为拖延时间,便佯作怎么爬也爬不上去。苏政雅的脸沉了下来,不耐烦了,对着几个店伙计喝斥道:“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搬凳子!”
“是,小公子!”伙计们应诺着,忙不迭地去搬椅子。
看他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这里还是他家似的,温婉不由叹了口气,真是从小被惯坏了的臭小子。伙计们搬了凳子过来,像扶公主一样地扶温婉上了马,然后轻拍马屁屁,列队恭敬地目送两位小金主离去。
两人一马“哒哒”地出了城,应该追寻过来的苏家人却还没有来。温婉正琢磨着里头是不是有哪里可能出现了意外,苏政雅忽然策马加速,温婉差点一个趔趞差点往后面翻滚了下去,吓得七手八脚地抱紧了苏政雅的腰。
苏政雅被抱得一阵不自在,扭了扭身子,不爽地责问道:“你干什么,快松开!男女授受不轻,懂不懂的?”
温婉当然不放手,他骑这么快,要是摔下去的话,不死也去半条命。“你懂,那你还拖我出来做什么?小桃还是你的两个小跟班可是看着你拖着我走的,要是让我们家里的人知道了,肯定会认为是你带着我私奔去啦!”
“呸!就你?”苏政雅恼羞成怒。“你长得丑死了,你姐姐都长得比你好看!本少爷才看不上你!”
温婉不由“嗤”地一声笑了,这家伙还真是开不起玩笑。不过,这样逗起来才好玩么!“我还小呢,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保不准十年后的京城第一大美女就是我。到时候你可别来求亲,我可不睬你的。谁让你现在总欺负我,将来就有得你好后悔的了!”
“呸呸呸!臭美去吧你!不害臊,厚脸皮!明明是你父亲哭着喊着让把你嫁给我,你这么丑,我才不要呢!”其实他这话说得还是很没有底气的。当初听说温向东要将温婉许给他,他也是满心欢喜的。想着这下总可以好好地修理这鬼精的臭丫头,不怕她再逃掉。没想到这臭丫头又跟沈君逸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气得他回家便将之前温家送过来的名帖撕了个粉碎,婚事也因此作罢。
想到这事,苏政雅不由又满肚子的火。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坚定、不专一、八面玲珑的人。对他来说,要么喜欢,要么就不喜欢,没有含糊不清这一回事。当初他与温媛玩得好,便满心地围着她转,竭尽全力讨她欢心。谁知转头她又与南王世子玩一块去了,气得他当场砸碎了费好大心力才寻到的水色珊瑚不算,更是气得三天吃不下饭,将家里也闹了个底朝天。
这会儿回想起来,越想越觉得这温家的人怎么都这么可恶,温家的女孩子就是专门出来气他的。当即勒马停下,冷着脸对温婉说道:“下马!”
“干嘛?”温婉瞅瞅他,发现他的脸色突然阴得厉害。算算出京到现在的时间,才半个时辰都没到,肯定没到紫禁山。看来是苏大少爷突然心情不好,要半途上将她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