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恍然大悟状,单手撑着下巴围着她绕了两个圈,“那你且说说,你想如何‘处置’本公子?”
她眸子一闪,声音明显狠厉,“一命偿一命,自古以来此理皆通!”
她这话一出,不远处却是传开了人群让道的声音,竟是官府来了人。
领头之人浓眉大眼,长相倒是端正,后面跟着两排腰带大刀的侍卫,刚一过来便高声大喝,“我等乃司法寺带刀侍卫,有人报此处发生命案,将人给我带走!”
却是不问清楚缘由就要直接拿人,我皱眉,眼看着人直直的就冲着我走来,高喝道,“慢着!你这算是哪家的律法,证据全无居然就敢抓人!”
向我走来的侍卫一顿,回首望向领头之人,那领头之人却是向前几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沉声开口,“你家马车当街撞死小孩,并且看这样子你还想抵赖,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当下,我怒极反笑,“第一,人不是我撞死的,依照他的僵硬程度、脸上颜色,我敢断定他至少死了两个时辰以上,领头若是不信,自可叫来仵作验尸。”说到这里,我便眼神锐利的瞅向那个又抽抽噎噎的妇人,果然见她身子哆了一哆。
嘴角一弯,我看了一眼呆呆站立的车夫,接着说道,“第二,我家马车至始至终行的稳妥,丝毫没有横冲直撞之嫌,别说是没撞上了,就算是撞上了,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快……这么惨。”
“至于第三嘛,敢问,何人何时去报的案,据秦某所知司法寺在城北,如今我们在城南,从城北到城南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此事发生不过一刻钟以内,再说一般案件何必用的上司法寺!这岂不是明显的想将秦某置于死地?”
有司法寺的人瞪圆了眼睛,怒喝,“强词夺理!”
围观众人却是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不外是说,“似乎有理!”“不错不错!现在想来却是如此。”
稍微等着声音小了一些,我环视四周,特地提高了声音又开口,“最后一条,城南就算是人烟再稀少,重金之下,恐怕也会有人亲眼目睹刚刚的事发经过。不然,大人我们试试看如何?”
那司法寺领头人却是脸色越发难看,“大胆狂徒,你这是要当众行贿!”
我冷笑,双眼紧盯着那领头之人,“大胆不大胆,我不知道,但是如此蹩脚、漏洞百出的计策便想拿我秦漾入狱,莫不是太小瞧了我。回去告诉你的背后之人,我会知道他是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最后八个字,我却是刻意放缓了速度,一字一顿的说出。
他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正待开口,我已经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对着车夫命令道,“走!”
车夫却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当下不发一言快速的上了车,路过那领头之人时,我掀了窗帘,冲他一笑,“若是你们司法寺当真找到证据了,秦漾就住在清风阁,随时奉陪!”
他们想拦,却憋红了脸终是忍住。
马车刚一动,身后便隐约传来惊呼,“看到没有,马车上的印记分明是‘扶桑花’!原来……原来……”
原来什么,我确是已经听不清了,马车已经远行。
过了一会,车夫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好手段,竟逼的他们不得不放人。”
我没有答话,心里却暗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付我,而且这件事情处理的还不太利索,该在司法寺来之前就解决掉的,奈何他们是有备而来。
车夫的声音又低低的传来,“其实若是公子一开始便亮出身份,量他们也不敢将事情闹大。”
身份?我挑眉,莫不成说我是杨氏朋友?
因着我的沉默,他也不再说话。
一回到清风阁,我便立马的找来红袖,差人去城南去抓那女子。
眼见着红袖还没有退下,我便又开了口,“我们底下可有擅逼讯审问的?让他给我好生问问,究竟是谁要陷害我。”
红袖点头应是,退下。
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了回答,果然那女子是受人指使,抱了一个刚刚死去的小孩专门在那里等着我。再问,却是说受了吴氏一族指使,而司法寺一把手正是姓吴。
当下,心情便有了微妙的反应,这速度够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了诸多事情,甚至还动用了司法寺,明显的案件漏洞,也只不过是故意戏弄我。下意识的就知道,定是那吴氏大兄下的手,给我展示吴氏的实力,不外乎是想给我一个警告,只要他想要,随时都可以取我的性命。
想通了这些,顿时眸色闪了两闪,这上陵,当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窗外有人低声开口,“公子,那女子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