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的灵药就是这般保存的,比这还要多几道工序,比如说那玉盒需要各种法阵刻画其上,使之灵气不外泄。又比如说有各种符箓可以把玉盒密封严实,保证类似真空保存,甚至还有些符箓能够造成小空间一样的效果,让药草在玉盒中还能继续生长,只要营养足够灵气足够,甚至能够一直长下去,直到合适的年份再取用。
凡此种种,都是保证药效不失的方法,但眼下条件所限,只能将就了。
“这有何难,让他们去准备就是了。”皇帝很是爽快地应了,一道命令下去,又有不少人暗自抱怨。
玉器本就贵重,因有“君子如玉”的说法,玉器的价值本就高昂,再因皇帝这一道命令,顶级的玉器都要被做成玉盒去贮存灵药,玉器价格因此上涨了不少。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既然皇帝都觉得玉器贮存药材好,那么,不少本来能够处理一下放置些时日的贵重药材也都被装入了玉盒之中,纵然还放了些土进去,但这本就不是长久储存之道,时日久了也有烂在土里的,浪费了不少药材。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摆在王平面前的却是婚姻大事。
“父亲,婚姻大事……可否再等两年?”王平犹豫着说出了近乎拒绝的话。
“为何?”袁太监好容易挑中了理国公家的姑娘,虽然是个庶女,却是自小就被嫡母养着的,他还曾亲去看了一眼,落落大方,模样也不差,比起给长子选的那个,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想来,等这个儿媳娶进来,家里头也能有个管事的人,不必再事事劳烦管家,如此内外不分,也不是规矩。
“儿子近日修炼有感,怕是要暂时戒色,苦修两年,两年后再婚娶,方好些。”
王平所言倒不是虚假,他有着修炼的经验,这许多年下来,虽然没能套用以前知道的修炼功法,但道理却是通的,最近看了此界道家的呼吸法门,忽有所感,于昨日里终于引气入体,感受到了身边的灵气。
但,或许是因为凡人之姿,五谷杂粮多有沉障,灵气的运转不是很顺利,按照自己记忆最深的功法走了一周,倍感艰难不说,耗时之长也超乎想象,竟是整整一夜才能把那微若头发丝粗细的灵气搬运一周。
纵然开始如此艰难,但王平相信,若是持续下去,总会一日比一日好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会摸索出一种合适的法门来。
因为有信心能在两年内筑基,所以两年后成婚却是无碍的。
袁太监只觉得这话像是托词,但儿子是自己看大的,他平白无故绝不会说这样的假话,而若说是他看上了别人家的姑娘而故意拖延不娶,也大可不必,所以……
“好吧,那就等两年之后,但定亲总是能够吧。”袁太监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
“劳烦父亲做主。”王平点头应了。
见不是有别的情况,袁太监松了一口气,又板着脸告诫:“圣人慕长生是因年龄故,你才多大,怎么也痴迷进修炼里头去了?不要因此误了前程。”
纵然伺候皇帝多年,跟皇帝之间的感情也是深厚,但袁太监从来不看好长生这件事,从古至今,多少皇帝求仙慕道,却有几个成功了的,眼看着皇帝都是这般年龄了,还不知能够沉迷几年,一旦故去,继位的那个无论是谁,都不会继续这等“长生路”。
那个时候,纵然曾为状元,前程只怕也要为此耽搁。
怀着这样一层隐忧,袁太监的劝说便格外地语重心长。
王平笑着应了,接了这片好意,却依旧故我,该炼丹炼丹,该修道修道,一点儿都没耽搁,时日久了,竟有了半嘲笑半讽刺的绰号“道教状元”。
袁太监本是想要再劝的,却因儿子炼的丹的确有效,他也吃了,其效果之灵验让人想要怀疑修道这件事都不能够,再劝,便少了几分力度,渐渐,也就不再劝了。
而皇帝身上的效果更是显著,自从灵药寻来之后再次开炉,练得的灵药让皇帝一夜之间白发全乌,对镜自照,仿佛脸上的皱纹斑点也少了,乐得皇帝竟是连着上了三日朝,享受着群臣的哗然,整个人都洋溢着打脸的快乐——谁说朕昏庸的?瞧瞧朕的修炼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