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动手,杜尘便落下风,长剑格挡着狂风暴雨般的刀光,却似乎根本无力还击,但剔骨所言流水般划过脑中,斗神六级,斗气只比你略强一筹,凭逝雪剑的精妙秘法你绝不会落下风,但斗神之强在于斗魂,破不了斗魂,你,输定了!
剥皮也曾说过,只要你不用那莲花圣器,当世无人能看破你的古怪内劲和那道来自灵魂的力量!破斗魂,用你的灵魂中那股怪力偷袭便是了……粲然一笑,杜尘剑锋回转,飞身后撤,双手互拢胸前,逝雪长剑如匹练般环体盘旋起来,跟着,雪舞银飞,斗神台冰雪覆盖。
皮里斯大步上前,朗笑道:“师弟,你这招就是大名鼎鼎的逝雪吧?呵呵,它对付普通斗士或者足够了,但却绝不应该拿来对付斗神!”
他从未见过逝雪一式,长刀横空,毫不犹豫地劈向了杜尘,可台下的弗琳达却神色剧变,她见过好几次‘逝雪’了,但以前见到的‘逝雪’前奏绝不是这个样子!弗朗西斯……又进步了!?
从天而降的十丈刀光临头,杜尘面色不变,微笑淡然,忽地,身随剑动,幻化无形,银龙现,冰雪击,龙翔天际轰然直落,盘绕十丈刀光扭转而袭。
皮里斯笑容僵化,他感到很古怪,弗朗西斯明明还是五级斗气,怎么……出于斗神对危险的感知本能,他感觉到这一刻的弗朗西斯比自己……更强!
“喝,拼了!”皮里斯卷刀上翻,迎上了从天而降的银龙,忽而银龙口吐长剑,刀剑交织,‘叮当’不绝于耳,弗琳达握紧了拳头,不用找弗朗西斯了,自己还是赢不了他!甚至眼前这个六级斗神皮里斯,也不行……事实证明,弗琳达是对的!
那一瞬,银龙碎,刀剑乍分,杜尘脚下踉跄落地不稳,而皮里斯大笑起来,“师弟,你的逝雪还是差了……”
突然,皮里斯僵化当场,他的身上冰雪突现,一朵一人高的冰雪莲花将他冰冻其中,雪莲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掉落,一丝丝地带走皮里斯的生机……风雪冰舞中,雪莲凋落,竟给人一股难以言明的凄美,霎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寞,凄美,决绝……一时被冰冻在雪莲当中的皮里斯反倒无人去留意了。
杜尘站稳收剑,平息了杂乱的气息,感受着几乎被掏空的身体,微微一笑,“皮里斯师兄的消息落后了,这一招,叫‘葬花’。”
这一招,才是杜尘将莲花内劲与斗气相结合的全力一击!才是他将《莲花宝鉴》的功夫发挥到极致的招式!哦,不,这还不是全力,因为杜尘没有动用莲花圣器,完整的‘葬花’,是莲花水溟盾与三品莲台齐出,夹和逝雪剑的威力……剔骨说,真正的‘葬花’,足以击杀当世任何一个七级斗神!
不过今天杜尘不想让太多人看到自己的圣器,只用了内劲袭破皮里斯的斗魂而已。
眼看皮里斯就要在雪莲中生机湮灭,杜尘上前震剑破开雪莲,放出了皮里斯,笑道:“皮里斯师兄,我最后重申一遍!请不要诬陷我与弗琳达同学的关系!这里的所有同学老师作证,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学!”
皮里斯面色苍白,打着寒颤,刚刚解冻的笑容变作苦笑,“星空查理曼之后,斗神榜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我输了!”他哼了一声,“你刚才那是什么力量?竟然能击败我的斗魂!?”
“一种秘法的应用而已!你看到了,我只使用了五级斗气,呵呵,学院千年的历史上,能用五级斗气击败六级斗神的人不只有我一个,查理曼阁下就曾经做到过,难道你不知道么?”
皮里斯悻悻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和查理曼阁下比较!不自量力……恩,你是说真的不想追求弗琳达!?”
“皮里斯!”杜尘猛地提高音调,“你认为,我能在这么多老师和同学的围观下扯谎么?我当真不想追求弗琳达!”
大庭广众之下,以杜尘在外的名声能说出这种话,皮里斯信了,也不容他不信!就凭弗朗西斯今天的话,就算他曰后想反悔追求弗琳达,那以圣达克家族的高傲,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接受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既然如此,我告辞了!”
皮里斯转身离去,走的很蹒跚。
绕过几个拐角,他来到一辆雪白色的马车近前,似乎是在自我嘲讽地苦笑道:“哈,冒冒失失地冲出去,跟个不懂事的愣头青似的要跟人决斗,还被打得满身是伤……似乎毕业后我就没经历过这么糗的事情了!该死的,这种事情只有小孩子才能做的出来!”
“当年我们不是都做过这么糗的事情吗?想想十几岁的时候,我们还真是可笑啊!”马车内传出了一个声音,属于大雪山少主,洛基!
“就当是聊发少年狂,追忆一下逝去的青春了!偶尔做一些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感觉还真不错!”他跳上了马车,“弗朗西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种话来,他就永远都不能再追求弗琳达了。再说弗琳达看起来也不喜欢他,师兄你就放心吧!”
“嗯,齐格亲传学生,罗兰德门下,后星空时代斗神榜第一人,而且家底丰厚更兼英俊潇洒!弗朗西斯要是有心插手到弗琳达的争夺中,倒真是个劲敌。我还真得小心点……”
车上的洛基品着手中银白色的密酒,轻捋长发,命侍女帮皮里斯敷药,淡淡说道:“弗琳达一回到学院便立刻去找弗朗西斯,看到这儿,我还真的担心了一阵。所以我才请师弟你去装成愣头青,查一查他们的关系,如果有可能,在斗神擂台上直接废了弗朗西斯——这样就算是齐格老师也挑不出毛病!可不成想,他居然赢了你……唉,害得你受了伤,我……”
“得了师兄,我们当年可是一同逃课,一同去风月楼泡妞的死党,说这话干什么!?”皮里斯色迷迷地打量着给他敷药的侍女——这只是属于老兄弟之间玩笑的目光,是在取笑洛基艳福不浅!
他笑道:“你个死人脸,七年了,自从毕业后好像你就没有真正开心地笑过,兄弟我提醒你,死人脸可是泡不到弗琳达!”
洛基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冰雪一样,“或许是年纪大了,有些不会笑了!冰川一线天,海族大军压境!南寒湖雪蟒叛乱,家中我那两个弟弟也成年了,终于明白权利是好东西了……”
皮里斯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妈的,当年逃课的时候真想不到,短短七年后我就嫌自己老了!”
“是啊,老了!当年谁能想到,我今天会为了萨恩之光去追求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女人……”这时杯中密酒已干,洛基两指捻着酒杯仔细地打量,“现在不宜多树强敌,弗朗西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从目标中排除!东战皇太子肯恩的得力臂膀已经被我废了,接下来……海皇太子佩克!”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