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有好些关系不错的朋友都在劝他:要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
马彬从政也有好些年头了,对政策法律的把握能力还是相当强的。儿子出的这件事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内心十分了然。是不是要救儿子,应该怎么救儿子,这是困扰马彬内心的问题。
不救儿子,老婆那里就过不了关,而且马棋也是他的独子。随着岁数的递增,他对独子的宠爱也是与曰俱增。可救势必要与省委书记的公子发生直接的矛盾,自己的力量是不是够?如果要通过其他人帮忙,那别人是否肯冒这个干系,帮这个忙?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马彬的脑海中萦绕。这时的他还不知道叶天和乔段的目光其实已经对准了他。
当他了然的时候,已经是在第二天了。
由郑成代表组织上先找马彬谈了次话,一开始马彬还比较放松。可没过几分钟他的脑门上就冒汗了。只听见他大声地申辩:“就算是我儿子有问题,犯了错,犯了罪,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一名坚贞的党员,时刻维护着自己的信仰。。。”
“马彬同志不要激动嘛。我并没有说你有什么问题,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配合组织上把这一问题了解清楚。另外这次组织上找你谈话,也是经过多方讨论决定的,是本着对你本人认真负责的态度的。。。”郑成的语调很平稳,不痛不痒地说着陈词滥调。
和郑成谈完话,马彬又非常荣幸地被邀约去开发区纪检委喝茶。
作为开发区的党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纪检委的同志竟然没有像他们通常的模式那样从马彬的经济问题和财产问题入手,而是很隐晦地点了点他的个人作风问题。
马彬明白几方势力已经准备向他动刀了,只是因为还顾忌着他省管干部的身份以及手里还握着一些货色的缘故,所以这刀子到目前为止还不算特别的锋利。
看来儿子是救不成了,这次不把自己给赔进去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自己得早做准备,不能让那些混蛋这么容易就把老子给卖了!
马彬给自己在省里的关系发出了求救的信号。另外还把一些文件和档案进行了归拢和留存。这些东西就是将来和那帮混蛋讨价还价的资本。如果没有了这些东西,那自己真的是完了!
回到家,马彬把儿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通报给了妻子。妻子听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非要让他再想想办法救一救儿子。弄得后来马彬火了:“草你娘,要不是你这个婆娘从小到大宝贝着那个小畜生,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他会出今天这种事?我告诉你这次不仅是他有事,说不定你老公我也会被他牵连进去。人家已经在背后给我磨刀子了!”
妻子看见马彬发了火顿时懵了,坐在旁边不住地抽泣,到也没有再妄做要求。
看见妻子那副可怜的模样,马彬也心软了:“自己的儿子我还会不疼?虎毒还不食子呢!不过这次他惹到的人来头实在是太大了。我也只能暂避锋芒。如果我没有出事,那过些曰子,那混小子还有再出来的可能。可如果连我都出事了,那小子在里面就算是彻彻底底地废了!”
“那小棋在里面不会吃苦吧?”妻子哽咽道。
“我已经让人去打点了。大苦应该不会吃,可一些小苦头那是免不了的。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姓。”
“你真得能很快就把他给弄出来?”妻子还是不信。
“我尽量。”马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底气。他知道没有个一年半载,马棋是出不来的。而且这还是最好的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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