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妈心里也在打着鼓,但她现时的任务就是保证孟筱婕明早安全登机,所以不管真实情况有多糟糕,她也一定得劝慰住孟筱婕,不让她胡思乱想。
“叶妈,我想回家看一眼!”孟筱婕凄怜的眼光掷向叶妈,但得到的回应却是连连的摆手摇头。
叶妈叹了口气道:“小姐,我知道您担心太太,也想为家里做点事,但我认为您最大的帮助和最有力的贡献就是乖乖听太太的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妈妈的表现不像公司只是倒闭那么简单,而且楚伯伯的反应也超出了本来的限度。”
孟筱婕索然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在这场悲剧中所扮演的角色,但在她心目中,已经烙印般将他们视为弱者、无辜者。
阴寒凛凛的审讯室,警察正在不遗余力的审问着孟震东抽逃资金的真相,并问其有没有同谋。
孟震东半如实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三个月前,金融危机席卷整个世界,不管是欧洲南非市场,还是中南亚大地的经济皆大受冲击。
为了孟氏企业在经济危机下顺利度过难关,孟震东便采用收购大批股券的方式,以利滚利,从而赚取大额利润。
然而初期因聘任了见利是图的庸才,后又遇人不淑,在诱惑力巨大的条件下,庸才和合作方签订了合约,最后血本无归。
在困局下,作为孟氏公司市场部行政管理主任的孟妻,为丈夫出谋划策,建议将企业旗下的保基资金转移,以此防范一丈江山彻底被毁弃的情况发生。
孟震东同样不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产业毁于一旦,于是采纳了妻子的提议,将公司内部设计的原为保障股东基本利益资金转移到自己的私有账户。
然而也就是这样,让孟震东陷入被传讯的窘难处境中。只是这种触犯法律的事乃是孟妻的主意使然,但在承认罪行时,孟震东刻意隐瞒了妻子在事件中发挥的作用。
既然自己服刑是免不了了,孟震东则想能保住一个是一个,也算心有所安。
可惜的是,当孟妻察觉到孟震东有被关押的危险时,她亦欲自首,万般只为了能和丈夫一起同甘共苦。
孟筱婕是孟妻最放不下的一丝留恋,她拨打了一个号码,语气里全显威严和临末的嘱托:
“柯天,夏董已经被传召了,不过这一切你都要当做听不见、看不到,装作毫不相干的人即可。另外,下午时他交待你的事一定要办妥当,这就算做你对夏董做的最后一件忠心的事了。”
那头,柯天满是感激的声音响起:“主任,您和董事长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夏董吩咐的事我必须会办好的,请您放心!”
“而且这不能算作我帮孟家最后一件事,日后只要董事长和主任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开口,我一定随唤随到!”
“其实这个世界,除了我的家人,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牵肠挂肚的事、物和人,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筱婕,若是你有心,平时帮我们多加留意下她在国外的消息就好!”柯天激动的话语也令孟妻一阵感触良深。
将一切安排齐备,孟妻迈着蹒跚疲劳的步伐向自首地走去。
人生若能怀揣希望,再糟糕的境遇也会出现转机。
当晨曦的曙光激起一束流光时,叶妈就欲唤醒孟筱婕,却讶异的发现她整夜并未踏实睡稳,而且昨夜特地为她订购的餐点也未动。
叶妈看了一眼孟筱婕的黑眼圈和白如纸片的巴掌脸,不免关心的问候:“小姐,我知道你担心老爷,但……叶妈嘴拙,也不晓得怎样劝解你才恰当。”
“但事已至此,你不吃不喝或是伤心难过,也无事于补,最紧要还是你得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知道老爷太太最宠爱的就是小姐您,如果你垮了,他们就真的该心灰意冷啦!”
“叶妈!”孟筱婕吃力的抬起眼睑,虚弱的开了开口,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拾掇一下吧,我们该出发了!”叶妈将孟筱婕推进洗盥室后,便自顾整理起小姐的东西。
但由于孟筱婕一整晚未动过箱子,要收拾的东西倒也不多,不一会就觉得清闲无事。
随后,孟筱婕在叶妈的陪同下来到酒店大门。
司机脸色忧忡的站在车一旁,焦躁不宁的张望着酒店通口,这下见叶妈走出,遂手脚不协调的走近,趁孟筱婕不注意,偷偷将自己早前就输好文字的手机递给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