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将她扔了出去,断臂的血随着抛洒了一地,血腥味在山头弥散开来。
她捂着鲜血如柱的断臂,疼得面色苍白,叫得撕心裂肺,目光乞怜求救,“父君救我,救我……”
“烟儿……”
蓬莱仙君立即站了起来,飞身过来,奈何浑身颤抖,刚行两步,便重重摔下云头!
众仙见此一幕,皆是满脸悲怆,不忍直视……
我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将他扇了回去,“蓬莱仙君,你女儿之过,该由她一力承担,单凭她在凡间对我所做之事,就算让她死一万次都不够,本姬念你治理蓬莱多年,并未迁怒于你,今日你若敢来阻止,本姬不介意迁怒于蓬莱众生……”
居高临下看着他,手中的剑光闪了闪,冷然的目光扫过一众蓬莱仙人。
众仙见我骇然的目光扫来,个个惊恐万分,纷纷颤抖着身子低下了头。
“帝姬,都是老夫的错,对她骄纵过度,才使她犯下大错,求帝姬手下留情,烟儿之过,老夫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就请姑姑责罚我罢,放过红烟罢,求姑姑开恩呐……”
他下跪磕头,磕得震天响,磕得头破血流,老泪众横,场面好不壮观。
可在我眼中看来,却尤其讽刺!
当初我也曾这般求过红烟,求她饶我孩子一命,那时,她又何曾开恩?
而今,他这般求我,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以她的性子,就算我今日大发慈悲,饶过了她,恐怕她今后也会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方设法在暗处与我作对,我从来不留任何隐患存活于世,更何况是她这般死不悔改之人!
“你说的对,养不教,父之过,蓬莱仙君,她这份罪孽,你亦有份!身为蓬莱仙君,放任女儿骄纵行凶,恐怕冤死在她手中的亡魂不计其数,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本姬定要了她的命,若你再敢阻拦,那便让整个蓬莱为她陪葬罢!”
话一出口,四周满是惊恐之色……
众仙纷纷下跪求饶。
“岛主,不可啊,蓬莱众生无错,怎可用蓬莱众生换小姐一人性命?!”
“岛主,我蓬莱万年基业,不可毁于一旦,况此事本是小姐有错在先,姑姑素来爱恨分明,若是岛主再冥顽不灵,恐会惹怒姑姑啊!”
“还请岛主三思!”
四周跪满了蓬莱子民,连连劝解,蓬莱仙君老脸动容,一脸皆是苦涩。
红烟见此,挣扎着爬过来,“不要父君,你要救女儿啊!他们都是一群不相干的人,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
话一出,但见众人皆抬头怒瞪她,甚至有些胆大地忍不住唾骂,“哼,你是岛主的女儿,我们亦是岛主的子民,难道岛主要为了她一人,置全岛子民于不顾吗?那这样的岛主,不配做我们的岛主!”
“你住口,不准你骂我爹!”
红烟捂着断臂大怒,癫狂的模样好似一个泼妇。
“若是今日他不顾我等安危,那这样的岛主,我们又为何要效忠?”
“对,大小姐平日里便是目中无人,骄纵蛮狠,对待下人又尤其苛刻,如今更是不要命的惹了姑姑不快,你这样的人,又有何处值得我们拿命来换,若是今日岛主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我蓬莱众生,便是做鬼亦要向你fù_nǚ二人讨债!”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群愤。
场面混乱至此,蓬莱仙君一脸痛苦,看了看红烟,又看了看众仙,“烟儿,父君对不住你,父君对不住你啊……”
他老泪纵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十分窝囊。
我心里不由得鄙夷,若非他平日里太过于宠溺,不懂得如何管教,亦不会有这样骄纵任性,手段残忍的女儿,这一切,皆是他一手造成,但我念在他身为父母,抚养之苦的份上,加之身居蓬莱仙君一职多年,对蓬莱上下还算尽职的份上,不予以迁怒于他。
且一人做事一人当,红烟与我的恩怨,当然与她清算是最合适不过。
红烟听得他这话,又惊又怒,捂着断臂嘶吼,“你怎么可以?!父君,你是我父君,你要救我啊,你竟然为了他们不救我,我才是你女儿啊,你怎么可以不救女儿?!”
“住口!”
蓬莱仙君怒喝,众仙已是一脸怨愤。
“你犯错在先,又辱骂姑姑在后,而今还要口出狂言,让蓬莱同门们怨恨你吗?”
“可你是我父君,你不可以不救我,你必须救我!”
恶毒怨恨的目光转向我,“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死了便死了,为何又要回来,我告诉你,我不会怕你的,我当初真恨,为何我要直接弄死你的孩子,我该让他也受尽煎熬,让他尝尝身不如死的滋味!”
我勃然大怒,剑光一闪,但听一声凌厉破空之声,一道剑刃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朝她攻去!
蓬莱仙君一声惊呼震天,“烟儿!”
回答他的是红烟再次狠狠砸地的声音,鲜血如染,飘散了一地。
我冷冷一笑,“看来本姬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嘴这么臭,那还要这舌头来做何?”
说罢,手起刀落,她目光瞪如铜铃,口中鲜血喷涌,方才还在她嘴里口出恶言的舌头已被割了下来!
她跪在地上无声地哭喊,目光怨恨而恶毒。
她尤自哭喊,我却已失了耐心,指尖溢出淡淡灵力,隔空扣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至半空,唇角一抹嗜血看得众人心惊胆战,“既然如此,那本姬便将人带走了!”
说罢,就要驾云离开,天边一红一黑两道光亮闪过,带着凌厉之风,看看落在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