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汴京内城内,蜀国公主府门房间里,一看门的和一管家,老油子大头菜和老克腊老黄瓜,在纠结、在掰扯、在唉声叹气。
大头菜:“唉!老黄瓜啊,这老驸马王诜王老爷回来了,怎么流放了几年还没改掉那个臭脾气,对我们下人吆五喝六的,真把这公主府当自己的家了,真把自己当这里的老大了。“
老黄瓜:“唉!大头菜,你还别说,他就是这里的老大,这公主府就是他的家,就是他的驸马府,谁教他是先皇赐婚的驸马呐?真怀念当时蜀国公主长公主在的时候,长公主待人多随和啊!”
大头菜:“但是,去年,靖海王住我们这公主府时,皇室也说了,林默娘赵倩女是继承长公主的一切的,所以,我认为靖海王才是这公主府的主人!”
老黄瓜:“唉!大头菜,谁算是这里的主人,谁不算是这里的主人,这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是皇室说了算的。按说,这幢宅院是谁的,该由长公主说了算。因为任何驸马府的房产证上都是写公主的姓名的,驸马是入赘的,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只是一个搭车的,可惜的是长公主现在不在了呀。不过,这次这王老爷回来,也有了不少的变化,会低头奉承,讨好人了,你没看见吗?这王诜现在跑后宫跑得多勤啊,好像太皇太后也挺中意他,默认了他的回京,也默认了他住进这公主府来。皇室这么个态度,我们做下人的不就是点头哈腰的有奶便是娘,混口饭吃吃?”
大头菜:“要是住进来的是靖海王多好啊,这木木王爷待人和气,红包又大,还给我们汴水楼的购物卡,咋都算是驸马,也都姓王,差别就这么大呐?”
老黄瓜:“唉!大头菜啊,这两个驸马啊,还是不要碰头的好。估计两人一碰头,会有火花!”
大头菜:“这说的倒也是,这王老爷一回咱公主府,除了跟以前一样喜欢舞文弄墨、玩赏舞女外,现在也钻研起奇技yín巧了,好像听说那些原本都是靖海王发明的东西,这王老爷也想仿造,这浪子回头了,这大概就是太皇太后能中意他的原因了。”
老黄瓜:“说得不错,这原来的靖海王,对于大宋,只给鱼,不教渔。这对于一般的商家,当然无话可说,可对于皇室而言,哪能甘心受制于人啊,所以,这个王诜王老爷能投皇室所好,自称能依着葫芦画出大瓢,所以,他就得宠了。”
大头菜:“这不跟以前靖海王奉献阿拉伯军马和汗血宝马时,想抢功劳的徐禧的表现一个模样了吗?”
老黄瓜:“嘿,你还真别说,这王老爷与那徐老爷还真有得一拼。但愿这王老爷也就玩玩而已,别像徐禧造孽的永乐惨案那样,害死了十多万人。”
大头菜:“喂!老黄瓜,你注意到了没有?近日来我们公主府的杂七杂八的来宾中,有不少人是辽人嗳。”
老黄瓜:“唉!大头菜啊,这就是我的担心呀。你看,这王老爷玩书画、玩女人,公子哥儿,纨绔子弟,性情使然,是种时尚,有钱人的性福生活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但你别去搭上辽人啊!这样,事情的性质就不简单了,一有差错,汉奸,卖**国,间谍,蛀虫,特务,内贼,叛徒,随便哪一顶帽子都能压死人的呀!真要出大事,满门抄斩的话,嘿,你我也得陪葬。”
大头菜:“老黄瓜啊,话是这么说,但王老爷他一个腐酸书生,他哪造得出靖海王造的那些奇物宝器呐?他要表功,他要争宠,他要上位,他要脱窘,他就一定要有所作为。我还听说他还跟人讲呐,他从以前哈佛的一个小姑娘那里学到的,有作为才有地位,要地位必须得有所作为。”
老黄瓜:“大头菜啊,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现在后花园施工的匠人都是湖北襄阳人?”
大头菜:“当然注意到了。王老爷还再三吩咐我们,这些工匠只进不出。平时他们除了干活,就是关在临时工棚里,那工棚地方小,挤得要死,亏得现在天气转凉了,要不,真要熏死人了。嗳,对了,老黄瓜,你知道他们在内花园干吗呀?真是的,十多年前,这个王老爷在府内造了个《宝绘堂》,大肆收藏,玩物丧志。后来被苏轼苏学士规劝了番,略有转变。咋现在刚喘过气来,老**毛病又犯了呐?”
老黄瓜:“什么呀?我不知道呀!我们这公主府的规矩挺大的,外院的人是不能进内院的。我这看门房间的,只知道大量的建材、铜铁在运进去,只看见大量的渣土泥浆在运出来,从门缝里张了一下,也没看见造出个什么东西来,真是搞不懂。”
大头菜:“我跟你一样,本来也很惶惑。后来,我找了我三姨娘大侄子的一表妹,她在内院当歌女。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在盖房子,他们没有在高屋建瓴,没有在扩建《宝绘堂》。他们是移去了内花园的假山,放干了荷花池的池水,他们在这假山和荷花池下挖了个很大很大的地下室,然后再将假山复位,做好了防水层后,荷花池又重新蓄水养鱼种花了。”
老黄瓜:“喔,怪不得呐。前段时间尽见是些乌黑的塘泥外运,原来是荷花池被舀浜了。那,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王老爷要用襄阳的匠人?我们汴京的匠人又不差的。”
大头菜:“不知道,会不会是王老爷内花园的工程不想被人所知,所以,就找些外地人来干活,有利于保密。”
老黄瓜:“如果仅此于此,那随便来些外地人就可以了,而且从保密的角度言,这些匠人互不相识则更好。可那王老爷为什么要只用湖北襄阳一地的匠人呐?这可是一伙的建造匠啊,彼此很熟的。”
大头菜:“嗯,不知道。”
老黄瓜:“唉!我下面的话是我个人的猜测,你千万别跟人家说啊!”
大头菜:“那当然,咱俩谁跟谁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放心吧,今天晚上的谈话,我也是只进不出,听过飘过,不传六耳。”
老黄瓜:“嗯,现在我们大宋新接位的皇上是赵煦皇帝,先皇是神宗皇帝;神宗皇帝之前是英宗皇帝;再之前是仁宗皇帝。话说,在仁宗皇帝在位时,他有个堂兄叫赵珏,爵封襄阳王,当然是常住襄阳了。谁知这襄阳王赵珏意谋篡位,在府内私建冲霄楼,密室内机关密布,以藏珍宝和私密物件,特别是反叛盟单。青天大老爷包拯包大人洞悉了襄阳王谋反之事后,乃命门生严春敏前往调查。一路襄阳王都派有手下加以暗杀,但都被身边一个蹭吃喝的男子救下,后严春敏知悉此人正是锦毛鼠白玉堂,且白玉堂为抱打不平与严结为兄弟。襄阳王在对严春敏威胁、利诱失败后,又定下盗印毒计。白玉堂中计,将金印丢失。为扭转巡按失印的被动局面,失印自愧而又生性狂傲的白玉堂私出察院,只身前往冲霄楼,夜闯铜网阵,却误触机关、身陷铜网,被乱箭射死。襄阳王遂将金印抛入逆水寒潭。白玉堂之盟兄“翻江鼠”蒋平,与三位兄长赶至襄阳。面对寒冷刺骨、鹅毛沉底的逆水寒潭,蒋平潜入潭底寻回金印,并设计捉获邓车,最后会同智化、欧阳春、丁氏双侠等义士擒获襄阳王,大破铜网阵、火焚冲霄楼。”
大头菜:“喔,老黄瓜啊,你说的这个三侠五义的故事啊,这我知道。嗯,你现在说这故事干吗?你意思我们的后花园也在建造一座冲霄楼?是吗?不像啊,常言道,万丈高楼平地起,这后花园没见有任何楼屋拔地而起啊!”
老黄瓜:“大头菜啊,傻啊。前车之鉴,襄阳王谋反,私建冲霄楼,路人皆知。他王老爷若一模一样的来一座冲霄楼,那不是找死吗?低调就是腔调,他王老爷在这件事情上,放低身段了。他不要冲霄楼的壳,他追求冲霄楼的核,冲霄楼不是拿来炫富的,冲霄楼是追求功能的,所以,我们这公主府,不会太平很久了。”
大头菜:“老黄瓜啊,我知道这冲霄楼,这冲霄楼是一著名的机巧建筑,机关众多,险象横生,让人防不胜防,有带毒的刀山,有无底的陷阱,有密集的箭雨,有强大的铜网,有无源外引的窃听器,有纵横密集的铜铃铛,有人在24小时监管,有高手猛士在日夜值班。这样的一个冲霄楼,安全系数大呀!不过,襄阳王的那个冲霄楼后来不还是被焚之一炬了吗?所以啊,我说啊,邪不压正,有包大人在,你那襄阳王谋什么反啊?三侠五义一上,襄阳王就死翘翘了。不过,那时是那时,有包大人;现在是现在,没有包大人。如今一个小皇帝,又是女人当道,正和邪,到底是谁压谁,还真不好说呐!”
老黄瓜:“大头菜,慎言,慎言。”
大头菜:“唉,听说这锦毛鼠白玉堂在冲霄楼里是死得相当的惨啊!”
老黄瓜:“谁说不是呐?这白玉堂赌气,为金印改装私出,他太在乎遭了别人的暗算,甚感可耻。依仗着自己一身好武艺,就独探冲霄楼。他在冲霄楼内入坎门,转门户。拿出百宝囊,使出如意绦。凡有不通闭塞处,不寻门,不找户,就绦飞越,起先几次顺利,自觉畅快。后与敌方的病太岁张华相遇,白玉堂艺高,殊杀了张华。后又在马道下,铁门边遇到了敌方的小瘟疒皇徐敝。徐见张丧命,将身一闪,进了铁门,将索簧上妥,专等拿人。白玉堂不知,见楼梯无人,就登棂撬窗,上窗台,跃楼内。自是万分小心,岂台一见锦匣,一冲动,脚下一动,“咕嗜”一声,滚板一翻。身体往下一沉,马上痛彻心髓。从头到脚已扎满了利刃,体无完肤。其时,敌方已知有人探阵,锣声响起,箭矢如雨,铜网更如刺猬一般。白玉堂遂命丧冲霄楼,乱刀砍死,万箭穿心,死的老惨了。”
大头菜:“唉,想这白玉堂,陷空岛五义士之一,绰号锦毛鼠,英俊少年。因在展昭被封为“御猫”后不服,曾上京找展昭比试。开封府盗三宝,皇宫内题诗杀命,惊动天子下旨寻访。后展昭亲上陷空岛,与四鼠、丁氏双侠合力将其擒获,晓以大义,白玉堂方始折服,又为展昭、包公等人感动,亦愿面见天子,出仕为官,在开封府供职。谁知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英雄别犯傻痴,好汉也需谦虚啊。”
老黄瓜:“喂!大头菜,咱们不说这种血淋淋的惨事了,汗毛凛凛的。嘿嘿,说点风花雪月,调节调节吧!”
大头菜:“哎唷,老黄瓜啊,你有什么八卦?花边?小道?风闻?隐秘?流言?蜚语?或者是第三者?第二春?家外家?花外花?老牛推车?老不正经?”
老黄瓜:“说什么呐!我一穷老头,没钱没势没番司。唱戏没有包装,娶妾没有银两,采**花没有伎俩,抢亲没有胆量。走过路过加错过,看过想过梦里过。唉,我说我自己干吗呀?我想说的是近日汴京城来了一阿拉伯商队,同来的还有一阿拉伯歌舞团。我这穷鬼是没福消受的,听欣赏过这阿拉伯的肚皮舞的人说,哎唷,那个享受啊!曼妙的音乐、朦胧的面纱、舞动的腰肢、袒露的腹部,迷人的舞娘,炫眼的肢体,一波又一波的美感冲击,让人目眩神迷,不能自己。演出厅里,不是江州司马青衫湿,而是公子哥儿裤衩湿,跑冒滴漏加鼻血,大宋的三观和节操,满地践踏啊。都在说那臀是咋扭出来的呀?还有那胸是咋长出来的呀?羡慕嫉妒恨,害多少青春少年夜不能寐,净做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