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大白翅膀带着风声，飞到郑潜的上空盘旋着。郑潜看了看大白，随即一笑。

“好，我上来。”他明白大白的意思。

他身子稍稍往下一蹲，脚尖在广场的地面一蹬，身体便如离弦之箭射向了大白。他刚刚脚尖的位置，被他蹦裂，出现了一些细密如蛛网般的细纹。

郑潜在空中作了个七百二十度旋转，再四肢张开，被大白往上一迎，稳稳接住。

“大白，往上点，我要看一看广场的全景。”郑潜兴致很高的样子。

大白遵照着郑潜的吩咐，双翅一扇，飞到了半空。

广场在郑潜的眼中由大变小，再变成一个平面。郑潜终于看清，这个平面上深浅不一的沟壑，和自己脑中的那个大圆完全类似，正是霸天神阵的全景图。

他心下顿时了悟。为什么自己会差点爆体的原因。

神阵太强，不是现在的他能承受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先前没有将整个广场走完，走到一半就匆匆回去看石壁上的图纹，那个平面因为构建不完整，使戾气陡生。

“好险啊好险。”郑潜抹了把冷汗。如果不是大白，他会是怎样的一副状况，还真不好说。

“大白，真的谢谢你了。你救我两次了。欠你的这个情，我会还的。”

郑潜欢快的让大白驮着他飞行。稀疏的白色雾气，时尔从眼前和脸旁飘过。天很广阔，没有一朵云彩，蓝的格外的清脆，像平静的海。而驮着郑潜飞翔于其间的大白，则是这海中的一小片白色的帆船。

“没想到，先祖这么会选地方。”郑潜在这样的广阔中，不禁心旷神怡。

“小子，再看仔细点吧。”霸神锤提醒着。

郑潜又俯瞰起石头广场的全貌。这才发现果然有一些异常的地方。

大白也似乎是想让郑潜看清楚霸神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所以飞的很高，高的足以将广场以及广场之下的所有地方，一览无余。

“啊？！”郑潜发出了阵惊叹。

看清了广场之后，他才知道。这个石头广场其实并不是一个广场，而是倒悬在空中的一座山的底落。

这座山如底座一样，全都是由石头和水组成。倒悬着的山顶处，也有水倒向回流，与广场上山洼处的瀑布正好呈反方向流动。

石头山层层怪石相叠，突显了一种粗犷而奔放的美感。再加以水的滋润，添了不少的灵性。只可惜的没有一株植物，让石头山的粗犷之美中，夹带着一些苍凉。

“这座山，我好像看到过。”郑潜仔细的搜索着记忆。

他想起来了，在与虎贲团的对战中，当时他听到了整个横断山脉的心跳，感觉到他的身体与整个暗夜森林融为一体。那种感觉很奇妙。

也正是那种奇妙的感觉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在横断山脉之上的天空中，就飘着这样的一座山。

“我们正在横断山脉的上空吗？”郑潜自言自语着。

他再极目远眺。

天蓝如洗。他目力所及的整个空间里，除了蓝色的天和白色的雾两两搭配之外，除了那座倒悬着飘浮的山，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件物体。

难道是那时产生的错觉，郑潜如此的问着自己。

不会！

他绝对相信自己的那种感觉。真实和幻觉他能分得清。

大白此时却一仰脖，四蹄勾到自己的腹下。郑潜又听到了熟悉的“忽”“忽”的翅膀扇动的声音。

他感到，起风了。 温暖而和煦的风，柔美而动听的旋律，不知从何处响起。

郑潜记得，风是会吹唱歌的。现在他又听到了这歌声飘荡于自己的耳际。

不自觉间，他闭上了眼。这歌声让他的全身放松。

“忽……”大白的翅膀扇了一下。风在郑潜的耳边打了一个旋。

这风是有颜色的，像一条白色的龙。掠过，再消失。

郑潜沉迷于这样的歌声里，久久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