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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雪山

第五章雪山

海富贵一行人,连续赶了三天路程,总算进入了折剑山庄的地界,此时姜承不免松了一口气。

折剑山庄地处北方,位于万里雪峰之中的断剑峰附近。传闻折剑山庄的先祖之所以选择段剑锋建庄立派,是因为那地方有一处地火,对欧阳世家的锻造之术有着巨大作用,因此欧阳世家便在段剑锋的一个山谷建立折剑山庄。

随着越往北方,也越走越高,气候也就越冷。此时出现在海富贵一行人前的是一座巨大的雪山山脉,姜承指着远处一座雪山道:“翻过这座雪山便到了折剑山庄。这是通往折剑山庄的是一条后道,道路偏僻难走,庄内弟子也极少走此道,而庄外来客一般走的东面主道。”

远处那座千丈高的雄伟大山,三分之二被冰雪覆盖,白茫茫一片。海富贵一听到要翻越此山,顿时脚上一阵发软。

踩在地上厚厚的雪上,咯吱咯吱作响,海富贵把自己裹在厚厚棉袄大衣里,只露出半个脸庞,这一行人,就他穿的最多,姜承、谢沧行两个习武之人,自然不怕寒冷;而暮菖兰和瑕姑娘两个女孩子肯定也不会穿这种厚厚的棉衣的;夏侯瑾轩体内修有五灵之气,倒也不怕寒冷,和毕同、尹大有两个一样,只是加了一件披风。

雪山行路自然异常艰难,一路上走走停停,此时已经过了山腰,眼前全是白雪一片。突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行人,看其装扮正是折剑山庄的弟子。

夏侯瑾轩向前挥手呐喊道:“皇甫兄,真的是你!”先前隔得太远,夏侯瑾轩并不敢确认,待走近,才发现,原来正是开封皇甫世家的少主皇甫卓和欧阳世家的大管家欧阳斌以及欧阳世家的大弟子萧长风带领着一队弟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这皇甫卓衣着极为整洁干净,面容俊俏稍显严肃,长的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身为皇甫世家的少主,举止大气,端庄有方,俨然一股大家风范。

皇甫卓显得十分惊讶,双方人马打过招呼后,道:“夏侯兄!你不是一直逃避江湖事吗?现在终于想通了?”

夏侯瑾轩稍显无奈的道:“是有些缘由……若是可以,我也不想来此。”

皇甫卓听了,不由正言道:“夏侯家乃是武林名门,你身为少主,参加品剑大会是理所当然之事,前几年缺席已是不该……。”

夏侯瑾轩连忙摇头道:“皇甫兄你就饶了我吧,下回再听你的教诲。先给你介绍几位朋友。”于是夏侯瑾轩便一一介绍了身后几人,姜承是不用介绍了,早已相识;待介绍到暮菖兰时,皇甫卓眼前一亮,心道:“这位女子好美。”但也不多看,恪守世家礼仪,对其谢沧行和瑕姑娘印象也是极好,拱手相待。

看到裹的严严实实的海富贵时,心中不由奇怪了:怎么夏侯瑾轩会和这种俗人在一起。还称呼他“海兄”。听夏侯瑾轩说这位海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皇甫卓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认为这八成是个骗子,夏侯瑾轩又没什么江湖经验,被骗了也很正常。也难怪皇甫卓会这么想,因为此时的海富贵卖相确实不好看,全身裹得想个粽子,只露出半张脸,双手聋拉着,这打扮和乡下串门子的泼皮差不了多少啊。

待双方行过见面礼后,夏侯瑾轩才问道:“皇甫兄,你为何会跟欧阳先生他们在一起?看你们刚才的模样好像是在找什么?”

皇甫卓这才说起了缘由。原来是有百姓向折剑山庄求助,说是在这条雪石路上遭遇风雪,之后同伴就消失无踪,欧阳盟主便派弟子前来搜寻。皇甫卓听闻了这事,便自告奋勇的也参加到搜救的队伍当中,只是从山庄一路搜索到这里都没见到踪迹。

一听闻这等怪事,众人均是惊讶万分,夏侯瑾轩道:“皇甫兄能有如此侠义心肠,我夏侯瑾轩也不能自甘落后,愿与皇甫兄一起寻找失踪百姓。”

姜承也拱手道:“姜承身为折剑山庄弟子,自当义不容辞。”

暮菖兰却道:“夏侯公子,之前跟您说定的,是护送您到折剑山庄。这次保护您半路去寻人,大少爷是不是得另付报酬啊?”

“这是自然,有两位在,我们也可放心多了。”夏侯世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钱。

皇甫卓听了却觉得奇怪,先前还以为这三位这是夏侯家的随从,没想到是雇来的保镖啊。反而那位“泼皮”海兄,一脸客气的道:“也算我一个,多一个人,多双眼睛,自然多份希望嘛。”

没想到,当场被暮菖兰所拒绝:“我们可是去寻人,不想再丢一个。”

海富贵也不恼,仍然笑嘻嘻的道:“怎么会呢。这一路上不都没跟丢么。”

大家都知道,这一路上因为带了个海富贵所以行程慢了两天,只是大家给他面子都没有说出来而已。于是姜承道:“海兄高义,大家心领了,只是海兄一路颠簸劳累,此地又不比寻常,茫茫雪山,风雪极大,万一海兄有个好歹,岂不是让我们愧疚。”

姜承都这么说了,海富贵觉得八成是没戏了,于是道:“好,我听姜兄安排。”

姜承转身对谢沧行道:“还请谢兄护送海兄回折剑山庄。”

谢沧行拍了怕胸膛,爽快的道:“好的,没问题,我保证把海兄完完整整的送到折剑山庄。”

海富贵一听,忙道:“这个不用了吧,谢兄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寻人吧。”

姜承道:“海兄有所不知,这条道上,常有雪狼出没,还望海兄不要推辞。”

“好吧,那就麻烦谢兄了。”

于是,海富贵在谢沧行的陪同下,继续上山,前往折剑山庄。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皇甫卓此时对这位海兄认识却发生根本性改变。虽然这位海兄不是习武之人,但是却比习武之人更具仁心,扶助弱小、侠肝义胆,真是个侠骨仁心的真君子。

海富贵临走的时候隐约听到皇甫卓和夏侯瑾轩在说玉的事情,也未留意。

夏侯瑾轩一行人加入到了搜寻队伍后,一行人在大雪山里寻觅了许久,仍然没有任何发现。要知道,昨晚的大风雪几乎把所有的线索痕迹都淹没了,此时来这茫茫大雪山找人有如大海捞针。

最后还是姜承提出,把队伍分开,扩大搜寻范围。于是,欧阳斌和萧长风带领欧阳家弟子一队,皇甫卓和夏侯瑾轩、姜承和其他人一队,分开搜索。

且说,海富贵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队伍之后,一路上明显心不在焉的。谢沧行见了不由打趣道:“怎么,才分开片刻,就舍不得你的暮姑娘了。”

海富贵被他取笑,也不脸红,回道:“也不全是,说真的,谢兄,这一路来,多亏了你们的照应,都是你们在照顾我,要不是因为我拖了后腿,只怕你们早就到了折剑山庄了。本想着有一个机会能够帮忙寻人,没想到竟然还要劳烦谢兄护送,唉……。”

谢沧行道:“海兄能有这般想法,说明海兄是个真正有着侠义心肠的人。”

海富贵自嘲一笑,道:“谢兄谬赞了,就我还行侠仗义?能够保着自己就不错了。”

一时二人,边走边聊,倒也欢快。

这山路越来越难走,海富贵恨不得手脚并用,毕同和尹大有两个也好不了多少,但是谢沧行却走的极为悠闲,似闲庭信步般,海富贵注意到,谢沧行踩在雪地上的脚印极其的浅。心中不由暗暗佩服,道:“谢兄真是好本事,你使的这是踏雪无痕的轻功吗?踩在雪地上都没脚印。”

谢沧行哈哈一笑道:“呵呵,年轻的时候,学了点功夫,现在忘记的差不多了,一路上听你两个随从说,海兄以前也是极其爱好学武?”

海富贵道:“那都是以前年轻,瞎胡乱,总想着要拜位武功绝顶的师父,学一身好武艺便能行侠仗义,为天下不公抱不平,倒把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海富贵也了解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多么棒槌的家伙。

谢沧行听了,反问道:“怎么,海兄现在放弃了当初的想法?”

海富贵,抓起一把雪,捏成一团,远远的丢开,砸在树梢,散落一地白雪,道:“我这一路走来,早就明白了,就我这样,能够护住家里人就不错了,哪里是当大侠的料。如果自己以后要是有能力,就力所能及的帮助下周边的人吧。”

谢沧行听了,有些感慨的道:“海兄年纪轻轻便有此番见解,不愧是夏侯少主所说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海富贵羞涩的道:“其实不瞒谢兄,我的那篇‘洛神赋’真的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当时夏侯少主误会了,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于是就这么将错就错了。要说学识,夏侯少主比我要强远了。”

“哈……!”谢沧行大声一笑:“有意思,海兄果然是位妙人。”谢沧行见到海富贵竟然如此坦然的承认了,心中对他更是高看了一眼,接着问道:“不知海兄是否还有学武的想法?”

海富贵听他问起这个,犹豫了下,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吧。毕竟有艺伴身,遇事不慌嘛,至少路上遇到三两个蟊贼是不用害怕了,是不?”

谢沧行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书籍,道:“正好我这里有有本武功秘笈,可是无价之宝。十两,只要十两,这本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笈就是你的了!”

看着谢沧行突然的转变,海富贵有点不敢相信,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脸奸笑的说:“……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我这里有本秘笈,见与你有缘,就十块钱卖给你了。”顿时打了个寒颤,道:“海兄要是缺银子,我这里倒还有些,你尽管开口便是,又何必戏耍与我呢。”海富贵拿出两锭五十两的官银道:“呐,这是一百两,你先用着,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武艺我不在行,但是赚点小钱倒是不难。”

“哟,海兄如此豪爽。”谢沧行道:“我也不要你多的,十两足矣。”说着拿起一锭五十两的银子,信手上一捏,便捏下一块,看样子十两刚好,剩下的又还给了海富贵。

这一手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极难,不是武功绝顶之辈,顶多把银子捏扁,哪里像他信手捏断,不过显然海富贵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把银子又推过去道:“谢兄,这是看不起我吗?如果这真要是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笈,岂止十两白银,万两黄金都买不到。”

谢沧行辩解道:“那是因为我看你一副侠肝义胆,加之你这性子,对我胃口。换着他人,我哪里会卖。”

海富贵道:“好吧,说不过你,不过,所谓朋友有福同享,谢兄花朋友的银子也是理所当然吧。”海富贵又把银子推了过去。

谢沧行也是个爽快之人,便不再推辞,说:“好吧,有人要送银子给我花,我又怎好推辞呢。”

海富贵见谢沧行收下了银子,接着道:“谢兄今后要是碰到钱财上的困难仅管来明州找我,在下定当倾尽全力相助。”

谢沧行一拱手道:“那谢某便在这里先谢了。”

“客气客气。”

“哈……”

一炷香后,海富贵实在走不动了,把旁边的石头扫了扫雪,一屁股做下道:“谢兄,我不行了,得先坐会了。”

谢沧行,回过头见到,海富贵满身大汗,此时棉衣已经脱了垫在石头上,不由道:“海兄从未习武,能够一路不停的走来,已是难得。无妨,翻过这座山便到了,今晚之前肯定能够赶到折剑山庄。”

海富贵一听这话,脑海突然闪过一个信息,站了起来,惊道:“糟了,姜兄他们没带火把,这晚上在雪地里,没有火把,别说寻人了,只怕自己都会迷路。”

谢沧行沉思道:“这倒是件麻烦事。”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海富贵想了想道:“看这天气,十有八*九还会有场大风雪,咱们分两路,谢兄你脚程快,先去折剑山庄拿火把,我现在便往回走去寻姜兄他们,沿路在树上做下记号,这样就不怕风雪来临淹盖了脚印踪迹。”

谢沧行一听道:“这法子可行。”

海富贵见谢沧行同意了,便道:“毕同,你随谢兄去折剑山庄拿火把,大有跟我去找姜兄他们。”

谢沧行道:“这倒不用了,几个火把而已,我一人足矣,你还是多带个人,路上也安全些。”

“好的。”海富贵道:“那我便先去了,希望能够在风雪来临之前,找到姜兄他们。”说完便往回奔,比来时快多了。

谢沧行见了他这火急的样子,跑的飞快,不由摇头自语:“真是个急性子,你是怕暮姑娘迷路吧,连棉袄都忘记在地上了。唉,也不知那本秘笈给了他,对他是好是坏了。”拾起地上的棉袄,转身大步行走,一步足有两丈远,转眼便消失了,地上一个脚印也未留下。

且说,海富贵带着两个随从,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原来分开的地方,顺着地上的脚印跟了去,走到了姜承他们分队的地方。

毕同和尹大有见到脚印到了此地,便分成了两个方向,不由问道:“少帮主,这回怎么办?跟哪边的脚印走?”

“还能怎么走,当然是分开了,毕同你往左,我和大有往右,记得一定要在树上留下记号!”海富贵也是突然想到谢沧行的脚印是极浅的,于是仔细看了看两个方向的脚印道,左边的脚印,几乎是一样的深浅,只有两个浅脚印;而右边的脚印则深浅不一。很有可能,左边的是欧阳世家的弟子居多,只有同一个门派的同一批弟子,武功修为才差不多,留在雪地上的脚印深浅自然也差不多。相反,右边的人就是混杂的队伍,而暮姑娘自然不会跟着欧阳家的弟子一个队伍,于是海富贵便选了右边。

这一路跟了过去,越走越远,道路也是越来越幽深。幸好带了个尹大有在身边,不然还真没什么胆量继续跟下去。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下来,覆盖在地上的脚印上,海富贵不由心中开始着急了。

跟着快要淹没的脚印,来到了一处小山谷前,隐约似乎听到人声,海富贵心中一喜,或许就在前面。越往里走风雪越小,但是海富贵却感觉越冷,真是奇了怪。

山谷里面有几间茅草屋,还有个茅亭,茅亭前面矗立了几个身影,海富贵肯定是姜承他们,心中便踏实了。

来到山谷内,海富贵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姜承、夏侯瑾轩、皇甫卓、瑕姑娘、暮菖兰五人都在,而且手里都亮出了兵器,成包围之势,被包围的是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一头银发尽显纤弱之色。

海富贵见到这位绝色女子,赤裸玉足立在雪地之上,面带忧伤,两道泪痕,楚楚可怜,尤其是那幽怨的眼神,像是在盼望情郎归来一般,让人心生怜悯之情。海富贵心中只觉得如此女子正应该好好呵护,万分疼爱才是,怎能兵戎相向呢,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问道:“姜兄,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柔弱女子!”

姜承急道:“海兄小心,此女乃妖物所化,不要被她迷惑了。”

海富贵哪里相信,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保护这位女子,不让其受到伤害。如果换做他人围攻这位女子,只怕海富贵早就冲向前拼命了。

于是海富贵走向前道:“姜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大家先放下兵器,好好谈谈。”

“滚!”暮菖兰冷眼喝道,杀气十足,如果在平时海富贵早就退避三舍了,但是此时海富贵却并未回避,见到暮菖兰也“误会”了,无奈的道:“暮姑娘,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瑕姑娘听了这话不由好笑道:“海公子,这个女子真的是妖怪,你看后面的村民全部是她用妖法冰冻了。”

海富贵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七八个栩栩如生的冰雕矗立在茅屋前,以为是他以前见过让人惊叹的鬼斧神工冰雕作品,不由道:“瑕姑娘你误会了,这个就是普通的冰雕,你别看如此逼真,其实都是冰块。”

海富贵还待继续向前走,皇甫卓急道:“这位海少侠,妖魔天性狡诈,善于欺骗人类,你一时不查,上当受骗也再所难免,不过还请你先退后,以免被战斗波及受到伤害。”

海富贵难得被人称为少侠,心中虽是高兴,但该救人还是要救的。此时他也发现不知为何,姜承、夏侯瑾轩、皇甫卓、瑕姑娘、暮菖兰都只是拿着兵器站立不动,好像通过兵器在释放什么力量一样。刚一靠前,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退,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庞大,海富贵来不及反应,便被震飞了,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落在四五丈开外的雪地上。

先前,姜承他们五人在寻人的时候,突然发现跟在后面的夏侯瑾轩不见了,跟着他的脚印一路寻到了这座小小山谷,见到夏侯瑾轩好像被这位银发白裙女子用幻术迷住了,幸亏瑕姑娘狠狠骂了几句,夏侯瑾轩才凭着意志和智慧清醒过来。

而那些失踪的百姓也正是被这位用幻术迷住夏侯瑾轩的女子所诱获,一个个被法术制成了冰雕,听这女子自报家门乃是这万里雪峰的一只雪妖,并未有多大威胁性,因偶然得到一物品,修为才得以快速增长,竟然能够幻化人形,于是便动了邪心诱捕山中打猎的百姓,吸取人类魂魄增补精元。只是这次运气不佳,用幻术迷住了夏侯瑾轩,却被瑕姑娘惊扰了施法,并“骂”醒夏侯瑾轩,雪妖遭到法术的反噬。

皇甫卓一见到此妖物害人,立马出手,这位公子可不会怜香惜玉,出手绝不容情,皇甫卓从小修炼的乃是皇甫世家的天中剑法,天资出众又刻苦勤奋,一套天中剑法已接近大成,达到了剑气出体的境界,一剑挥出,劈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袭雪妖。

雪妖天生冰法神通,伸手一挥,一面一尺来厚的冰盾,凭空出现在身前,皇甫卓的剑招虽然刚猛凌厉,但仍未能攻破冰盾。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出手。但是雪妖修为高深,一身冰法神通更是诡异莫测,只是由于先前遭到幻术的反噬,伤了神魂,实力只能发挥出一半。而姜承他们人多,配合较为默契,一时竟然斗了平手。

不知怎的,打斗竟然陷入了比拼道行内力的地步,雪妖仗着多年的修为,硬是抗着五人的合力攻击,而不落下风。

海富贵赶到时,就刚好碰到这个情形。雪妖一见对方来了帮手,顺手给海富贵使了招“心魅”,这招“心魅”乃是一种上乘幻术,和“媚术”有些类似了。施展起来毫无痕迹,让人难以察觉,中此幻术者会不自觉的对施术者产生好感,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心中也会想方设法说服自己原谅对方、为对方开脱。海富贵很荣幸的成为了雪妖这招法术的第一个试验品。因此海富贵才会一根筋的要阻止这场斗争,毫无畏惧的走进斗法气场中间。

姜承见到海富贵不听劝阻的闯进来,心道:“糟了!”姜承比在场任何人打斗经验都要丰富,知道海富贵这么冒然闯进斗法圈内,肯定会受伤,而他又未习武,这一下怕凶多吉少。想到这里连忙抽了与雪妖对抗的力道,转而护住海富贵。只是这双方拼劲全力的斗法,力量何其庞大,虽然有姜承一股内劲护体,但也被震飞四五丈,幸好是摔在了厚厚的雪地上,不然非死即残。

由于姜承的力道突然退出来了,其他四人一时压力剧增,围攻的局势漏了一个大的破绽,雪妖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破绽,抓住这一丝机会,猛的运转体内精元。另外的四人果然低挡不住,只听砰的一声,漫天飞雪炸了开来,姜承五人被雪妖深厚的修为震退。

雪妖占了上风,立马反击,嘴里吹出一口精元,转眼化为漫天的冰雪,将姜承五人淹没,待冰雪散去的时候,姜承五人体外都被一层冰块所覆盖,体内灵力和内力犹如冰封了一般,停止了运转,身体也变得僵硬,不能动弹,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珠子了。

且说尹大有见到自家少帮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震飞好远,惊呼一声,立马奔向海富贵的摔落之处,连刨带扒的将海富贵从雪里翻了出来,道:“少帮主,你没事吧?千万别吓我啊!”

海富贵受了这一击,反而化解了幻术,再被冰雪一刺激,顿时清醒了,从雪里爬了出来见到眼前情景,姜承五人被冰封,而那位白裙女子毫发无损,离地一尺悬浮于空中。再蠢也明白过来了,心中大惊,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把两大主角坑死在此地了吧。立马跑了过去道:“你……你真的是妖怪?”

只见白裙女子面带笑容的看着他,道:“公子看奴家是妖是人呢?”

海富贵被她的笑容一阵眩晕,甩了甩头,不敢再注视此人,偏着脸道:“不管你是人是妖。反正不许你伤害他们,赶快把他们放了,不然,别怪我……”说到此时,往腰上一摸,却什么也没摸到,转身喊道:“大有,拿刀来!”

尹大有战战兢兢的把随身长刀递了过来。海富贵接过长刀,拔了两次,才拔出来,横刀在胸前,把姜承五人护在了身后,道:“你可别乱来,不然刀剑不长眼,伤到了你,可别说我辣手摧花。”

见了海富贵这翻举动,雪妖笑的花枝乱颤,道:“公子,你好生可爱,奴家都有点舍不得吸食你的神魂精血了呢,不如你留下来陪奴家解闷可好?”

别说雪妖觉得好笑,姜承也是一阵无语,心中不由叹道:“海兄,你真不是混江湖的料啊!”

夏侯瑾轩心道:“海兄,这只雪妖只怕不是那么好讲道理的,刚才我就试过了。”

瑕姑娘要是能出声早就骂人了,肯定会说:“海公子,你个大笨蛋!刀都拔不出,还要威胁雪妖,有时间赶快逃啊。”

暮菖兰心中更是对他增添了一份厌恶:“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怜香惜玉,果然是个无赖色胚。”

就只有皇甫卓心里对海富贵又多了一份敬佩,心中赞道:“这位海兄,明知不敌,却仍然豁去性命挡在妖魔之前,仅管其并非练武之人,但其侠义之道,却是我辈楷模。”

海富贵一听对方还吸食神魂精血,立马把视线移开对方摇曳乱颤的娇躯,道:“你休想!士可杀不可辱。你可别乱来,这里离折剑山庄不远,我早已派人去通知欧阳盟主,你最好赶快逃走,不然欧阳盟主一到来,你只有灰飞烟灭。”

雪妖捂嘴一笑,风情万种,道:“那奴家可要多谢公子的提醒了。”说罢伸手一吸,只见立在茅屋前的一个人形冰雕被摄到了雪妖身前。

海富贵此时才看清,这冰块里头真的有人,看其眼珠子还能动弹,八成还活着。

雪妖伸出芊芊玉手,轻轻放在冰人的头部,海富贵,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到到,雪妖正在吸取冰雕里头人什么东西,里头被冰冻的人眼睛突然睁的老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却喊不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瞳孔慢慢放大,片刻便失去了光彩,看样子已经死了。

海富贵指着雪妖,颤抖着手指道:“你……,你杀了他?”

只听雪妖,轻声软语的道:“这本来便是奴家存放的食物,现在饿了便吃,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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