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锋芒,攻势凌厉,逼得冽赤携着我后退。
他袖袍一挥,揽着我退出九渊攻势,还不忘讥讽道,“天帝这是作何?偷袭么?”
说罢旋即抱着我落在距离九渊三丈开外,“幸而本尊反应快,这才躲过方才的一剑,可是天帝心狠手辣,伤了本尊不打紧,若是伤到了小石头,恐怕就不大好了,毕竟小石头身娇肉贵,本尊平日里都舍不得伤她一根汗毛,怎经得起你这般粗鲁对待?”
他极为腹黑的挖苦道,薄唇吐出的话阴阳怪气,再配上那张妖孽的脸,倒是恢复了初次见面的毒舌作贱!
我不禁抚额,他果真是喜怒无常,性格多变。
难道上古之人皆如他这般阴晴不定?
九渊俊眉微皱,冷笑道,“魔尊不必逞口舌之快,方才在离火内已占够了歌儿便宜,如此,也该放手了吧?”
说着,手中攻势不减,皆避过我向冽赤袭去!
方才在离火之境内,九渊处处受制,一招一式皆显得力不从心,而今出了境,修为灵力已恢复大半,招式凌厉,金光大盛,罡风一道道扫来,带着不可置否的霸道与决绝!
冽赤抱着我躲闪,动作游刃有余,边躲边不忘挤兑,“天帝何必强人所难,小石头从始至终可是自愿待在本尊怀里,何来本尊占便宜之说?”
说罢美目一挑,看向怀中的我,“小石头,你说是吧?”
我微微窘迫,“你还是放开我罢。”
他们这般打闹,成何样子?更何况是为了我,今后让我如何自处?
他却故意地揽得更紧了些,“方才不是挨得我紧紧的,怎么一出来,便要将我推开,小石头当真将我利用得如此彻底?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面色忽而不悦,似乎真当我是利用他的无情之人,我微微皱眉,但思及他方才好歹搭救过我一把,正待开口,却让九渊冰冷的声音抢了先,“歌儿方才依附着你,不过是为了躲避离火,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
冽赤微微一哂,“本尊是否贴金,又与你何干?你不过是她兄长,何以管得这般宽?”
说罢美目又转向我,“小石头你说说,你是不是作甚都要经过你皇兄同意?”
我微微扶额,“你们都少说两句罢。”
然这一句话说出来,便如同放了个屁,根本无人理会。
只见九渊黑袍翻飞,曾经冠盖六界的皮相,此刻尽是阴霾,“冽赤,朕懒得与你闲扯,只一句,你放不放?”
他寒声问道,掌间已汇聚了灵力,只待冽赤敢说一个不字,便朝他击去!
然冽赤又何曾是那般轻易受威胁之人,“本尊不放,你能耐我何?”
“那朕只好硬抢了!”
九渊蓄势待发,脚下运力,掌间汇聚的罡风扫来,冽赤亦不甘示弱,红袍一挥,便将他攻势尽数化去!
他收手,甚是鄙夷地冷笑一声,“硬抢?别说你,就算你父神在世,也未必是本尊对手,而今你不过是自寻死路!”
“魔尊与其在此胡吹,不若担心担心自己!”
说话间,又是一道罡风扫来,冽赤带着我往右一闪,便见方才站的地方被九渊砸出了个大坑!
“天帝好法力,不过这一切在本尊眼里,也不活如此!”
话落,便觉他周围气息骇然,上古混沌之力凝聚掌中,霎时风起云涌,狂风造作,未待我惊呼,一道罡风自他手里打了出去,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堪堪袭向九渊!
但见罡风扫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九渊反应及时,堪堪避过,不过依旧被密密麻麻的风刃扫到,嘴角淡淡血丝溢出。
我不由唤了一声,“皇兄!”
之于这魔物的功力我之前早已领教过,不过他那时对我手下留情,并未如今日这般用尽全力,九渊修为高过我,连他都受了伤,可见冽赤对他不喜程度。
他揩去唇角血丝,不卑不亢道,“魔尊果然好法力,先前那般,倒是朕小瞧你了。”
“现在瞧清也不算晚,”冽赤讥诮一笑,美目转向我,“小石头在担心他?放心,本尊不过是给他一点教训,不会真要了他的命!”
他又转向九渊,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不过真要论起来,我与你父神平辈,你该尊我一声世叔,而今你非但不给本尊行礼,还三番四次妄图对本尊大动干戈,这便是你爹教给你的礼数?果然君珥那厮,除却玩弄阴谋,对其他事都是失败得一塌糊涂啊!”
“魔尊与其说朕不懂礼数,不如反省自己是否为老不尊,我父神自然教过朕礼数,这点不用魔尊操心,只不过对于魔尊这样的无耻之徒,礼数便是对牛弹琴,不如拳头来得实在些!”
“哈哈,天帝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过狠话说得太早,当心闪了舌头,你父神当年,从来都是本尊手下败将,你若能与本尊打个平手,本尊便认下你这个侄儿,如何?”
这话委实便宜占尽,缺德至极!
若九渊输,便是他自不量力,技不如人,若是九渊赢,又要认他做叔,不论九渊是否赢他,都是他一人占了便宜。
果然,九渊面色铁青,狭长的凤目冷冷看着他。
冽赤趁机揶揄,“怎的,莫不是你觉得自个不是本尊对手,提前认输了?”
若论脸皮,谁厚得过他堂堂魔尊?
难道就因他比别个活得久些,连带着脸皮亦要厚些?
“魔尊果然是个中翘楚,就连这自吹自擂,恬不知耻的本事,都比别个要厉害些!”
“哪里哪里,不过你世叔的本事还有很多,贤侄若要学,本尊一定倾囊相授,保管比君珥教给你的还要抵用!”
这话顿时将九渊怒火点燃,当即怒不可遏,掌中凝力又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