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地推了推他的身子,可他猿臂蜂腰,我又感染了风寒,身上软绵无力,根本推不动,只好与他打着商量,“你,你莫要胡来,我病着呢,万一将风寒传给你怎么办?”
他自鼻腔中发出一声闷笑,终于从我颈间抬首,眼里的灼热似要将我焚烧,“那便感染罢,让我陪着你病陪着你痛!”
说罢,未待我说不,他已经手指灵活地解了我的衣裳,温热的唇附了上来,辗转厮磨,将我的抗拒吞入口中……
…………
第二日醒来,他已起身上朝,伺候我洗漱的宫人越发小心翼翼,唯恐服侍不周,我知晓周焱在宫中的威慑并非我三言两语便能消除,只好由他们去了。
下了朝,正欲去御书房寻他,走至门外,却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好个顾安衍,孤倒是小瞧了他的能耐,竟能在短短一年之内,便有这般作为!”
我霎时顿住脚步,心中一惊,师兄?
但听另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王上息怒,顾安衍利用昆仑虚子之名,如今身居北国国师,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让北国皇帝唯令是从,如今犯我边境,一路势如破竹,如有神助,恐怕长此下去,迟早会攻入帝都,且他师从昆仑,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众我周国儿郎骁勇善战,也难敌其阴险狡诈,实在是棘手至极!”
“现如今战况如何?”
“禀王上,如今我军损失惨重,少胜多败,一直受敌军压制,若再这样下去,恐国体不稳,顾安衍此举皆由王后而起,顾安衍传来密信,若是交出王后,便停止进犯,属下虽知王上与王后伉俪情深,但此刻大局当前,还望王上权衡利弊,将王后……”
但听“嘭”一声声响,周焱砸碎了茶杯,声线冷然,“将王后如何?若再让孤从你口中听到这话,孤定不轻饶!”
“今日之事,只你我知晓,若是传了出去,孤便摘了你的脑袋!”
话落,我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师兄,他当真寻来了?
原来这消失的一年,他竟当了北国国师,且如今已带兵攻打周国,他素来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又深谙天文地理,精通奇门遁甲,先前他是一名单枪匹马的良将,不足为惧,如今有了千军万马,恐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周焱这几日废寝忘食,操劳过度,恐怕便是因着这事吧,听此对话,这场战事必定有一段时日了,今日若不是在书房外偶然听到,恐怕他永远不会让我知晓。
他之心我又怎会不明白,心中越发愧疚,身后的宫人察觉我脸色有异,犹豫了一阵,小心翼翼地开口,“王后可还要进去?”
我摇头,失魂落魄地回了宫。
傍晚时分,周焱踏着寒气来了,甫一入殿,便伸手探我的额头,“风寒可好些了?”
他边说边揽我入怀,将下巴搁在我头顶,厮磨了好一阵才停下。
我在他怀中闷闷道,“阿焱,师兄已经出现了是吗?”
他身子一僵,声线带了一丝不自然,“谁与你说的,我并未听说他任何消息。”
我凄凉一笑,轻轻推开他的怀抱,“今日书房外我已经听到了,你还想瞒着我吗?”
他目光一闪而过的惊讶,蹙了蹙眉,嘴唇抿成一条线,我心疼地抚上他的眉,“师兄来了,是因为我吗?他是想夺我?还是想杀我?”
他叹了一口气,一把将我揽入怀,“莫要想这般多,我会解决好这一切,你是我的妻,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且相信我,可好?”
他一如既往地循循善诱,话里究竟含了几分心酸,几分苦楚,恐怕只有他知晓。
如今天下战局已然动荡,而我却被他养在深宫,保护得极好,他越要我远离祸端,可我偏偏又是这祸端的源头!
想做些什么,可又不是师兄对手,破不了他的奇门阵法,也挡不住他的铮铮铁骑。
如今,我只能如同废人一般,躲在周焱为了编织的羽翼之下,可是,他不忍心见我烦闷,我又何其忍心见他苦恼?
“阿焱,其实当初师尊为我批的命有八字,世人只知晓前半句,却从未听过后半句,但是如今,我却不想再瞒你了,”我注视着他深邃的眸子,“师尊的批命是天生凤命,祸国红颜,起初我还疑惑,既是凤命,又何来祸国?如今,师兄与你各据一方,两国相争,我却是源头,由不得我不信了。”
他抱着我的身子颤了一颤,烛光笼罩出一片昏黄,只觉他的手臂越来越紧,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你是我的妻,不管你是凤命,还是祸国,你都只是我的妻,如若这国真的守不住,那亦我的无能,治国无方,从头至尾,都与你无干,你不过是我的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