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求皇上一件事。”秦羽陌开口。
“说吧,定王要求朕什么事情?”皇上心情不错,今天终于收回了那张让他为难的先皇圣旨,现在看到平时对他爱理不理的定王居然向他开口相求。
“放了那一对mǔ_zǐ。”秦羽陌看着王花花说。
“为什么?”皇上一愣,还特意多看了王花花一眼。
“这个女人原来是叶家的家奴,被柳永溪收买怀上了身孕,并且还想异想天开去勾引大公子,想将孩子算在大公子头上。可是被王妃识破了,后来本王就让她顺利地进了柳家,让她和叶欣婉斗起来,让赵柳两家生了嫌疑。不过本王曾经承诺过,只要她完成任务,最终会放过他们mǔ_zǐ和她院子里的人,并且让她得到柳家三分之一的财产。”秦羽陌将王花花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
“是你?是你出卖了柳家。竟然是你!”柳永溪用血红的眼睛瞪着王花花。
“什么出卖?我卖身契还在叶家,怎么算是你们柳家的人。不是你们柳家人,当然也就不存在出卖二字了。”王花花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就知道你是个狐狸精,你害了我们柳家,你不得好死。”赵文文眼睛充血仇恨地看着她。
“柳夫人,这话说得可就不好听了。我帮着王爷做事,这叫为大义不拘小节。还有,我虽然得了柳家的家产,不是也给你们柳家留下了一条根吗?”王花花笑嘻嘻地回答,“不过了,为了孩子好好做人,以后啊,我打算将孩子改姓王,他是我王花花的孩子。”
“你敢?”柳一鸣死瞪着她。
“为什么不敢?有福是我生的,当然得跟我姓。”王花花看到他扭曲的面孔,心里挺快着了。
这个老家伙不是一直都看不起她的身份吗?
现在要死的可是他们柳家人,哼!
“皇上,草民知道罪该万死。可是草民在临终前想看看孩子,他可是我唯一的骨肉!求皇上成全!”柳永溪竟然不在意王花花的得意和显摆,只是一个劲地看着皇上求情。
“都是那个贱人害得。”赵文文陷入了魔怔中。
“不要脸的贱人,我杀了你。”柳思晴也没有想到出卖柳家的人竟然会是王花花。
“有本事你杀啊。”王花花抱着孩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看到柳家人的窝里斗,所有的百姓对王花花也都充满了鄙夷。
这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朕准了。”皇上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答应了柳永溪的请求。反正这么多人看着,他也跑不了,更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守着柳永溪的御林军听到皇上的话,立刻放开了柳永溪。
柳永溪看着王花花怀里的孩子,目光很复杂。
那眼神中有爱怜、有痛心、有绝望,甚至还带上了厌恶。
王花花抱着孩子看到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害怕还有一些心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谢谢你给柳家留下了一条根。”柳永溪低低地说。
“哥,你到现在还要维护那个贱人吗?”柳锦溪绝望地大喊。
王花花听了柳永溪的话,倒是微笑着站住了。“相公,你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就好。”
柳永溪站到她的面前,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眼神里全是眷恋和不舍。
众人静静地看着,添犊之情倒是挺让人感动的。
叶欣婉也失神地也看着柳永溪举动。
对这个男人,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可是临终的时候,他的感情却是给了另一个女人了。
哈哈,果然自己是自作自受!
众人看到这一幕倒是感叹不已,再坏的人也是有感情的啊!
“有福、有福。”忽然,温馨的场面一变,随着王花花尖叫声响起以后,柳永溪对着王花花的天灵盖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王花花睁圆了眼睛倒下了,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孩子。
“啊!”靠得近的人这才发现,王花花怀里的孩子也口鼻出血死了。
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永溪对着地上的王花花那张脸又狠狠地来了一脚。
王花花的脸经受这一脚,全都变成了平的了。
柳永溪一把抢过死去的孩子抱在怀里,眼睛带着恨意瞪着死去的王花花。
御林军看到了急忙过去将柳永溪给抓住了。
“有福他?”赵文文傻傻地看着不远处儿子怀里的孩子。
“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孩子跟着一个贱人姓,更不允许这个孩子以后还是叶家的下人。”柳永溪疯狂地大笑起来。“不怕了,有福,爹永远在一旁护着你。”
赵文文再也禁不住这样的打击,一下子晕死过去了。
柳一鸣则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哥,大哥。”柳锦溪哭得特别厉害。
柳思晴也下傻了,她冲着叶惊鸿跪下,“定王妃,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份上,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不要杀我。”
叶惊鸿坐在椅子上,很冷漠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还是像原来那样傻吗?”
柳思晴闻言痛哭流涕地看着她,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王妃,叶彦宁,看在我们都是姓叶的份上,你饶了我们吧。”叶家
你饶了我们吧。”叶家也在哭喊着。
可是秦羽陌带着叶惊鸿,已经准备向皇上告退了。
“皇上,告御状的人是要被打五十大板子,滚针床的。”萧太妃冷笑着看着叶惊鸿开口。
恶毒!所有人看着萧太妃,大家脸上都呈现出不屑的神情来。
“臣回禀皇上,事情是从本王王妃被人刺杀说起的。皇上早就让臣着手查缉要犯,至于后面的事情则都是由此事追究出来的。算起来,并不算是告御状对不对?”秦羽陌冷冷地看着萧太妃,“如果有人不服,不如将这件事交给百姓来判断,看这个针床到底用不用滚。要是百姓说必须滚,臣的王妃怀有身孕,臣愿意代劳。”
皇上一听,脸色顿时僵硬起来。
这小子又威胁起自己来了。
“坏人有恶报,定王妃受委屈在先,好人怎么能打板子呢?”
“对,定王妃告状合情合理。”
……
“此案由定王妃被刺杀引起,至于江南叶家的事件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引起而已,不算告了御状。”
“皇上既然已经派定王殿下着手查这件事,怎么能算告御状呢?”
……
对于一个过期的太妃,叶惊鸿这位京城里炙手可热的王妃当然更得大臣们的心。
谁想将财神爷往外推啊?
萧太妃看着朝臣们争先恐后地为叶家说情,气得脸色铁青。
“臣认为平亲王刺杀定王妃,带来的影响巨大。平亲王有封地,可这几年封地里送进京城里的税收最差,皇上应该下旨让平亲王亲自打理封地,争取将封地的税银补齐,也算是将功补过。”萧阁老站出来说。
“臣也是这样认为。”
不少文臣全都站出来,然后武臣们都是秦羽陌的人,更是趁机落井下石。
平亲王和萧太妃听了顿时心慌不已,因为平王的封地在离蜀地不远处,可是那儿土地贫乏,又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当作特产来做。
因此封地的百姓生活过得十分贫困,连带着平亲王这个封地的主人都不愿意过去。
皇上平时见平亲王心不在朝廷,这么多年来私下里的确没有任何动作,才特意破格让他留在京城里,允许萧太妃他们mǔ_zǐ相聚在一起了。
“众爱卿提议甚好,五天后,平亲王收拾行礼去打理封地,也算是为朕分忧了。至于太妃,也跟着他随行吧,毕竟你们mǔ_zǐ情深,封地离京城又比较远,要是分开了,一年到头就难得一见。朕于心不忍拆散太妃mǔ_zǐ。”皇上冷冷地看着萧太妃下了旨意。
“皇上。”萧太妃还是那个萧太妃,气势逼人。
可惜没有了先皇给的圣旨,皇上和太后根本就不买她的帐。
“妹妹还是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吧。”太后笑着看着她说,眼神中的得意显而易见。
这是两个女人的厮杀。
萧太妃一个用力,却不小心将指甲给弄断了。她心有不甘,却无济于事。
这一场审判以叶家的胜利而告终,看着被押送走的赵柳叶三家人,叶惊鸿低声对叶彦宁说,“虽然老妖婆和他的儿子还在,可是那三家直接害了我们叶家的人,全都被一锅端了。我心里已经很高兴了。”
“我也很高兴。”叶彦宁低声回答。
“放心好啦,凡是欺负过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忽然,一旁的秦羽陌用更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叶惊鸿和叶彦宁同时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吗?”秦羽陌眼睛亮亮地看着叶惊鸿。
“相信!我就知道阿陌最好了。”叶惊鸿情绪顿时高涨起来了。
叶彦宁也微笑着看着妹妹妹夫两个人。
定王妹夫是在保证了,总有一天要收拾了萧太妃和平亲王。
晚上回府的时候,叶家门口放了好一阵的炮竹庆贺叶家沉冤得雪。叶彦宁更是带着全家给父母焚香祈祷了一番。
第二天午时的时候,全城的百姓全都去看热闹了,而叶家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去。
等到下午的时候,就听到全城的人在劈里啪啦放炮竹,叶家也不知道今个儿是什么节日。
于是叶明出去专门打听了一下,“王妃,是全城百姓在庆祝恶人被伏法了。”
原来是百姓在主动给叶家祝福去晦气。
叶惊鸿和叶彦宁、秦羽陌、赵一铭听了,都是相视一笑。这个世道说到底还是好人多一些。
解决了赵柳叶三家人以后,叶惊鸿也没有专门去打听萧太妃和平亲王的事情,倒是秦羽陌,专门派了惊雷到平亲王府去盯着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平亲王看到平王府和东方越的人都没有撤走,气的浑身发抖。
皇上已经赦免了他们,这些东西凭什么还在王府门口守着?
“不好意思,平亲王,本王奉旨办事。王府里一半的家产是属于定王妃的,所以本王负责督促。”平王看着他笑呵呵地说。
其实平亲王比起平王的封号就差一个字,看着好似平亲王多了一个亲字,和皇上应该更加亲密一点儿,其实不然。秦篱落父王平王其实才是皇上嫡亲的兄弟,当年太后看到皇上对萧太妃的儿子,给了那样一个封号,愣是闹着给自己小儿子也要了平王这个称号。
从两位王爷的封号上就可以看出,当初太后和太妃
太后和太妃的争斗有多厉害了。
“好。”平亲王被气的说不出来了。“你们愿意待着就待着吧。”
说完一甩衣袖躲到屋子里去了。
他现在处于下风,也不敢和平王硬顶。
说是一半家产,其实指得就是账面上和库房里实实在在的东西而已。
叶惊鸿没有派人过来,可是秦羽陌却派人过来严格检查了平亲王府的财产。
这会儿惊雷就带着好几个账房先生正在清查平亲王府里的银子和仓库中的宝贝。
“不,这些都是本妃的嫁妆。”平亲王妃看着自己看若珍宝的东西都被列出来,惊得冷汗都出来了,心儿更是痛的厉害。
“那请王妃将嫁妆清单列出来。”古人女子的嫁妆属于私人财产,是连自己相公都不能支配的。所以说如果库房里的东西全是平亲王妃的嫁妆,的确是不用分的。
平亲王妃被惊雷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的嫁妆早在疾雷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转移了。这儿哪里还有她半点的嫁妆啊!
“清点出来了。”叶家最不缺的就是账房先生了。
而且叶家人最恨的也就是平亲王府的人了。
过来清点的人差点儿连角落里的铜板都找出来了。
在平亲王府所有主子杀人般的眼神中,疾雷笑眯眯让人将属于叶家的那一份给带走了。
“哥,这些财产都是叶家的,也都应该属于你,你收好了。”叶惊鸿将清单递给他,“再过一些日子,赵柳两家财产也会出来,而叶家的东西本来就属于你的。”
“叶家只剩下你和我。这些财产自然是属于我们兄妹两个人的,你不许推辞。如果你不要的话,我也不要。”叶彦宁很坚定地说。“按照叶家的规矩,这些财产可是有一般属于女儿的。”
“是这个规矩。如果赵老弟还在的话,肯定是要将家财分一半给你的。丫头,你就收下吧,否则的话,彦宁心里会不安的。”赵一铭跟着劝说。
“妹妹。”叶彦宁严肃起来,“我不想我们兄妹两个的后人为了这点儿身外之物而生疏了。”
“好吧。”叶惊鸿点点头。“我听哥哥的。”
于是兄妹两个找来几个账房先生,请赵一铭做主,将财产又分了。
“江南那边的宅子怎么办?”叶惊鸿问。
“我会将叶家原先那些忠心的老仆人全都找回来,让他们帮着打理。反正我们以后在那边要有各种铺子,过去视察的时候,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叶彦宁并不打算重新捡起叶家的生意来做。
因为他知道,他的妹妹已经将刺绣开辟出了一块新的天地。
如果现在他的爹娘活着,叶家原有的刺绣也会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