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珞蓝缓缓面向莫翔以,并用略带疑虑的眼神紧视着他,问:“其实我不明白,我晕倒的那个地方很偏僻,你怎么会出现?”
初听珞蓝的措语,莫翔以的眼角一翘一聚间便显露出一朵邪气的笑花,他依旧淡然道:“或许上天悲天悯人,不舍得让你受雨淋的痛苦,所以派我前去解救。”
满副心思的珞蓝压根没有发觉莫翔以一掠而过的异样眼神,她对回家后如何面对丈夫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更加清楚莫家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遂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莫先生,我真的要走了,再次感谢你的款待。”
“等等。”莫翔以高声止住了珞蓝急欲跨出的脚步,尔后拍掌让爱将拿出一把伞,伸至她的面前,设想周到地说:“外面雨未停,还是拿着它妥当。”
接下来,他以默然的姿态看着珞蓝离去,冷魅的眸子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他握紧拳头,上齿咬住下唇,直到沁出血丝,他在心底狠狠叫嚣道:不能轻易得到手的女人对我才更有吸引力,珞蓝,我一定会把你夺到手!
“既然心痛,为何不霸王硬上弓?”就在这时,一个头裹纱巾,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角落里慢慢走出,她那暴露在灯光下的左眼射出狠毒之色。
“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喜欢强迫女人就范,我要她们一点一点的对我倾心。”说着,莫翔以避开女人拦在一侧的身体,径直走到桌边,拿起叉子将制作精美的蛋糕戳得稀巴烂。
珞蓝从莫家“皇宫”匆匆忙忙逃出来,直一眼至再也望不见高耸林立且美轮美奂的楼宇时,才停下脚步喘息,并顾自回想着刚才所历经的一幕。
这个莫翔以,不愧是混黑道的,思维跳跃得厉害,不是我之类的普通人能够理会的。
他还送鲜花,准备烛光晚宴,他跟我很熟吗?还是以为人生就是演戏呢?哎哟,我这小心脏真是经不起他如此折腾折腾,可吓坏我啦!
“哗啦啦。”雨水浇打在伞上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珞蓝睁着一双无辜加委屈的眼睛目视着密麻的水幕,暗呼眼下的她该去哪里。
“我要不要去妈那里住一晚呢?”珞蓝撑着伞,边走边自言自语,“额,不行,妈会担心!夏那里?唉,她马上要生了,不给她负担。”
她全盘否定可以收留自己的人物,那一刻,叶蓓琪端庄大气的形象涌入脑海,但最终她依旧否决这个方案,理由是:家丑不外扬!
大雨下,没有行人的踪影,甚至连以载客为生的出租车也不见一辆,权衡之后,珞蓝做出一个决定,她扬起头,阔步向家的方位徒步走去。
当她返回欧家时,发觉别墅不仅灯火通明,而且每个人脸上皆挂着忡忧之色,仿佛大难降临一样惶恐。
“哎,少奶奶回来啦!”这时,惊喜的声音从小美口中溢出,顷刻间,仆人们纷纷将女主人围拢在中间。
只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表述着自身的担心和关切,有的甚至大言不惭为珞蓝抱屈。
不等珞蓝平定“民愤”,张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催促着少奶奶一口气喝完。
张妈一片好意难以推却,珞蓝乖乖接过碗连续几口饮尽。
猛然间,她察觉到自她回来到现在,欧家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面前,唯独不见那个惹她生气的男人。
刘管家看到女主人抬头望着二楼的举动,立时明了她的念头,遂如实相告道:“少奶奶您出去后,少爷就开着车寻你了。不过看眼下这势头,似乎他没有找到你,可也没返家看一下。”
“叮铃铃,叮铃铃。”大厅的电话响了两声后,刘管家接起,“你好,是,少爷。回来了,嗯,好。雨天路滑,开车小心。”
在刘管家挂上电话的那一刻,珞蓝与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蹬上去往睡房的楼梯,每跨一步,她的心情就会转好一点。
他还是在乎我的,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我就不回头,可在雨中寻人的确不容易,这笨蛋会不会被雨淋生病呢?
不管他,谁叫他害我生气,即便他大病一场也是咎由自取!
十来分钟后,珞蓝听到楼下一阵骚动声从虚掩的房门口袭进耳朵,她立马躺到床上,闭目假寐。
一会的功夫,欧少宸便推门而入,他扫视着床上静躺的人,顾不及将身上半湿的衣服脱掉,而是慢慢靠近床铺,蹲在妻子面前。
他静视着她那眼皮下方溜动不止的眼珠以及微微扇动的睫毛,叹息之余用轻和的嗓音说了五个字:“丫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