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池中,音乐转入慢板。大提琴与小提琴开始“一问一答”。旋律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大小提琴的对答,时分时合,倾述爱慕之情的情景,被衬托得淋漓尽致。
看台里,有一股暖流暗动,暖暖中,有一股醇醇的酒香在飘拥,暖香熏得让人醉。座椅随着梁与祝的很依偎,有些微微的晃荡,陶得人有点小酩酊……
乐池中,现在,大提琴一声声,缓慢低沉,幽怨哀绝!小提琴一声声,如泣如诉,高亢凄厉!仿佛是英台在向山伯诉说缠缠绕绕的离情别恨,仿佛是英台在向山伯表达绵绵不绝的深情厚意。然而,恶势力如何能让二人如愿,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那种欲哭无泪的愤懑,欲哭无泪!欲言无语!在此时,掏心掏肺,全都是在用音乐的语言郁郁地、愤愤地在此地展现了出来。
水幕上,楼台会后,山伯欲求不得,郁郁寡欢。
看台里,一阵寒风吹尽了暖香,有点小迷糊的观众不禁打了个小激凌。
乐池中,小提琴的低音部分,悲伤而孤单。英台的心,一片片的在破碎。
看台里,寒风的风力在加大。
乐池中,音乐一下子变得高亢,并加入了鼓声,倒板和嚣板,表达了英台对恶势力的坚决反抗。几声小提琴的高亢的音色在各种微弱的鼓点声和快板声中响起,像英台不顾周遭的眼光和议论纷纷,坚决地说,“我不嫁!”
看台里,全体座椅重重的顿了一顿,全体观众重重的颠了一颠。
然而,英台的反抗得不到胜利,她还是不得不嫁入马家。
乐池中,各类乐器的奏鸣此时仿佛都变得和缓,只有小提琴声偶然间突出出来。一切都看似平静了,英台仿佛也已接受了她的命运。可是没有人知道,她早已经在心底下定了必死的决心!生不同衾,死则同穴!
如今,现场观众的情感已经被糅合、被堆积、被发酵、干柴正在等待着烈火,蚁穴已经侵满了大堤。
水幕上,梁祝泪别,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葬村西胡桥。英台闻讯欲绝,决意殉情。出阁当日,坚持要经胡桥祭奠。
乐池中,板鼓突然闯入,声声的敲击声,造成了紧张气氛。这时,音乐时而激昂、果断;时而低回、幽咽。紧拉慢唱地表现着英台的愤怒和悲痛。
乐池中,碎奏、断奏的哀痛欲绝的旋律,有抽泣,有痛哭,有跪行,有回忆。似是英台的悲痛欲绝;她,低回婉转,泣不成声,跪爬膝行,无意人间。
乐池中,乐曲在改变节拍,小提琴的琴弓在琴弦上弹跳,若重若轻的音色,是英台穿着白色的嫁衣往山伯的墓前飞奔过去时脚步在泥土地上发出“踏踏”的声响!
看台里,气动座椅的座垫在徊转着鼓起。坐在上面的人也就身不由己的跟着音乐的节奏与英台一起颠簸。
水幕上,英台祭吊,恸哭撞碑,惊雷顿起,闪电炸响,狂风骤作,天空混沌,飞沙走石,地裂丈余,仿佛是来自天堂的召唤,英台纵身一跃,穿越了沧桑千古,经典成痴心相恋真心相爱的一幅剪影,终于粘贴在爱情故事的永恒之上。
乐池中,锣鼓齐鸣!在悲愤的低音锣声中,英台纵身投入突然爆开的坟墓中自尽!
看台里,现在环境恶劣,哪里来的大风?把水幕的水都夹头夹脑的吹洒在观众的身上,还没完没了,还冷风刺骨,一阵阵,一阵阵,局部地区雨量中到大!风力九到八级!观众都被颤抖了!被震撼了!你不抖也不行,因为每只座位都在跳动!都在上下剧裂地耸动!所以,全体中外来宾,他们的心和身,都在与我们中国的祝英台在一起颤动!耸动!有人被摔下了座位,地板也不安稳,也在地震,那赶紧再去坐好,可是没拉住扶手的,又一屁股坐在波动的地板上了。中外来宾都是迁徙精英,我就不信坐不牢我的位子了,所以,一时,局部地区出现了争位、保位、夺位、守位的人椅之争。
乐池中,锣、鼓、管、弦齐鸣!英台纵身投坟,坟开裂!地震撼!风不平!雨悲伤!乐队在大力度地演奏,全曲达到了最高**潮!!
这时,观众的干柴已被烈火点燃,感情迸发了;尚在坚持的河堤决口了,悄悄的、哽咽的、潺潺的、滴答的,泪不可挡!!
这时已经完全被吸引、投入、沉浸了的观众,则是更进一步的被淹没了、被附体了、被一位了。
水幕上,雨过天睛,蝶飞蝶舞,缠绵悱恻,生死不渝。悠悠如梦,幽幽似井,如诗如画,似真似幻,穿越时光隧道,演绎一段生死相守的缠绵,舞一曲永远恩爱的悲歌。
蝶飞蝶舞,就这样情投意合地翔飞在山山水水之间,就这样身心不离地共舞在春夏秋冬之中。不需要人们的怜悯,不顾及人们的议论,只要自己感觉是美好的,只要自己觉得是值得的,就不管是是非非,勇敢追求。浪漫美丽的执著,鲜活成千年的缘分,万世的美谈!
谁能逾越世俗的篱笆,谁就会获得真正的爱情;谁能无怨无悔的渴慕,谁就会收获甜美的幸福。如果真有来生,就让错过的重新相逢,失去的加倍返还。
看台里,冬去春来,暖风又起,香氛又回,粘在身上的湿衣服好烘烤一下了,寒意不再,舒坦再来。一些学生兵穿梭着送上了一杯杯香甜可口的奶茶,观众们又可以放心地与剧中人同甘共苦了。
观众们仿佛看见:那两只携带着柔情蜜意的蝴蝶,默记着爱神的嘱托,正朝着无边岁月的花蕊翩跹,以自由自在的姿态,抒写“身化彩蝶双飞翼,千年绝唱万代穿”的歌谣。
乐池中,音乐又重新出现安详、宁静的气氛,清脆的长笛再次奏出引子部分的华彩乐句,晶莹的竖琴一连串明亮清脆的刮音把我们带入了秀丽的仙境,再现了传说中的“化蝶”场景——当祝英台撞向石碑,墓突开,祝英台纵身投入后,从坟墓中飞出一双蝴蝶。
在轻盈飘逸的弦乐的衬托下,在加弱音器的弦乐衬托上,第一小提琴与独奏小提琴先后加弱音器重新奏出了那使人难忘的爱情主题。然后,色彩性的钢片琴在高音区轻柔地演奏五声音阶的起伏的音型,并多次美妙地移调,仿佛梁祝在天上翩翩起舞,歌唱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
看台里,各国来宾的座椅正在稳定而渐强地直喷空气,个小体轻的来宾已经飘浮了起来,在体会着梁祝化蝶飞舞的神奇。当然,那些坐无坐相,在座椅上体型歪斜者,由于受力不均,重心不居中,有滑倒的、侧倒的、扑倒的、翻倒的,真是天壤之别,有人升天,有人落地了。
在最后这一段音乐中,没有悲痛,没有忧伤,只有那两只已经可以互相爱恋的蝴蝶,畅情地沐浴着春风熙阳,洒脱、欢乐、优美、纵情。然而,它给了每一个人一片思索的空间,想想吧:在这背后,在这感人肺腑的爱情的背后,有多少痛苦、有多少辛酸、有多少无奈、有多少泪水、花了多大的代价啊!
现在,现场,有人哽咽,有人暗泣,有人颤抖,有人屁股痛。
今天这梁祝,真给十一世纪的世界人民开荤了。在这个年代,无论东西,唱的多是小曲、俚曲、叙事、rap,小结构,少对比,感染力有限。但,现在,这梁祝一出,那交响大虾,用复杂主题,缓缓地,自然地,不知不觉地把观众所有的情绪都给带动起来了,糅合在一起了,堆积了、发酵了、加了把柴了、点起了火了,在那高**潮点,剧烈地喷发了。
刚才,乐曲在进入“抗婚”时的高**潮时,铜管声和小提琴交相奏出了强烈的音,锣鼓齐鸣,刺耳惊心。本来这么多乐器齐奏在这个年代就少见,现在,不仅是齐奏,电声设备,水幕音响,震耳欲聋,大大地渲染了气氛、刺激了人心。还有那会振动、充满同情感的椅子,它会跟梁祝一起欢乐、一起缠绵、一起冷暖、一起摇摆、一起激动、一起愤怒、一起投墓,哎唷喂!你们这是在招待我们,还是在虐待我们?……
在乐曲在进入“投坟”时的最高**潮时,锣、鼓、管、弦一起齐鸣!一起轰鸣!一起暴鸣!乐队的那些吹鼓手们,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使劲的狂吹!使劲的狂弹!使劲的狂拉!使劲的狂敲!最大力度地演奏着!发泄着!疯狂着!那是全体学生兵想挨扁马文才!那是全体学生兵想拉住祝英台!可是有不少观众们在想,我们全都是很同情祝英台的,我们又不是马文才,你们为什么样趁我们衣服还湿的时候,做手脚?我觉得我屁股下面好像在放电,我的局部器官一麻一麻的。哎唷喂!太失态了啦,不是我没有风度,不是我不懂淡定,那是那电椅搞错了对象,把我当做马文才了,电得我不由自主地腿脚抽筋、熊腰乱拗、嘴脸歪斜、poss乱摆、媚眼乱抛、酷型乱造、急屁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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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友,本人写这段文字时很享受,也很疲劳,知道有的朋友喜欢这种调调,而有的朋友只想飘过。本人想在上一部的“蝴蝶之恋”的基础上扩充,也想写出与其的大不同,所以有了点搞笑,听着梁祝的音乐,我也不知道这样写大家喜欢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