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清晨,刚睡醒的龙虎山弟子在膳堂准备炊食时,赫然发现蒸好的馒头少了一屉,装着配菜的碟子也少了十余份。
膳堂内的弟子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饭菜也能遭贼?
“师兄,咱膳堂是不是出老鼠精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吃这么多东西,这老鼠早撑死了。你我四处看看,是不是有新来的弟子偷吃。”
两名弟子将膳堂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偷食小贼的蛛丝马迹,老鼠窝倒是给端了两三窝。
“哎~真是稀奇,莫不是这饭菜成精了,互相为食?”
“又胡说八道了!”
两名弟子在纠结时,从头顶落下半个馒头,砸在了“胡说八道”的小师弟脑袋上。
小师弟抬头一瞧,身子被吓得一颤,指着膳堂的房梁道:“师...师兄,头顶有个野人。”
“你又胡......”那位大师兄抬头一瞧,顿时止住了口中的责备,因为房梁之上确实蹲着一个野人。
这野人蓬头垢面,除了牙齿是白的,其他地方无不一处不是黑的。
连身上的破烂衣裳都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像是跳进墨缸里泡过一整日似的。
“你这乞儿大胆,竟敢私闯龙虎山的禁地,还偷吃东西,赶紧下来和我去领罪!”
那野人打了个饱嗝,喃喃道:“这山林的野味吃多了真的上火,上个茅厕都比以前更费劲。”
他跃下房梁,身轻如燕,明明那么大个个子,可落下时桌边的糯米粉竟然丝毫没有被吹起,这轻功显然不俗。
稍有眼力见的师兄瞧出了其中端倪,知晓对方是个高手,便单手护在自家小师弟前,结巴道:“你...你是谁?”
野人不急着回答,驾轻就熟地找到灶台边的水缸,一头沉了进去。
半响,估计是喝水喝足了,他猛地昂起头,带起一连串的水珠。
这野人脸上恢复了白净,露出了真容。
“大师兄?”
“不错,正是你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师兄!”
那名师弟长长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便责备起来:“大师兄,求您老实待着,别再给山里惹祸了!这早上饭菜都是按人数配好的,你一个人吃那么多,就一定有某些师兄弟得挨饿。还有大师兄你头这么脏,要洗头就去外面洗,直接把头沉进膳堂的水缸里,这水还怎么用?难道让师叔祖们、一众师兄弟们喝你的洗头水?大师兄,你是个大人了,懂点事吧。”
“对...对不起?”张玄机气势顿萎,他本还想着在师弟们面前露一手的,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等等,我不是大师兄吗?你们骂我骂的这么凶,是不是有些过了?”
“大师兄,我要是你比辈分大,你今天还得被打一顿!”
张玄机:“......”
膳堂内的两位师弟开始准备早点,张玄机在旁边弱弱说道:“一会儿你们给师叔祖送早点的时候,帮大师兄喊一下你们二师兄过来,叫他来这膳堂。”
两位师弟倒是没有拒绝,捧着食盒便匆匆出门了。
张玄机一个人留在膳堂,对着水缸中的倒影自言自语来打发时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张玄机脑袋一伸,水中倒影自然只有他自己一个。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武功最强的人?”
他脑袋又一伸。
“还是你!”
“哈哈哈~”
张玄机因这自娱自乐而倍感满足,还轻轻地拍了拍水缸边缘,夸奖道:“你真是一只诚实的水缸。”
又过了片刻,二师弟张玄夏来的比想象中的更快些。
一身纯白色的张玄夏进到膳堂,瞧见张玄机后:“大师兄,为何近来每次见到你都如此狼狈。师叔祖们不是说你闭关修炼了吗?怎么还......还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