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位妙人秦妈妈得偿所愿终于可以有仇报仇,将李正泰里里外外都压榨了一回。要不然怎么一家四口一个个都跟甘蔗渣似的。
不过五梨的变化之大,倒是让李君苒吃了一惊。若说从前那个总是欺负小七柳的五梨,无非就是个仗着亲奶李小冯氏以及亲娘李赵氏的纵容与宠爱,骄纵刁蛮了一些。但五梨也是懂得看碟下菜的,像李家大伯李正国家的堂哥堂姐,哪怕面对年纪相仿的四堂哥四郎李君桐,五梨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五梨变了。都说苦难能让人一下子成长起来,这话一点儿都没说错。在秦歌坊n日游后的五梨,尽管五官尚未长开,原有的稚气却褪去了一大半。目光冰冷,带着浓郁的恨意,就差没在身上挂一块“生人免招惹”的牌子。
要说五梨也确实该恨。
李君苒也没想到她与五梨,在清水镇城门附近的这次匆匆一面之后,得过好多年后两人才再次相遇。再次相遇时,即便俩人的身份都有所变化,相爱相杀纠缠不清的命格却一直不曾改变。真真是有猿粪的很。
当然,这会儿已经易容的李君苒正带着尹小莲,坐着骡车不紧不慢地进了清水镇城门。至于五梨,则在自家亲爹娘李正泰跟李赵氏的谩骂声中,费力地爬上回李家屯的牛车。
另一边,包子爹驾着牛车匆匆回到了李家屯。还没到家门,便引来了周边邻里以及诸位族亲的围观。除了极个别关系不怎么融洽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思想过来看好戏外,绝大多数都带着善意与关心。要说这一切,除了看在李家二房李崔氏的面子上,主要还是多亏了李君苒回到李家屯后,所做的一系列事儿,让屯里跟族里都得到了好处。
要不然,即便李家屯民风还算淳朴,冲着李家四房前头近三十年积累下的恩怨,看好戏都来不及。
“她二婶回来了?这一路上很冷吧。”
“她二婶啊,柳儿丫头那病好些没啊?”
“啥?让她师父给接走了?得过两年才能回来?虽说挺舍不得的,可只要身子骨能好,熬一熬也就过去了……palapala……”
……
“明子媳妇,这是咋的啦?”
“啥?这是又有了?这可是好事啊。她二婶好福气哟……palapala……”
……
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没一会儿功夫,差不多整个李家屯的人都知道了李家二房的一些事。一件当然是有关于李君苒这个小丫头的,七柳丫头身上的病很难医治,在这次前往清水镇求医的过程里,非常好运气地遇到了七柳那个外出多日的师父徐大夫。因为病情加重,少了几味比较稀罕的药,所以徐大夫带着七柳去外头一边寻草药一边治病,顺便学医。另外一件便是李徐氏又有了身孕了,这对少了一个孙女的李家二房而言,无疑是添丁进口的好消息。
至于之前去清水镇路上发生事故这事,也被李崔氏几个人为的避重就轻圆了过去。李崔氏几个也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揭过去了,想来他们没在李家屯的这段日子,李家四房为了这事做了不少的努力。
周边的邻里与族亲并没有在李家二房多逗留,毕竟今儿是小年,除了彻底大扫除外贴春联外,还得准备晚上的祭祖。来时,李君苒已经将所有祭祖需要的物什都准备好了,最多也就是将二房的宅院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即可。
临近吉时,李家二房一家四口便在包子爹的带领下,拎上装满祭品的食盒,朝着李氏祠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因为祭拜的是同一个老祖宗,自然遇到不少李氏族亲。只是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再嬉闹说笑,饶是平日里最是顽皮的小子们,这会儿也是尽可能的板着脸装深沉。
在李家二房专属的小隔间里,上书“李氏平河”几个金字的牌位摆放在供桌的正中。李崔氏跟李徐氏俩人手脚甚是利索地将事先准备好的祭品摆放在了上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