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时候,你还添乱?”叶惊鸿白了他一眼说。
“你要怎么处理这个蠢货?”转头她又故意问秦羽陌
“北方军营缺少女人,既然她这么喜欢男人,本王觉得将她送到那儿最合适不过了。”秦羽陌淡笑着看着她回答。
定王的语气温柔,可地上的王花花听了却如遭到雷劈一样傻眼了。
定王这是要将她送到军营去充当军妓?
不,绝对不行。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了。
要是叶惊鸿将她卖到普通的牙婆子手中,柳永溪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给重新买回去。可要是被定王送到那种地方去,她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
柳永溪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定王指定的军营中去。
想到每天要过被人糟蹋的生活,王花花彻底慌了,也怕了。
“小姐,大公子,奴婢知道错了。求求你们,看在姨母他们一家的情分上,饶了奴婢吧。”想清楚以后,她立刻放低了姿态,用哀兵方法去求府里的主子。
叶彦宁坐着纹丝不动。
“你错在哪里呢?”叶惊鸿再问一次。
“奴婢错在……”王花花刚想开口将自己算计叶彦宁的事情说清楚,忽然心里又觉得不踏实。
也许定王是在故意吓唬自己了。
事到临头,她又改变了主意,“奴婢不应该趁着大公子喝醉了酒就进屋子里去。”
这一次她没有说清楚,她和叶彦宁孰对孰错。
“和这种人理不清,更不需要同情心,有些白眼狼无论你怎么对她好,都无济于事。倒不如直接杀了,反而干脆利索。”秦羽陌说到杀人,连眼睛眨都不眨。
王花花这一次也看清楚秦羽陌的眼神了。
他不是在说着玩,说到杀字,定王的眼中是真的带着杀气的。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叶惊鸿淡笑着看着她,“要是说得王爷和我不满意,王爷,人就交给你了。”
“好。”秦羽陌看着她带着宠溺,“就是冲着她让你饿了这么久,就该杀。”
打情骂俏?叶惊鸿在这么多亲人面前还真有点待不下去的感觉。
叶彦宁和赵一铭听了,心里对秦羽陌却多喜欢了一些。
秦羽陌能将生活中关于叶惊鸿的小事情都挂在心上,说明他对叶惊鸿的重视程度之深。
或许,这桩亲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叶惊鸿和秦羽陌此刻已经很默契地看着地上的王花花了。
“正如小姐猜想的一样,奴婢已经有了,是柳家公子找上我的,他许诺我……”说到这儿,王花花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叶惊鸿和秦羽陌都没有动,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烦死了,要说赶紧说重点,再不说的话,老子给你下毒,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来从肚子烂起来。”姚中白早上没吃东西,肚子正在唱空城计,所以脾气见涨。
“我说,我说。”王花花是见识过姚中白的狠戾的,他名为神医,其实更喜欢下毒。
她可不敢尝试姚中白身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毒。
与其生不如死,还不如痛快地死去好。
“他许诺我,只要按照他的计划,找准机会赖上大公子,那么以后我说不准就能成为叶家的当家主母。”既然开始说了,王花花说的话也越来越流畅,“或许肚子这个孩子将来还可以得到叶家的一切,毕竟名以上他会是叶家长子。大公子和小姐重情义,必然不会让孩子吃亏了去。”
“这样说起来,他柳永溪永远都会是最后的赢家,对不对?”叶惊鸿冷笑着问。
“对,所有的事情经过几乎都和小姐猜测的一样。”王花花低低地回答,此时,她再也不敢看叶惊鸿和叶彦宁一眼了。
“你怎么不去死?”张嬷嬷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她怎么就这么傻,在王花花娘的身上吃亏那么多,竟然还好心收留了这个祸害带进主人家中呢?
“求求你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你是个大好人,求你放过奴婢这一次吧。”忽然,王花花痛哭流涕地看着叶惊鸿哀求着。
“本小姐是好人?谁告诉你的?”叶惊鸿冷笑着看着她问。
那满眼的冷意,吓得王花花一下子住了嘴。
“奴婢什么都说了,小姐答应过奴婢,只要奴婢不隐瞒,就放过奴婢的啊。”王花花睁圆了双眼说。
“我要是你,干脆就直接撞死在柱子上算了。”望秋愤恨地看着她说。
“那样会脏了我家的柱子。”叶惊鸿慢悠悠地说。
望秋一愣。
叶惊鸿站起来轻轻地走到了小声哭泣的王花花前面,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神情就像看着一条走投无路的落水狗一样。
王花花仰起头看着她,吓得脸色都变了。这一刻,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叶惊鸿身份上的差别。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叶惊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王花花惊恐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对待自己。直觉的,她感觉到叶惊鸿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我哥他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你心里有鬼而已。”叶惊鸿淡淡地说完,然后讽刺地看着她。
什么?王花花一下子停止了哭泣。
“我向来信任哥哥,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碰你。可笑的是,你竟然异想天开,还想侮辱他,所以你说我能放过你吗?”叶惊鸿语气中带上了刀子。
“你胡说,你进来的时候,大公子明明什么都没说。”王花花气呼呼地指着她叫嚣着。
秦羽陌看到她对叶惊鸿不敬,脸色阴下来,然后人影一闪,大家只听到一声惨叫。
“我的手。我的手?”王花花抱着手腕冷汗直流。
“你敢侮辱王妃,该死。”秦羽陌冷冷地说,声音冷得像冬季的寒冰。
王花花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吓得连哭都不敢了,她抬起头,泪眼蒙蒙却瑟瑟发抖地看着秦羽陌。
秦羽陌脸色很冷,叶惊鸿站在他的身边也感觉到了他不算愉快的心情。
“虽然我想杀了你,可愿意看在张嬷嬷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就在王花花吓得魂不守舍的时候,叶惊鸿却冷笑着告诉她一个转机。
“不,小姐,不能放过她。”张嬷嬷大惊,“老奴将这个贱东西带进府里,已经是辜负了夫人姑爷的嘱托了,更是对不起大公子和小姐的信任,哪里还需要什么脸面。而且这个东西私底下,时不时寻找机会到后面的编织房里去。老奴不知道她到底打探了多少消息,所以小姐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叶惊鸿听到她说得情真意切,而她在暗处让金海生侦探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张嬷嬷的确没有说谎,王花花在私底下是不时找机会去编织房打探,可每一次也让陶氏等人给拦着了。
要不是王花花一步也没有迈进编织房,或许不等张嬷嬷过来告状,陶氏和蒋氏就会一点儿不遗漏地告诉自己。
她娘挑人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能留下来的果然都是一批对也家忠心耿耿之人。
就是望秋在私下里也对自己说过王花花的不对劲,可都被自己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
“对,小姐。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不能放她离去。”叶中飞眼睛通红地瞪着地上的王花花,然后低着头轻声对叶惊鸿说。
“不,放她离去。不过,作为你原来的旧主子,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叶欣婉能在几岁的时候,就到叶家去做细作,心思手段都是极高的,你一个丫头无依无靠,不知道到了柳永溪身边,能不能站住脚就靠你自己了。还有恭喜你,叶欣婉嫉妒心极强,比起我这个主子来,行事风格截然不同,要是她知道你肚子里先有了柳家的骨肉,你说她要怎么对付你呢?”叶惊鸿贴近王花花的耳朵边说。
王花花因为恐惧眼睛瞪圆了,她想避开叶惊鸿,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硬生生受着叶惊鸿带来的震撼。
“叶中飞,送她出去。”叶惊鸿说完,忽然站直了身体,微笑着看着她。
“小姐。”张嬷嬷想拦住,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得心儿都要跳出了胸腔。
“小姐,我也想送她一程,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一场。”望秋站出来请示。
“去吧。”叶惊鸿点点头答应了。
“老奴也想送她一程。”张嬷嬷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王花花,然后哽咽着向叶惊鸿请求。
“好。你们一家全都可以过去。”叶惊鸿笑眯眯地点着头答应了。
“赶紧到厨房里,将准备好的吃食端到客厅去。望舒、安平,还不赶紧打水给公子小姐洗漱。”临走,张嬷嬷还不忘记叮嘱人手照顾好叶惊鸿。
“我想吃那个千层饼,好徒弟,你给师父做。厨房里做的就不是那个味。”姚中白可怜兮兮地看着叶惊鸿说。
“不去。”秦羽陌白了他一眼说。
“死小子,我又不是和你说话。”姚中白火了。管他什么狗屁王爷了,挡了他吃货的道,他照揍不误。
“和她说,就是和我说一样。”秦羽陌冷冷地回答。
“怎么一样呢?她还没有嫁给你了。不对,就是嫁给你,她也是我的徒弟。”姚中白声音大起来,他觉得道理是站在他这边的。
“都去做事。”承德吩咐院子里的人。
叶家所有的下人本来对叶惊鸿将王花花放了,心里还有几分委屈和不甘的。可后来在听清楚叶惊鸿说得话,又觉得王花花绝对是活该。
对呀,叶欣婉那个丑女人,原来的夫人养了她那么久,就没有能将她的心给焐热了,最后她还联合外人将叶家差点儿一网打尽了。
可见,那个女人的心有多狠多黑心肝了。
王花花那傲气十足的人,和那种女人抢男人,还能落得一个好吗?
小姐做的好,王花花这种叛徒就应该受到那样的罪。
在承德的吆喝下,所有的人都离开,各司其职,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做事再小心一些。”金海生提醒承德。
“知道。”承德点点头,“我会留意柳家那边的。”
“哥,别难过了。”叶惊鸿看着坐在一旁有些尴尬的叶彦宁劝说。
“没有。”叶彦宁不好意思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盯着前面的杯子看。
他是很难过,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喝的那么醉,给王花花有机可乘。
最后,还有靠着自己的妹妹解决。
“大公子,都是小人不好。”安逸一脸难受地过来请罪。
“你的确不好。”叶惊鸿板着脸说。“虽然生病了,却放着大公子一个人在房里,而且还是醉得厉害的时候。昨夜幸亏是王花花这种心术不正的人进去了。要是换了另一外一种想要大公子命的人,你该当何罪。”
“请小姐责罚。”
“小姐,小的也做错了。”安平也过来请罪。
“你也有错。我将你们两个安排在大公子的身边,就是让你们用心照顾大公子的。或许昨夜安平在无事的情况下,可以到仓库那儿帮忙。可你明知大公子喝醉了,安逸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往仓库那边去,这叫职责不分,也是该罚。”叶惊鸿板着脸训斥。
“是。”安平安逸心里本就有愧,现在听到她的分析,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此刻,他们都恨不得叶彦宁和叶惊鸿将他们打一顿,他们心里也好受一些。
“安平罚银子一个月,安逸明知一个人不留下的后果,还擅自离开,罚银两个月。”叶惊鸿说。
承德听了,立刻答应一声,说记下了。
现在,他是府里名义上的管家。
下人关于月银的事情必须通知他。
“回房去梳洗一下。”叶彦宁看到她头发只用一根绸带梳了一个马尾巴在脑后,脸也没来得及洗,生怕会引起秦羽陌的不高兴或者嫌弃,所以不住地催促她赶紧去梳妆。
“知道了。”叶惊鸿回答。
“千层饼。”姚中白气呼呼地说。
他怎么感觉到自己在叶家一点儿地位也没有。
“洗漱完了,就给你做。”叶惊鸿说,“爷爷,今天也换个口味吧。”
“好。”赵一铭本来还担心她年纪小,处理问题会给人留下话柄。没想到,至始至终,她一直都很沉稳,将事情处理地十分妥当。