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联系安东尼的秘书,把回来的机票钱还给人家,他那人做事我还是了解的,不喜欢的人不会再看他第二次,你怎么回来的我十分清楚,你在那边究竟是怎么去谈生意的我也心知肚明,我可以为你保全这份颜面,但是你以后做事如果还是这么冲动,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念你侯家几代忠诚让你离开神堂。”
候五眸中激荡,面上闪现出明显的诧异,随后惭愧地将脸垂得更低。
自己的事瞒不住大哥的眼睛,这更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但他真的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糟。
谈不成这笔生意,神堂会不会因为两面受敌惨遭重创,不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神堂出事!
下一秒,他忽然抬起头,语气坚定道,“大哥,我愿意再去一次意大利,这一次我保证不冲动,一定给你一个想要的结果!”
薛笗烈冷笑出声,像看着一个永远都教不会笨孩子一样看着他,无奈地摇头,“没听见我刚刚说什么吗?如果你再去,安东尼会送你一颗子弹……好了,把我交代你的事处理好就去休息吧!”
候五脸上还是不甘心的神色,但见薛笗烈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强出头,于是在迟疑片刻后,拿上那沓钞票走出了书房。
薛笗烈随即点燃了一根香烟,沉默地抽着,站在一旁的金三平看着他的颜色深沉如黑洞,他转过脸,静静地面向窗边站着,陪着他。
须臾,沉冷的声音响起,“大马那边怎么说?”
金三平面色一正,立刻回答道,“罗宾说所有的货都是阿德私下动手更换的,为的是报上次你伤他的仇,罗宾说,已经把阿德的手砍了,降到最低职位,任其自生自灭!”
闻言,薛笗烈只是敛下眸子,在烟灰缸上把玩着手里的烟蒂,许久没有说话。
金三平见他如此漫不经心,有些不甘道,“我觉得就凭阿德还做不到一手遮天,这次事件更像是罗宾的诡计,给大哥的一个下马威,毕竟大哥动了他的人,他可以随便处置阿德,但是他输不起被你教训他小弟那口气,所以,罗宾也是个靠不住的人!”
薛笗烈眯起了狭长的眸子,英俊的面庞微微抬了抬,似乎在看着金三平,但又像是已经进入了休憩的状态。
隔了半响,他略带嘲讽的笑声低低传来。
“三平啊,你心思缜密,性格沉稳,这点倒是好的,可你有时候想得太多了,会乱了你的理智,你将来如果出事了,那一定是你自己把自己害死的。”
“大哥?”
金三平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不是在讨论罗宾吗,怎么一下子就说到他身上来了?
他转过身来,却见到薛笗烈已经闭眼,靠在大班椅上睡着,边将这疑惑硬生生地咽回到肚子里,轻步走出了书房。
关上房门的一瞬,他的眸光中闪过了一抹阴鸷,曹胖吊儿郎当,做事没有积极性;候五冲动易怒,常常要薛笗烈收拾残局。可这两个人无论怎么说都已经在薛笗烈身边呆了十几年,家族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是被薛笗烈救回来的一条命,一心想着要积极上进,凡事做到最好来报答薛笗烈的救命之恩!
他逼自己去棱模薛笗烈的神色和做事手段,逼自己凡事多想一层,为的还不是替他分忧,难道他这些年的付出,还比不上那两个草包在薛笗烈心中的地位吗?
为什么到了最后,薛笗烈会给他这样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