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可见吴老二脸色凝重,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轻声的道:“不知道就别想了,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伤还没好,还是好好歇着吧,我去厨房给你拿晚饭。”
吴老二一听笑着点点头,“多拿点,咱俩一起吃吧。”
夏可可望着吴老二的眼睛,连红了红,没说话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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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吃饭了。”将提在手上的食盒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老者恭敬的站在一边。
望着须发皆已半白的老者,李春歌叹了口气道:“童伯伯,都说过多少回了,叫我春歌就好,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小女子,您何必和我这么客气呢。”
“咳咳,不一样的表小姐。大小姐当年对我有恩,你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后来你出去学艺,大小姐又不幸去世。可你始终是我心中那个调皮可爱,抓着老头子我胡子不放的表小姐。”
李春歌皱眉问童老:“童伯伯,这么多年了,难道就真的没有那个人的消息么?你说过的,我娘即使是临死前也对他念念不忘的,我却是连我娘长什么样也快忘记了。”
童老无奈的皱眉道:“大小姐当年去过哪里谁都不知道,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因此那个人是谁李府上下无人得知。但老爷当年,也就是你舅舅猜测,那个男人,身份也许不一般,而又不能和大小姐在一起,否则不会不来提亲的。让大小姐一个人背负骂名十几年,这样的人一点担当也没有,在我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老爷却不这么认为,老爷说如果是毫无优点的男人,怎会夺得大小姐的芳心,即使自己甘受指责,也要隐瞒他的身份。”
回忆起当年的事,童老也是唏嘘不已。当年的李府大小姐身份何等尊崇,长相更是天香国色,谁知一天因和家人吵架而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再回来时却是肚子里有了孩子。李家怎会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存在,非逼着大小姐说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奈何大小姐也是脾气倔强之人,咬死了就是不开口,无论怎样劝、怎样逼迫都不说。当时大小姐的父亲也是李家的嫡系所出,在问不出孩子父亲的情况下要求大小姐将孩子打掉,这更如要了大小姐的命了一般,说即使是死,也不会打掉这个孩子。气的老爷差点一病不起,下令家将要强行将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最后还是现在的老爷,大小姐的弟弟,将大小姐藏在一处自己私人的房产中,才躲过了这劫。
可惜大小姐命不好,在孩子六岁被带走学艺那年,兴许是太想孩子,也或许是做下过什么病,只在床上躺了几天就撒手人寰,连自己骨肉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而且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口中还念叨着一首男子写给女子的定情诗。当时大小姐回光返照,这首诗却是念的清晰无比,至今想来还让人恨恨不已。
表小姐成了父母皆无的孤儿,虽然有外公舅舅的,但没有父母的小女孩,又是不名誉出生的,想也知道会是个什么待遇。因此她才说自己是寄人篱下,而一到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表小姐就会叫了自己来,问起这件事,就好似这件事能让她心情愉悦似的。童老认为这是病,得治。
慢慢收起心中这些念头,童老对李春歌道:“春歌啊,这些事都放下吧,你还年轻,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要在心中装满仇恨。”
李春歌呵呵笑道:“童伯伯,只有这时候你才会叫我春歌,为什么呢?”
“老头子也不知道啊,就像不知道表小姐你为什么一不开心就问起这件事一样。”
李春歌点点头,慢慢咽下口中的菜,抬头对童老道:“这次任务没完成。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给我这种任务,怎么说我也是白玉帝国的人。让我去杀自己国家的一个城主,呵、真不知道那些家伙是怎么想的。”
童老眼神一凝,随即恢复正常,随意的道:“那些上位者的事,又有几个人能说清楚了。不过表小姐你以后不可再有这种想法,如果让人知道了去,就是老爷那里也不好为你说话啊。”
“哈哈哈,”李春歌一阵大笑,“我那个舅舅啊,就是太过软弱了。”见童老脸色郁郁的看着她,随即改口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不说他了还不行么童伯伯。”
童老见表小姐和他撒娇,也是笑了,“其实老爷也很是不容易的,只可惜我这个老家伙没用,不能帮他分担一二,少爷又...唉...这次的事也...”
最后一句童老没说出口,李春歌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哼了一声道:“可别提我那个表弟了,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公子哥。对了童伯伯,再让人去查查那个吴三桂的事情。”
童老闻言捋着胡子笑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先放一放吧,本来我就是不同意让你去的。你却不听老头子的话。那个小太监底子干净简单的很,再查他就没必要了,就这样吧,不要在旁生枝节了。”
“我倒是没想着再生点什么事出来,只是那死太监居然这么辣手,杀了那么多人。虽然我不喜欢这次的任务,虽然我也恨不得黑玉国那些家伙死光光,但怎么说也是我这次任务的同伴,就这么让个太监杀死了,我这心里就是过不去。何况,那郭概如此豪杰人物,死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山林之中,居然连个全尸都没剩下,让人惋惜不已。”
李春歌恨恨的说着,好似跟吴老二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老头子我倒觉得那吴三桂没做错什么。”不管李春歌瞪过来的白眼仁,接着说道:“两方对敌,为求杀敌当无所不用其极。何况据表小姐你说那吴三桂拳脚招式不堪一击,只内力较你高些。那他是怎么杀了吕行和郭概这二人的?”
见李春歌陷入沉思,童老继续道:“杀死吕行还可说旁边有人协助,但郭概死时只有他二人在场。那郭概内力深厚又力大无比,更是空明山暗中培养的人物,招式精妙,即使是老头子我,想必也不一定能稳赢了他。可你说他头脸之间伤痕累累,又不是武器所造成的,你说那吴三桂也是如此,因此老头子猜测,有可能是那吴三桂用了什么办法,让两人手脚皆不能动,单单以头部相互撞击。”
童老看李春歌正认真的听自己说话,敛了敛心神继续道:“那郭概天生豪气,绝不会害怕这样的傻瓜式互击。而吴三桂,想必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活命手段,因此二人每一撞皆是不存一点余地的碰撞。而郭概,有可能就是被他撞死的。这小子啊...唉...”
童老最后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李春歌也不知道他叹的是什么气。远在京城郊外的吴老二也没想到再大业城还有这么个人居然将自己杀郭概的过程分析了个差不离。
李春歌想起那个嬉皮笑脸拿着只烤鸡比比划划的家伙,心里不知为什么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厌恶,咬牙道:“死太监,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童老劝道:“算了吧表小姐,他是赵王府的大总管,大业城锦衣卫都指挥使,权力不小,轻易还是不要招惹他,何况他并没做错什么。”
李春歌不依不饶道:“哼!太监都不是好东西!”
童老:“额......”
李春歌忙道:“我没说您童老。”
童老:“额...我知道,我又不是太监...”
李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