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夏问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兄闭眼在弄什么名堂。
“师兄,我来了。”
张玄夏见张玄机没有反应,在提醒了一声后,试探地用三分力递出一拳。
“嘭!”
轱辘~轱辘~
“咚!”
张玄机一直滚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疼疼疼~”
张玄机一脸苦相,不清楚为何身体没有自己动起来。
“师兄,没事吧?”
“没事,再来。”
张玄机重整旗鼓后,再次进入假寐状态。
“嘭!”
轱辘~轱辘~
“咚!”
场景重演,张玄机刚换的衣服又变得脏兮兮。
“师兄,还来吗?”
“来,这次试试剑。”
张玄机和张玄夏捏两指作剑,开始比试剑法。
但在比试开始后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张玄夏的指剑就点在了张玄机的喉咙要害上。
胜负已分。
张玄机想要好张玄夏再战,可张玄夏却拒绝了:“师兄,我还是给你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吧。”
“也好......”
“那就请师兄在藏经阁门外稍等。”
看来张玄夏将要请的对手还没有资格进入藏经阁第三层。
张玄机下楼等候,期间一直在脑海里过着那些武功秘籍。
过了不久。
张玄夏从拐角出现。
但当张玄机望过去时,却不见他身后跟着人。
“师弟,你给我找的势均力敌的对手呢?”
“在这。”张玄夏突然穿着从他的衣袍后牵出一名扎着羊角发式的小童,大约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师兄,这名小师弟刚入山不久,正好合适。”
“这......”
张玄机瞪圆了眼睛,望着那个怯生生朝自己行礼的小师弟,心中是五感杂陈。
要不是早就知道二师弟张玄夏是个板板正正,不通人情世故,情商趋近负数的人。
单是这一回,自己恐怕就会以为自己的这个师弟是个反派角色,故意拿这个羊角小童来羞辱自己。
可即便张玄夏没有这个含义,张玄机心中还是异常难受。因为在自己师弟的眼中,自己的武力水平和刚入山的小屁孩一般。
“师兄,开始吧......小师弟,不准用内力。”
张玄夏一本正经地说着最伤人的话。
张玄机只得硬着头皮摆开架势,一咬牙,冲向了还没自己一半高的小师弟。
“四两拨千斤!”
“沾衣十八跌!”
“......”
年幼的小师弟将龙虎山的大师兄毫无尊严的从这边甩到那边,再从那边摔回这边。
几个回合后,张玄夏不得不喊停,他担心再这么下去,这名年幼的小师弟会以为龙虎山的武功并不高明,而在他心里种下叛离的种子。
“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输给了刚入山的稚童。
张玄机一直盯着地面,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然后再也不出来。
这真的太丢人了。
和一个还没自己一半高的小屁孩打架,打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被人家像个麻袋似的甩来甩去。
张玄机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么难言的羞耻。
这是一生都抹不去的耻辱!
也是同时,他迫切地渴望力量。
——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尊严都需要实力来维护。
可光有习武的动力不够,如何习武依旧是个大问题。
张玄机身上没有附着什么老爷爷,不可能教授他一步登天的秘法;如果向几位师叔祖请教,恐怕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不然他也不至于穿越过来这么久,仍是不会一点武功。
唉~
头疼......
张玄机脑袋乱成一团浆糊,需要寻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清静清静。
他麻木地走着,路上遇到师弟们朝他行礼,他都没有回应。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山林深处。
前面是万丈悬崖,张玄机坐在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上,任由悬崖往上吹的阴风拍打着自己的脸。
他需要冷静,而这样冷的风恰好是他需要的。
“到底如何才能恢复武功。”
张玄机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与其他情况不同,张玄机的情况特殊,他确定自己的身体是个武林高手,但他的脑子不是。
那么如何让熟于武功的身躯来反哺自己的脑子——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张玄机才算彻底掌握这具身体。
现在“过去”的张玄机所擅长的武功秘籍,他都已经记下,但脑子对这具肉身尚不能做到如臂指使的程度,两者之间还有着一个隔阂。
张玄机苦思冥想,该如果打破这个隔阂。
他将自己在流匪山寨中的发挥和与二师弟切磋的情况进行比较。
很显然,前者有性命之忧,身体的本能才被激发;后者则因很熟悉二师弟,即便进入假寐状态,身体也没有起想要警戒战斗的意思。
“不能靠同门师兄弟切磋来修炼武功,总不能再将自己送到杀人不眨眼的流匪手中吧?”
张玄机苦笑,现在这都算个什么事。
他烦恼地揪起地上几棵草,将它们掰成一段一段丢入风中,然后望着它们随风飘走......
可没过多久,张玄机突然听见背后的林子里传来呼救声,且这声音还颇为熟悉。
他一回头,瞧见来者后,却惊恐大喊道:
“别过来!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