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如实回答说:“找沈师兄去了。”柴启瑞会意地点点头,说了声“这傻丫头”,便转身晃自己位置坐了。
回头看到颜诩之抱了书从外面进来,温婉连忙上前打招呼:“颜师兄,这几天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找到些资料。”颜诩之坐回位置,从书袋里找了一本笔记本模样的蓝皮簿子出来,翻找出最新抄下来的一段话,点给温婉看。却原来又是关于《诗经》来源的一种新说法,温婉不由有些郁闷了。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人系统地研究过这个问题么,被奉为国学的典籍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关心的人这么少?
颜诩之又翻出他做的其他笔记给温婉看,不过大多都是对诗文的释意,或者探究诗文本身所要表达的是何种情感,有益于探究书籍来源的有效线索仍然是少之又少。跟颜诩之约定好从明天开始,继续再一起去查资料,颜诩之欣然应允,只是不知是看上肉脯饼的份上多一些,还是因为温婉的重返学堂多一些。
瞅着上课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就起身跟颜诩之告辞回座位,刚转身,就听到苑门外有人厉喝了一声:“温婉!”
温婉听着这个声音有些像水玲珑,便连忙回了身,随即就有一道人影像龙卷风似地袭卷到了她的面前。刚看清这个人确实就是水玲珑,一声“玲珑姐姐”还没唤出声,却忽见她伸出手,往温婉的胸用力一推。温婉冷不防被推倒在地,怔怔地看着一脸盛怒的水玲珑,茫然不知云里雾里。
“没想到你是这么讨厌的人!算我看错你了!”水玲珑怒不可遏地瞪着温婉,苹果脸涨得红通通的,看来已是怒极。忿忿地痛骂了两声,仍不解气,信手搬起颜诩之桌上厚重的典籍,就要往温婉身上砸去。
颜诩之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站起身,双手一抱,将典籍搂了过去。几乎同时,柴启瑞扯住水玲珑的手臂,将她往后拖了开去。一边制止着水玲珑愤怒的挣扎,一边低声斥道:“你疯了,这么对婉婉?!”
水玲珑一听,将两眼一瞪,晶莹的泪水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汹涌而下。忿然指向摔坐在地上的温婉,哭喊着控诉说:“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从她入学的第一天起,我就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可她呢!她是怎么对我的?!瞒着我,不跟我说实话就算了,她,她还偷换我给君逸哥哥的信!”
“我那么信任她,才让她帮我传信,没想到她连这么坏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好了,君逸哥哥不理我了!他不理我了!”水玲珑越说越觉得委屈,说到伤心之处,干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手脚并用着想要挣开柴启瑞的钳制,冲过去把温婉狠狠地揍一顿。
听完她这番话,被弄懵了的温婉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连忙正声声明说:“我没有换信!我没有!”她连信封上的朱漆都没有动过,这样的信用,她还是有的!况且,她换信做什么?就算沈君逸真不理水玲珑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为什么君逸哥哥拿的那封信并不是我给你的那封?如果不是你换的,那你说,是谁换的?!”
“我……”温婉回想了下,她那天拿到信后,生怕弄丢了,就夹到书页里,放在书袋里每天背着上学下学。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离过身。她把信交给沈君逸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任何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分明还是原来的信封,原封不动的朱漆,谁会想到里面的内容已经不一样了?“我不知道。”
水玲珑冷笑一声:“不知道,我看你是心虚了吧!你们果然是一家人!是我太笨了,到现在才看清楚你!”水玲珑说着,伸出根手指,缓慢而坚定地指向温婉,厉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