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侦查阶段,你在遭受警方第一次讯问的情况下,有权聘请律师提供法律咨询、代理申诉和控告,代为申请取保候审,当然,我国的法律推崇民主、人权与正义的精神,因此你亦有权保持沉默。不过如果你要为自己做出陈述或辩白,必须知道你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呈堂证供,所以你一定得保证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不含有造假的成分。”
常年经营着见不得光的灰色交易,莫翔以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反侦察能力,他对关乎其利益的刑法、刑事诉讼等法律的理解可谓鞭辟入里,不过在这一刻,他还是耐着性子,以谦虚的态度聆听着警察队长讲述着其应该遵守的规则。
此时,仍被关在三楼房间里的珞蓝正努力想着法子逃脱两个马仔的桎梏,她眨动着灵气毕现的晶眸看向那已经穿好衣服顾自缩在大床角落里,整个人仍沉浸在刚才差点被玷污恐怖氛围里的小美。
当着有生命及眼力之人的面,珞蓝无法光明正大地联合与自己站在一条船上的人奋起搏斗。
她背对着马仔而立,不停吐舌,耸鼻,动唇,扮鬼脸,反正使劲一切招数企图吸引小美的视线。
可是她的细妙动作除了让小美眼露狐疑之光,亦招徕昏倒在地的男人的注意,他耐着痛发出苦吟之声,随后扭动着身子努力抬起恢复神智。
“妈的,他醒了。”留待室内看管被禁锢之人的混混口吐脏话,接着征询同伴的意见道,“老大不在,你说咱要不要为免麻烦再敲晕这个男人。”
“算了吧,人的头颅本就脆弱,要是我们下狠劲时一不小心弄死人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干好老大吩咐的任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另一留着板寸头,染着绿毛的古惑仔却是一副息事宁人,不愿招惹是非的样子。
“你丫的太娘们了吧。”首先张口的混混见到绿帽仔怕事的胆小样,不免奚落一番,“白长了一派流里流气、无恃无恐的模样,骨子里就是个懦夫。”
“呸,你才娘,不仅娘,还骚。”绿毛混混禁不住同伴的言语唆动,现出鄙视的神情并骂咧咧道,“你小子阳刚、够男人,有本事把老大的马子操了,我算服你祖宗十八代生下你这么一位有勇有谋的好龟仔。”
听着喽喽们恶言相向的内讧场面,珞蓝与地上趴伏的男人对了一下眼神,转即惊叫道:“哎呀,他流血了,各位大哥,你们都是好心肠的忠勇之辈,总不能忍心眼看着他血流尽而死吧!”
顺着珞蓝的话语,绿毛仔将目光落在男人头下,果然发现其脑后一圈血滩,眼里呈露出难以取舍的窘色,其后他斜视同伴喝道:“刚才数你下手最重,这烂摊子你收拾。”
“收拾你个毛。”略微壮实些的混混用力拍向绿毛仔的后脑勺,语气愤愤道,“他就算流血而死关你妈的什么事,用得着你烦神吗?再者你我都不说,这帮娘们再一封口,他死了有谁知道?”
通过细腻的观察,珞蓝瞧出绿毛仔软弱怕事的个性以及壮实混混空有一副好皮囊,可是却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型的生物,。
她当即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口吻说:“警察估计还在下面没走呢,如果让他们闻出口气里的血腥味,你们觉得自己还能若无其事吗?”
听到她的说辞,壮实混混大惊失色,他使劲张鼻嗅着空气里的味道,发觉仅弥留着淡淡的腥气,就咕哝道:“味道很淡呐,警察估计没那通天的本事发现这里的事吧?”
“难说哦!”珞蓝见古惑仔上当,便极力加强他们的畏惧感,“你们若落在警方手里,明眼人一观察就知这些是**裸的故意伤害行为,而且要是受伤者一死,那罪责又提升了一格,变成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啦!”
“哼,你这女人是不是在恐吓我们兄弟俩。”绿毛仔突然扑上前,一把粗暴地抓住珞蓝飘逸的长发,口气透着浓浓的阴狠,眼里再也不见了刚才怯懦的样态,“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唬住咱吗?不管我们做了什么,老大都会罩着兄弟的。”
直接回视着怒意渐起的男人,珞蓝毫无畏惧道:“到这个节骨眼上,我有必要多费口舌吓你们吗?我一听就清楚你们平时只知道依赖莫老大才是个法律盲,我所讲的都是法律明文规定的事实,不听我这善人的佳言,吃亏的必然是你们。”
感受到莫多的敌意,小美不能任凭少奶奶处于腹背受敌的态势里,她提着气壮着胆说道:“我觉得翔哥一时间怕是也无法管到你们了,警察突袭,肯定是因为他摊上了什么重大的事。”
“即便被拘传也得耗上12小时,而你们杀没杀人则是眨眼间的事。”珞蓝接着小美的话头再次用利刃直抵混混的咽喉,准备触碰他们的痛脚,并来一场智力之间的较量。
绿毛仔的神情逐渐纾缓,怒气已不见踪迹,他朝壮实混混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出去看看老大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