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婉拒了夏家人的吃饭邀请之后,夏家三兄弟热情的将吴老二等人一直送到大门外,直到上了马车才回去。
马车上,吴老二正襟危坐,抬头挺胸的做一副高人状,任吴老大怎么打量他就是不出声。吴老二心中偷笑,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我就不吱声,看咱俩谁能憋住。
结果吴老二失算了,吴老大这位法家弟子果然修为不凡,先开口的居然是简三娘,吴老二就把自己这位豪迈的嫂子给忘了。
见吴老二一直做神棍状的简三娘一巴掌盖在吴老二的脑袋道:“老二先别和你哥闹,快给嫂子说说,哪儿来的那么多好东西?诶我的妈呀,值多少钱哪,当时嫂子看着那些宝贝,这小心脏,噗通噗通的,恨不能从嘴里蹦出来。快给嫂子说说...”
“你看你,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这种身家隐私,又岂是能随便说的?”吴老二还没等开口呢,吴老大就训斥上自己老婆了。
“叔叔又不是外人,自家兄弟,有什么...”简三娘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她是没生出什么嫉妒恨的心理的,当然了,羡慕那是难免的。本来想问问吴老二在哪里弄来这么多宝贝,可是想想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自己确实不应该这么不知轻重的瞎打听,因此后面反驳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吴老二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吴老大的意思。只是他真的不在乎,钱财对他来说就是身外之物,当然了,这身外之物是越多越好,来自前世的灵魂让他对钱没有那么看重的同时也无比的渴望自己拥有超过大多数人的金钱。但是,尤其是对于家人来说,他真心觉得钱不重要。
也不管是不是逾礼,吴老二一把搂过简三娘的肩膀,“嫂子这事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某人觉得这种事不重要,听不听也无所谓。但嫂子你可是我亲嫂子,这种事当然要告诉你了。”说着趴在简三娘的耳边小声的将这些东西的来历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
简三娘在一边听的眉花眼笑的,却没注意吴老大在一边皱着眉头生闷气。话说自己这弟弟是真能惹自己生气,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也是有好奇心的吗?虽说自己已差不多修炼到‘外物不糜于心,不滞于物,不怠于心’的境界,但还只是差不多而已。这种事只要是个人就会好奇,就像一乞丐原本在市中心步行街要饭,忽然有一天转场去了火车站,只一天回来居然就发了大财。也不再要饭了,喝豆浆也买两碗了,大家当然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火车站的人都那么大方,给钱都是一万一万的给?
吴老大并不是多么向往钱财,但也想让自己家过的好一点不是。而且他还非常怀疑这些东西的来路,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接触的少,可也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他坑蒙拐骗吧,可能有点严重。说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绝对贴心。
不管吴老大有多么挠心挠肺,那边厢吴老二在给简三娘说完之后,俩人一起瞅着吴老大嘿嘿坏笑。吴老大气恼的道:“你二人要说就说,何故一直看着我,看的人好生心烦!”
简三娘瞅着自己丈夫笑呵呵的道:“你不是不想听吗,怎么能污了你的耳朵。这种钱财的烂糟事,您这法家杰出弟子也不怕听了有扰心境?”
“哼,谁又稀罕听了,我只不过是怕老二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于前途不利。”
“哈哈,大哥放心,小弟再不孝,也做不出有害于国的事来。至于聘礼吗...”吴老二故意拉长了音,见吴老大竖起耳朵的样子接着道:“聘礼这点小东西,其实比摘星星简单多了,哈哈...”
简三娘没心没肺的陪着吴老二一起嘲笑自己的丈夫,吴老大见这两人拿自己寻开心,一时间有点恼羞成怒。但静下心来想一想,就知道这叔嫂两人可不就等着看自己笑话吗,这对无良的家伙,可都是有前科的!想到这里吴老大沉下了心,自己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不说某个总招惹自己的混蛋,就说自己妻子绝对会憋不住的,女人哪,自己虽然不了解,但最起码这一个自己是知道的。
看着快要暴怒的吴老大转眼间却平静了下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吴老二使坏道:“哎呀,嫂子,不知道我那侄子能不能看懂韩非的手记?可别当成厕纸用了。还有那支青玉炎阳笔,可别拿去刷了茅厕。哎呀呀,他不会把我那对碧玉的镇纸和砚台给人吧?我还想着拿去送礼的...”
吴老大一听吴老二的话立马站了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儿子肯定不会像某人说的那么不识货,心中却也顾不上恼怒吴老二的胡闹,大声的对赶车的马夫喊道:“再快点,快点回家!”
转过头见妻子和弟弟都憋着笑的看着他,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是肚子饿的狠了,着急赶着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