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汐见众人都望着她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她假意气恼的哼哼道:“这个乐儿,一来就只惦记着小小姐,我这个当姐姐倒得往后排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急着回去了,等小姐们下完了棋,悠悠哉哉的吃了点心再慢慢的回院子。”她口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悄悄的叹气,乐儿真是太懂事了,她怕姐姐在府里不好做人,所以每次来都是先去向老太太请安,然后陪着小小姐说笑玩闹。说起来,她也只比小小姐大上几个月,却已经能为姐姐分忧了。
“希汐在气什么?说来给我听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好奇的响起。众人回身看去,只见方才还一心下棋,两耳不闻外事的瑶仙小姐此时已放下了棋子,轻松的拍了拍手笑着问。
“没什么,小姐赢了红依小姐几个子?”希汐用目阻止秋容将事情说出来,忙不迭的笑着问。
红依正在数着子,闻言笑道:“瑶仙让我了三子,可是我还是输了五个子。”
“姐姐已经越下越好了,我也应对的颇为吃力呢!”瑶仙先和红依说了一句,然后就笑眯眯的说:“秋容,是什么事儿?说来给我听听。”
希汐自以为很凶狠的眼神对秋容没有用,秋容根本不怕她。秋容一边忙着和安儿放置点心,重新砌热茶,一边笑嘻嘻的将方才的事说了出来。希汐气的连连跺脚也不济事。
瑶仙闻言也笑着说:“既然要慢慢回去,那不如等我们吃过点心,希汐你也陪我下一盘棋后再回院子,让乐儿也等你一次。”
希汐忙不迭的摇手,“我不和小姐下棋,纯粹是自找被虐呢!”琴棋书画,厨艺女红里。希汐最拿手的便是画画,其次是女红,其他几项也还过得去,偏偏对于下棋这一项,她十分的没有天赋。四人里不说瑶仙和红依,就连绯儿都比她下的好。只要是下棋,通常都是她被虐的份,这样一来二去的,她一听下棋就觉得头疼。幸好红依和瑶仙一样喜爱下棋,希汐才没被瑶仙常拉着下棋。
瑶仙起身走到小圆桌旁坐下。自有小丫环捧了热水来让她洗手,希汐接过另一个小丫环拿着的巾帕仔细的帮她擦干。瑶仙下了半日的棋,肚子早饿了。一边抓起一块杏仁酥吃,一边遗憾的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那么聪明,怎么就怕下棋呢?我还一直就想将你训练成一个棋界高手呢!”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我二哥下棋可厉害了!日后你要做我小嫂子的。不会下棋那可怎么行!难不成还要等我二哥亲自来教你不成?想到好笑处,瑶仙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妹妹在笑什么?”一旁的红依好奇的问。
“没什么,姐姐,就是想到希汐下棋时那副急的抓耳挠腮的摸样觉得好笑罢了。”瑶仙笑嘻嘻的说,“看来没有谁是全才的,画画的那么好的希汐下棋却怎么也不开窍。我想大概换一个老师教会有进步吧!”
希汐早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那里还敢接话,支吾了几句也就自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拿起点心来吃。
才吃了一块,她就按捺不住,扬手招安儿近前来,先递了一块杏仁酥给她,一边问道:“乐儿可还说了些什么?她这次能住上几日?”
安儿知她的脾气。便笑眯眯的伸手接了过来,嘴里笑着说:“谢谢希汐姐姐。我也没亲见乐儿呢。是杏儿去取点心回来和我说的,她就只说了那几句话。要不,我去把杏儿叫来,姐姐亲自问她。”
“哦,那不用了。”希汐有些失望。
安儿看着她表情,突然心中一动,忙又补充说:“杏儿说,她看到乐儿手上拿着一个十分可爱的布偶娃娃,想必是要送给敏儿小小姐玩的。”田家生产的布偶娃娃十分出名,不仅镇远城里卖的极抢手,就连在京城都大大有名。而那田家,正是与希汐和乐儿关系极亲的大姨家,乐儿就是寄养在她家里。
希汐望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安儿见她没有再问话,就屈了屈膝退到一旁站着。
安儿的姑姑在府里当个小管事,因为在关大娘手下做事所以消息比较灵通。据她说,早在希汐卖身进宋府时,田家还只是庄户人家,田大娘靠中介人当奴婢贴补家用,希汐及绯儿就是她送进宋府的。后来田家因为推出了新奇好看的布偶娃娃发家致富,就没有再做这一行,不过,宋府除外,宋府每次买丫鬟还是找她,田大娘也没让关大娘失望,每次介绍来的小丫环小厮都能让二太太满意。
关于田家后来发家致富,在田螺镇开了一家十分大的手工作坊,宋府很多人都猜测这和希汐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早在这之前,希汐就展现了她对这方面的才华,她想出来的新绣法绣制的小女孩衣服如今在整个大雍都卖的极好。在宋府,专管为老太太缝制衣服的福儿姐姐就常找她设计新花样子。红依小姐和瑶仙小姐更是,每次缝制新衣服,都是让希汐先去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