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尹无心,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御书房里,李君苒恭恭敬敬地给坐在龙椅上的景顺帝磕头行礼。若没有旁人,李君苒或许还能偷个懒,行个简单的常礼也没事儿。可当着宸王跟逍遥王的面,这点面子还是得给景顺帝的。
“儿臣拜见父皇。”
正低头批阅奏折的景顺帝正想着让李君苒平身,就听见自家俩儿子给自己行礼声。景顺帝迟疑了一下,抬头瞥了一眼已经站回到自己身侧的陈公公。
虽然景顺帝不曾开口,但景顺帝那眼神,从小贴身伺候景顺帝,说起来也有四十多年的陈公公瞬间秒懂了。景顺帝分明就是在责问,为何自家俩儿子会跟怀安侯一道来御书房。
陈公公顿时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无力感。这事能怨他么?且不说六皇子逍遥王如何了,光是前头那位宸王殿下,都让景顺帝纵容得有点桀骜不驯了。那位小主子也就在景顺帝跟前有所收敛,旁人……
这时,陈公公突然想起,方才怀安侯与宸王殿下碰面的情景。虽然暂且不清楚按着宸王殿下那性子,为何会隐忍下,但在怀安侯这里吃了瘪,是不争的事实。但愿……宸王殿下事后别记仇才好。
“都平身吧。”正当陈公公有苦说不出时,景顺帝免了李君苒跟自家俩儿子的礼。
“父皇,儿臣刚从母妃那儿出来,正想着今儿还不曾给父皇请安,便远远地瞧见了怀安侯。”逍遥王抢在了宸王楚忱之前,率先开了口。
要说逍遥王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打死李君苒也是不信的。方才景顺帝看似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陈公公。显然也被逍遥王尽数看在了眼里。逍遥王的生母姓杨,出生并不高,父亲好像只是个偏远地区的小知县,为人倒是正直也颇有才干。因为生下了逍遥王,这才晋升为昭仪。都说宫里的孩子难将养,原本能怀上就不是件容易事儿,十月怀胎更是危机重重。最终能顺利生下麟儿。并养大成人,只怕不到一成。
虽说逍遥王因为早产,从小体弱多病了些。可到底磕磕碰碰今年也成年了。
如此看来,这位杨昭仪,也不似表面那般,傻大姐一个了。
“哦?”景顺帝挑了下眉头。看向李君苒。许是察觉到了景顺帝的目光太热忱了,一直低着头的李君苒回了个“灿烂”的笑容。没心没肺地开口道:
“陛下,方才微臣在前头偶遇了宸王殿下跟逍遥王殿下,便闲聊了几句。”
“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景顺帝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顺手端起了陈公公新换上的茶盏。
“也没聊什么。就聊酒来着。微臣家里正好有几坛不错的酒,本想送给宸王殿下。结果宸王殿下高风亮节,死活不肯收微臣的酒。逍遥王殿下怕微臣尴尬。就要了一坛子去。”
刚吮了一口茶还未咽下去的景顺帝差点因为李君苒的话给呛到。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天知地知。在场之人心里都清楚。就连景顺帝……心里未必不清楚。偏偏到了李君苒这边,变成了……
这下不仅宸王楚忱脸色有些微恙,就连逍遥王脸色也怪怪的。
高风亮节?这评价确定是宸王?
景顺帝轻咳了一声,稍稍清了清嗓门,道:“说道酒,朕到想起来之前你曾答应过朕的事儿……”
喂喂喂,我们当初说好明年才开始的好不好?李君苒抬头看向景顺帝。
有么?朕忘记了。景顺帝眉眼带着明显笑意。
“……”
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景顺帝知道眼前的小丫头手里一定藏了不少好酒。倒也不是真的非得让小丫头将珍藏如数拿出来,只不过觉着偶尔逗一下小丫头,看着她炸毛,挺好玩的。谁让小丫头总喜欢顶着那张看了就倒胃口的脸,在面前晃悠。明知道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还笑嘻嘻的。
哼,先收拾一下,为自己谋点红利也好。
李君苒与景顺帝的眼神交流时间很短,快到在场其他人都没能回过神来,便听到李君苒在那里躬身行礼道:“微臣此次进京,已让人准备了一些土产。东西不多,应该勉强能让陛下还有宫里的诸位娘娘殿下们满意。”
“朕就说嘛。前个儿梓潼还跟朕念叨着,说是着实难为了小竹你,让你小小年纪天寒地冻地奔波着,说是让朕说什么也得京城赐你处宅院。以后啊,就住在京城里……”
“陛下,微臣这几年怕是暂且离不开江南那边。所以定居京城这事只怕会让皇后娘娘暂且失望了。”李君苒暗骂了景顺帝一句“老狐狸”,随后改口道,“微臣此次进京所带的那些土产,一定会让陛下满意的。”
既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景顺帝也就没再留李君苒,难得痛快地挥手将人打发去了中宫皇后那儿。早已得到消息的中宫皇后不仅留了李君苒在中宫用了午膳,还差点用了晚膳,直到临近宫门下锁才恋恋不舍地将李君苒送出宫。
虽然中宫皇后很是慈祥,但在皇宫这样的地方,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李君苒也不敢太过大意,至始至终都紧绷着那根弦,生怕出点什么岔子。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你不主动去招惹,这麻烦自己就会贴上来。
这不,李君苒才从中宫皇后那儿刷完副本出来,还没缓过气来,途径御花园时,就被人给拦住了去了。
得,又刷出个临时副本来。这该概叹运气好咧,还是运气不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