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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1章 给你算笔账

故,合计,苏大人此次西湖整治工程在账面上耗财合计为七万七千贯。也即可支出数为79000贯。

细分支出,在这项西湖整治工程中,基本上没有材料费、税务费、附加费和前期准备费等,只有人工费。如此,可以算一下,以20万人计,人均,劳作一天,即可得395文或更多,是正常情况下的人工标准的十倍以上了。在宋,可购米25.98公斤米。这是很不正常的暴利行当了,基本上相当于在抢商店了。

以前数据推算,在此工程中,每人日劳务费大致能在395~790文间。而在宋,按记载,一般的,城镇居民每户月收入约为20贯左右,即日收入为666文左右,以一户10人计,人日均为66.6文。所以,数据键相吻,上述概算应能成立。也就是说,按市场价格,苏大人筹来的款项已大大的够工程开销了。

但是,所有下湖作业的人,在这个年代都是下贱的活计,当然不能以普通城镇居民的收入来核计,其时,按《宋人生活水平及币值考察》言,下层百姓每人日花费约是三十文,这年代一二文钱便可买到够四五个人吃的小吃,这样的工程,在明代,人均收入连4文都不到。这样算来,这个日支出395文真是“吃老公”了。那么“老公”的肉是被谁给吃了?或说,主要是被谁给吃了?王木木真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刚知道,这次工程款是采取“以工代赈”的财务方法。这还是学着范仲淹在皇佑二年(1050年)吴中大饥荒时的做法,如果,下湖的人工全是如一些记载报导劳务费全是“以工代赈”的话,这前述的苏大人的79000贯就是重复入账了。这里面,就太龌龊了,与苏大人的光辉形象无论如何是匹配不起来的。本来,toshiba,toshiba,偷去吧,偷去吧,大家的偷去吧!人家会贪是人家有能耐,人家敢偷是人家敢赌博,人家能贪是人家有靠山,这,非现在的王木木能管得了的,只是,这些人贪的,其中发自国库的钱,一半来自王木木的贡款,所以,王木木很是不爽!

关于这次西湖整治是用“以工代赈”的财务概念,王木木在前世的教育和阅读中,早已根深蒂固。其中,一些文章这样写:“……杭州西湖苏堤是北宋元祐五年(1090),诗人苏轼(东坡)任杭州知州时,疏浚西湖,利用...凭着朝廷给他的100道僧人的“度牒”,采用以工代赈的方法募民开湖,花了20多万……”

“苏轼把这些“度牒”换成了钱。钱不够,苏轼又写字作画义卖筹款,同时提出以工代赈,动员大家参与疏浚西湖工程……”

“作为杭州太守,他在全力对付饥荒和疾疫两大灾害的同时,还把疏浚西湖作为任内的首要任务。经过调查踏勘,苏轼决定用“以工代赈”的……”

“在他的主持下,1090年,大规模疏浚西湖的工程开工。苏轼采用以工代赈的办法,动员二十万民夫下湖淘浚……”

“在他的主持下,1090年,大规模疏浚西湖的工程开始了。没有资金,苏东坡把朝廷给他的一百道僧人的度牒,卖了一万七千贯钱,并采用以工代赈的办法……”等等等等,虽其中有些说法有出入,但有“以工代赈”却是一致的。这里,有说是以今日的“工”来代未来的“赈”的,有说是筹款不足以“以工代赈”来打补丁的,王木木眼下在现场,看得很清楚,这里是前一种情况,想想其实也很简单,你想,凡动水利者,皆农商良好,政府有余资的非灾荒年代,既然如此,无灾无荒,哪能出来个“赈”的概念!

至于有说,这“以工代赈”是以今日的疏浚之工,给以筹款得来之的“钱”“粮”“度牒”算作“赈”,这更不可能!王木木所见如是,从事理的合理性看也是如此,那苏轼在这西湖项目中,本来就资金缺乏,哪能轻易出手自已从朝廷筹来的款项呐?对于工程中的工程款,他也“按揭”了,他是用“以工代赈”来“按揭”的,是用明日的徭役用于今日的工程。不过,对于这个“赈”,王木木联想到了度牒,觉得里面似乎还有问题,但是,这个,暂且放一放,还待验证。

其实,对比于明杨孟瑛的疏浚西湖的“为直银二万三千六百零七两”,苏轼这次的七万七千贯实在是太贪墨了。你算一下,明人,在杨孟瑛的主持下,“为夫六百七十万”,“直银二万三千六百零七两”,相当于每人次的人工为3.5文。而宋人七万七千贯,20万人,相当于每人次的人工为385文。宋明两朝的劳务人工费其实是基本相当的,虽然宋比明富,但明在宋后,此消彼长,可视作两朝的民工劳务薪资在同一层面上。而现在,苏大人的工钱比扬大人的高出100多倍,还要拖个能欠薪的“以工代赈”的油瓶,这不是在骗朝廷吗?骗百姓吗?骗历史吗?骗你我吗?

现在,现实的情况是苏大人还嫌手头资金缺少,所以,整个疏浚工程就偷懒堆出了个“苏堤”。这“苏堤”本非工程中计划的标的,《乞开西湖状》中就没有。所以,当然的也不会有为这意外物配套的其它的设计和制作了,比如,苏堤六桥!堤都没在计划内,桥又从何说起?皮之不存,毛焉能附?

说起苏堤六桥,其实这也是看清这次西湖疏浚的真面目的一个角度。这次西湖疏浚,至此,工程支出,全是劳务费、人工费。一般,一个普通的建筑项目、一项寻常的装修改造工程、甚至于一般的设备制造和铁木劳作,其概算可以这样粗估,就是“工料对半”。即,造一幢房子,10万是材料费的话,人工费也约10万(这里计的是车间成本,不计土地费和各种契税)。随着不同项目的材料的贱贵,人工的难易,这“对半”还可打个50%。所以,一概的预算的人工与材料,都在25%对75%到75%对25%之间,特殊情况例外。眼下的西湖疏浚就是一个很特殊的情况,它的支出,几乎是纯劳务了。

在眼下这西湖疏浚中,湖泥在西湖中挪来移去的,不发生材料费,只发生劳务费。但是,如果要建六桥,则有材料费发生了。而且,那些石块石板的采集、运送、搭建、雕琢,在这个年代,均需专业人士,非一般民工能胜任。这却是现在的苏大人心力、财力不想承受和无法承受的。这,就是眼下王木木只能看到一条实心的土墩,不能看到六桥的原因了。其实,这里可以插一句,说修建苏堤是为了南北岸的交通便利。呵啊,那么一条实心的堆堤,把西湖一分为二,从此,西湖的水上交通东西两半就不相往来了。立足于西湖,无论是游湖、种植、打渔,这实心的堆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苏堤就是一个半拉子工程的中间体,就是湖中的烂尾楼。至于苏堤六桥,是实心苏堤实施了改造项目后的结果,是用实心苏堤作为一个湿面团,谁沾了,就继续贡献吧。

也许有人会说,你王木木在以明杨孟瑛的西湖疏浚工程作比照时,为什么要以杨孟瑛为准,来比照出苏轼的荒诞?为什么不以苏轼的为准,比照出杨孟瑛的低效?这里,王木木一方面是考虑到了杨孟瑛其时的吏治和其工程的流程,其两项大数据,应能采信。比如,史载,明杨孟瑛“为直银二万三千六百零七两”,试想,如此大的工程,工程款预决算能精确到个位数,在那个年代,这个财务很不错了。而苏轼,其在历史上的名声远大于杨孟瑛,可你看看,他的这个工程,一笔糊涂账!他水平真高,能把“款万缗,粮万石,度牒200道”花得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当然,这王木木心中有数的明杨孟瑛的事是不能在这里罗列的,那是明朝的事,是后面的事,哪能拿来宋朝作为案例来对比述说啊?其实,这里,很主要的还是,即使不去比照杨孟瑛,按工程量实算,互相对照,相辅相成,苏大人的荒诞更应大白于天下了!只是数百年来,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去看苏堤!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去看苏大人的西湖疏浚工程!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去看苏轼!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去看宋朝及上下数朝的士大夫文官集团!因为那时没有审计局,因为那时没有廉政公署!因为那时没有中纪委!因为文科的人不会这样用数字去剖析苏轼!因为学财务管理的人不会去审计是自己的光辉形象!就像,人之所以为人,人自身的密码就能解答许多问题,只是,没人把自已的身体去当作一个“人类星球”,所以,即使答案就在眼前,却仍然懵懂无知!或是视而不见!或是不敢相信!……

也许有人会说,你王木木在核算以上工程时,数据客观吗?那么,要是真有人来面斥王木木的话,王木木也将理直气壮地指出,上述引用的数据,已经偏向于不利于苏轼的反方向了,也不用用精算师的眼光,能做概预算的人都能看得懂。分析好,大有益,用数据说话,这个项目的主事者,有严重的贪墨嫌疑。

王木木想着想着,一股浩然正气和一股莫名怨气相伴而生,朝廷的公款,百姓的血汗,自已的外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让人中饱私囊了,越想越想不通,王木木就开始给高太皇太后写奏折了。以前,王木木和长公主也都每月有一次奏折和书信向汴京的高太皇太后报,但基本上都是些套话,说些贡款贡物中有些什么,说些趣闻逸事,说些家长里短。可这次王木木发火了,在奏折中把自已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一一陈述,准备附着贡款一起往京城送了……

事后,王木木还想,如果,我哪一天会穿回21世纪,我把这苏大人整治西湖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我把这个工程的收支剖析给传媒,我把其中的奥妙写成一论文,呵呵,不知我会不会因言获罪?不知我会不会被苏粉拍死?不知我会不会被杭州人喷死?不知我会不会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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