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蠢货！

廖宇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两个糊涂蛋，其实都不知道究竟干没干那事，柯蓝赖上华青，唯一的理由是服务员看到他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而华青承认这件事的前提，是柯蓝怀孕了。

“真懒得管你们俩这烂事儿。”廖宇臭着脸咕哝了一句。

“你最好别管，你越管反而越烂。”柯蓝黑着脸大声地喊叫。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烂下去。”廖宇提高了嗓音，“柯蓝，若干年后，孩子发现华青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爹，他会怎么看你？”

“廖宇，你太狠了，”柯蓝气势汹汹的外表下面是那种难言的无助，“三十年了，我一直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初夜献出去了，如果这个人不是华青，我情何以堪？”

柯蓝哽咽着，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敢往下说。

那天，除了她和华青，还有一个胡腾飞，如果是胡腾飞，她会觉得自己的身子这一辈子都是脏的。

廖宇看到柯蓝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廖宇看不下去了，她不是个心肠硬的女人，但她必须强迫自己把心肠硬起来。

“可你考虑过孩子吗？一个孩子如果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会很孤独的，孤独的人最容易暴戾，耍性子破罐破摔，自暴自弃。”

柯蓝的身子抽搐的不成样子。

华青忍不了了，大叫：“这孩子就是我的。”

廖宇大叫：“华青，你不要感情用事。”

“我没有感情用事，第一次那样睡觉，人家就怀孕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必须对人家负责任。”

华青铁青着脸，像慷慨就义。

廖宇哭了起来，越哭越凶。

廖宇哭的最凶的时候，是她脑海里浮现出了华青晚年的惨景——佝偻着腰，不停地咳嗽，那个不知道谁是自己亲爹的孩子狠狠地踹他，一脚跟着一脚，一直把他踹到门外，丢给他一只破碗。

廖宇越想越痛，越哭越厉害。

华青却傻b一样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劝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会手足无措。

廖宇突然止住了哭声，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满眼的幽怨：“华青，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不，”华青这一声很高亢，突然声音又小了下去，头越垂越低，“我喜欢。”

廖宇傻了一样看着华青，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问道：“你喜欢的是那个秋瑾吧？”

“都喜欢，”华青抬起头，上牙齿使劲咬了咬下嘴唇，“当初和秋瑾结婚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穿婚纱的模样。”

廖宇心头猛地一热：“那你就跟我走。”

廖宇拽起了华青。

华青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那她怎么办？”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华青摇头：“我怕她。”

怕她什么？华青自己也说不清，原来可能是怕她的个性，现在害怕她肚子里的孩子。

廖宇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也没有必要再劝说华青，她撒开华青的手，向门外走去。

华青没有去追，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廖宇，他非常希望她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