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过好久,眼看着就要打春了。
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吴老二重重的叹了口气。
所谓的执行任务已经回来好久了,吴老二一直低调做人。锦衣卫的事一般不用他处理,王府的事也已经上了轨道,两个多月的时间无非就是练练武,没事去陪赵王扯扯蛋,最开心的算是收到未婚妻夏可可的信了。两人经常书信往来,反正京城又不算远。
“老爷,四海帮的钱帮主求见。”管家福伯在外边轻轻的叫道。
是的,十九岁的老爷,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加了冠,过了成人礼,并且自己开府之后下人就会管你叫老爷。这个‘老爷’并不是年龄很大的人的专属,也不是像某些人以为的那样,明明是一家之主,却让自家的下人管自己叫什么少爷、公子,那不是习惯,是装嫩!当然了,别的人管你叫公子少爷什么的倒是正常,但自己家的管家下人却必须得叫老爷,就算是吴老爹在都不好使,他只能是老太爷!
吴老二淡淡一笑道:“偏厅奉茶,我这就过去。”
前阵子在白山城回来之后吴老二曾拜托钱凝望帮他查一些事情,看来是有眉目了!拽了拽卷起来的袖子,迈步向偏厅走去。
钱凝望见吴老二进来站起身道:“见过大人。”
随意的摆摆手,在主位坐下来,“钱帮主以后就别这么客气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钱凝望笑着点点头,“多谢大人抬爱了。大人吩咐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吴老二眉毛一挑,感兴趣的道:“哦?我觉得也是这个事,说说吧,这方面终究是你们有办法,即使是暗骑都不行。”
钱凝望嫣然一笑道:“大人夸奖了。”顿了一顿接着道:“裴基的生父是裴家直系第四房所出,现在的裴家家主就是裴基父亲的大伯。而裴基是小妾所生,还是长子。”
吴老二给了她一个继续说的眼神,钱凝望点头道:“妾生子,就算是长子,原也不算什么,以后家业终究还是嫡长子的。可惜裴原,也就是裴基父亲的正房夫人却也是大家族出身,而且本人善妒,颇不讲理。裴家是黑玉国第一大家,所有直系族人皆在一处居住,裴基从小就因为主母的关系被人所苛待。据说从小就被交给了下人带,见不到自己的生母。等大一点到了读书的年龄,却只能被关在下人所住的院子里,不被允许出去。终于等到他的生母向他父亲求肯,才被允许去私塾。可惜那时候他年龄已经不小了,在家里又没有一点地位,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听说只在私塾呆了不到一年就因为成绩不好被打发到药铺做工。”
吴老二听到这里点点头,淡淡的道:“这小子活的挺憋屈啊,不过我前些日子见到他,可看不出一点的颓废劲,相反还有种、一种...”
吴老二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皱着眉头想了想才道:“一种不服的干劲,表面上看似乎是勇往直前的人,但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深不可测。有点厉害的感觉。”说完吴老二还吧嗒两下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钱凝望见状继续道:“确实很厉害,以前没跟这号人打过交道还不知道,现在打听过后还真是让人吃了一惊。刚去药铺的时候当个打杂的,可能别人也知道他的根底,虽说没给他太多苦头吃,但日子也不好过,干的都是累活。但裴基却从不叫苦,对所有伙计都很热情,慢慢的大家也就更不好欺负他了,却是让他学会了抓药。因为他手脚勤快,药铺的大夫无论是出诊还是抓药都愿用他,也教了他很多东西,那一年他才不到十四岁!”
吴老二暗暗点头,不过自己要是处于裴基的位置,想必做的也不会差了,因为自己的思想和头脑以及经验都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但裴基,甚至可以说是没上过学的人,居然能做到今天的地步,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平日自己没事的时候学学字看看书,后来药铺的大夫就收了他做徒弟,将自己的医术倾囊相授。不过那个大夫也就是一般,主要还是他给了裴基一个机会,几年后大夫去世,裴基接了他的位置。裴基这人有手腕、有心计、有能力,并不未自己能当上药铺的大夫而停步不前,请了先生教他读书,后来又因为一系列的变故,那家药铺的掌柜的被辞退,而裴基顺势就上了位,当时所有的伙计都听他的。哦对了,马友就是当时药铺的伙计,估计掌柜的被辞退应该是他们两人所计划的,因为裴基当上掌柜之后就重用了马友,二人开始频繁出击,主动承揽生意,刚开始还是小来小去,后来就大开大合的!”
许是说了半天口干,钱凝望喝了几口茶才接着道:“不得不说这二人都是商场上的奇才,愣是将一家小药铺弄的风生水起,直超其他药铺。当时裴家的家主提升了裴基的地位,给他可以在裴家大宅居住的地位,并让他主掌裴家在黑玉国东方重镇的药材生意。可惜正当他春风得意之时,他生母却去世了,外边都谣传说是被主母害死的。裴基回家守孝三年,那时马友也一并辞去了职位。再后来就是守孝完毕,裴基被派到淮阳府主持所有的药行。淮阳府是裴家的后花园,各房势力都不小,他会同马友,在淮阳府呆了七、八年才终有的今日局面。听说裴家家主裴裴杰曾在家族大会上公开赞赏过他,可惜因为他身份的问题,在裴家还是没有什么势力,遭遇各房的排挤。”
说到这里,裴基的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想想此人的经历,吴老二确实是佩服了。不说别的,你让他猛打猛拼行,玩脑子动心眼,这个他真心不擅长。要是他处在裴基的地位,说不定早就抽刀子杀人了。
“这老小子可真行啊,就凭他这两下子,想必区区一介淮阳府药行大老板还满足不了他吧。”
钱凝望道:“观此人经历以及心性,有野心也是正常。而且他今年已过而立,却还未娶亲。”
吴老二哈哈笑道:“他和那个马友就不清不楚的,想必喜好的不是女人。”
钱凝望闻言诧异的道:“不会吧?裴基也算是能人了,难道会好男风、喜龙阳?可马友却是有妻有子的。”
吴老二不以为意的道:“怕人说呗,找个打掩护的很正常吗。我就说这俩人关系不像普通的东家和掌柜,原来猫腻儿在这啊。”
吴老二说的胸有成竹,好似真的洞悉了裴基和马友二人的奸情一般。钱凝望见状只是笑笑,对此并无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