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682号实验对象选取成功,是否侵入其脑电波?”
“是,要求备份其脑电波活动,记录身体状况和表现。”
“准备侵入…..”
一双黑色的瞳孔在眼眶中左右地晃动,似乎在寻找光源,后脑勺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平躺的姿势略显难受。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儿?”黑暗中传来了自言自语的疑问。
“该死!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一阵奋力地活动之后,粗糙的男声传来愤怒的语气,他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头顶是一片冰冷而黑暗的木质结构,周围同样是这种东西,狭窄的空间甚至连翻身都不可能。
挣扎了好一阵,杜定这才冷静了下来,努力地回忆着前因后果,却无奈地发现,记忆在自己躺在床上睡着之后就断了片,再也想不起其他的情节,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躺在这个封闭的鬼地方。
“娘的!”杜定愤怒地冷哼一声,拳头捶在身下的木板上,却发现碰着一个东西,黑暗中,杜定依靠着敏锐的触觉发现手边的东西应该是一个打火机。好在这里有些许的空间足够手的活动,杜定将打火机拿到了面前。
“嗒!嗒!嗒!”三声,老旧的打火机才被打燃。
杜定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亮,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几块木头拼凑的狭窄空间里,正对着头上的木板上写着一行字: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首先要恭喜你找到了打火机,而没有死于愚蠢的挣扎。你应该看到周围的情况了吧,没错!你现在躺在一口棺材里。想要活着,找到对你有帮助的东西逃出去。你应该听得到,你的时间不多了。
“听得到?”杜定疑惑地凝神静听,这才发现似乎从哪里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直到伸手触碰到了沙砾,这才明白,这口棺材应该是被埋在了沙子里,眼下已经开始裂缝了。
在这么下去,肯定得被活埋,杜定心头无比焦虑,耳边传来的漏沙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在幽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定会有办法!杜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已经不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头脑里只想着怎么能够活着出去,于是他再一次打燃火机,将头上的字看了一遍,“想要活着,找到对你有帮助的东西逃出去…有帮助的东西…”
杜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熄灭打火机之后,双手开始在有限的活动范围里摸索寻找开来。忽然,右手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硬物,拿到面前一看,竟然是一部简易的老式手机,开机之后发现竟然还有一格电量,杜定大喜过望,赶紧给自己身在同城的亲弟弟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杜定皱着眉头仔细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心头想着不能浪费电量,无奈只得挂掉了电话,脑海中搜索一遍,悲剧地发现能够记得的只有亲弟弟的电话,其余有联系的人一概记不得,懊恼了半天,这才想起了警察。
“对!打给警察!”说着,杜定就拨了熟悉的三位号码。
“您好,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专业的问候语。
听到这样的声音,杜定感觉自己得救了,“我需要帮助!我被困在一个棺材里了。”
“请问您能说具体一点吗?”
“具体?具体就是我在家里睡觉,睡着睡着就忽然醒过来了,然后就被困在了这个见鬼的棺材里!”杜定有些激动。
“请问您能告诉我们您的位置吗?”电话那头依旧是和善的问话。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被困在了一具棺材里!”
“请您打开定位系统,以方便我们能及时地找到您好吗?”
“定位系统?”杜定把电话刚拿到面前,心就已经凉了个透,这陈旧的古老电话,只有基本的按键,除了打电话,什么都不能做,哪里可能有什么定位系统。
杜定颓然地将电话放到耳朵边上,“对…对不起,我的电话没有定位系统。”说完,杜定苦涩地笑了笑,这一刻,他自己都想要放弃了。
“请您再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否则,我们没有办法帮助您。”
有价值的线索…杜定深呼吸一口气,想了许久都没有能够给自己这个诡异离奇的经历找出个头绪来。
“请您告诉我们您的住址,或许在您的家里我们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帮助您。”电话那头的声音给杜定出了个主意。
“对对对,或许我家里会有什么线索,我家在xx大街xx号。”杜定破灭的希望有一次燃了起来。
“好的,请您不要挂断电话,方便我们联系您好吗?”
“好,不过你们一定要快,我的电话快没电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杜定焦急地要求着。
“请您不要着急,我们会尽全力帮助您。”
有一丝希望,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杜定握着手机,祈祷着电话那头传来好的消息。
黑暗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幽闭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传来声音,“先生,您…嘀…”
杜定刚将电话刚拿到耳边,忽然就传来一阵让他绝望的响声。
“妈的!”杜定握住手机的拳头狠狠地一擂木板,发泄心中的愤怒和绝望。
和外界唯一的联系也被切断了,眼下又该怎么办,杜定躺在棺材里,盯着黑暗的虚空,好一阵情绪才平复下来。
“不能放弃!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杜定给自己打气,放弃掉手机之后,又开始在有限的范围里寻找,整个身体左扭右侧,竭尽全力摸索能够触碰到的空间。
“这是什么东西。”杜定的手忽然摸到了一根圆圆滚滚的东西,拿到面前,打燃火机这才发现,原来是一截很短的蜡烛。
“蜡烛?!这有什么用!”杜定丧气地叹了一声,最终还忍住了将蜡烛扔掉的想法。
“沙沙沙…”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漏沙声再度刺耳地响起,杜定感觉自己的双腿似乎都被埋入了沙子中,沙砾钻入鞋袜里异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