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就有了回答,“回禀,已派人去查了!”
闻言,顿时我便觉得口干的很。杨世遗对我说铲平了百花阁,莫不是王郎现在是来报仇的么……虽然想想不至于,但是依照他那性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眼看着他就要抽身而去,我一个用力便半支起了身子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极是诧异的回了头,我吐了一口气,便很是弱弱的开了口,“杨大哥,我胸口疼的厉害……你别走……阿漾好怕。”
若是旁的女子,恐怕又会被我鄙视一番了,奈何现在这个装柔弱往下留男人的人是我……是以,我便忍住闷痛之意,往前又蹭了蹭。
我害怕他俩碰面,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杂乱无章的情绪,只能做出下意识的动作。
他对于我的反应显然没有丝毫怀疑,要往出走的动作瞬时一停,“是不是疼的厉害?”
我喘着气点头。
恰逢此时,外面有铁甲卫进来,眼见床上有人却是连眼眸都未抬,“禀主公,有白衣人在阁楼顶,安坐奏笛!”
一口气错点便没喘上来。
杨世遗神色本就不善的很,如此,便是头也不抬毫不犹豫的开了口,“格杀勿论!”
瞬时,眼前一黑!
外面的笛音已渐渐的低了下去,听人来禀告说王郎竟是吹完一曲便翩翩然而去了,他们追了好几道街都没追上。难不成王郎只是来探看一下地形么,只是幸好,没有起了冲突……至此,我才是松了一口气。
御医来的时候,我已然缓了过来。
他骤然见到我躺在杨世遗的床上便是眉头一皱,再接着给我把脉的时候眉头上的褶子便又多了几层,我眼瞅着他神色变了又变,闭了闭眼便很是虚弱的开口,“如何?”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查出是‘失魂引’,只能如此试探的问。
他的眼神便在我的脸上一扫而过,再看向旁边的杨世遗,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此,我的心便是咯噔一下,恐慌不安。
杨世遗的神色不明,只是声音却也低沉的厉害了,“说,是什么!”
那老御医收回了把脉的手,又是在我的面上看了一眼,须臾缓缓的开口道,“老朽曾在古医术上见过此种脉象,冗杂混乱,犯病时胸痛难忍,非常人能容忍。”
杨世遗的脸色忽而便暗了一些,很是不避嫌的就坐到了我的身后,将我扶起靠在他的怀里。如此静谧的时刻,耳边便是传来他稍显急促的心跳。
他在害怕。
那边的老御医看着他的动作,微敛了眼皮,垂下了眼眸。
杨世遗却是没有在乎他的意思,只伸了手握住了我,他的手,如此的冰凉。
“如何治!”他的声音却听不出丝毫的异常。
不自觉的我便也反握住了他的手,瞬时,他的身子便是微微一顿。
没有对我丝毫的隐瞒,几乎是杨世遗的话音一落,那老御医便是一弯腰,双手相扶,作告罪状,“禀太子,老朽不敢隐瞒,这位姑娘之病,无药可医!”
立刻的,我便感觉到杨世遗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这怒气来的过于突然,过于大,连我都有些害怕,那老御医却丝毫没有变色。
“无能!”怒喝声伴随着花瓶倒地碎裂的声音!
老御医立马的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低弱,“是臣下无能,太子息怒!”
我抚了抚胸口,顺手的便拽了拽杨世遗的衣袖,他犹带着怒气的脸便稍微沉了一些,只低了头问我,“疼么?”
温和一如往初,有瞬间的恍惚。
回过神我便是冲着他弯了弯唇角,“是旧疾而已,大哥不必怪罪他人。”
恐怕是我的脸色已然难看的很了,他看到我的笑,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沉郁,双手便更加紧的揽住了我,一边在我耳边蹭了蹭,一边低声开口道,“阿漾,我说过,我会护着你!”
他的神情已然有些脆弱了。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为我做些什么。
老御医的身子依然跪伏在地,我垂眸,甚至看见花瓶的碎片刺破了他的双手,鲜血淋漓。微微的叹气,便是在眼里聚了水汽望向了杨世遗。
几乎是不用我开口,他便懂得我的意思。
少顷,他才出了声,沉郁的厉害,“回去之后,即刻带上御医院里的所有人去藏书阁,务必!要在来不及之前,找出救治之法!”
我闭了闭眼,忽而便想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何必!
身子累得厉害,我拽了拽他的衣领,便是低声开口道,“大哥,我好累了,想休息。”
他应了一声便将我放到了床上。
须臾,隐约的我便听到他让人烧了热水来。再接着,我便感觉他用热热的汗巾极其轻缓的擦了我的脸。及至最后,他亲手帮我洗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